第49章
听了他的话,傅雨哲果然直起身型,犹停在半空的手握了握便垂下。雷才要松口气,以为他是放下了的,那知……
“是谁给你们带走她的权力?”声音是冷冰无情的。
“呃……喂!小子,不要太不知好歹哦,要不是我们,你老婆早就是别人的了!”
“是寒要你们这么做的”他这是问,其实语气却是肯定的。
“呃……”
“哼,多事!”他缓缓抬起他那戴着特殊腕表的手,看着月儿,另一手便要按向那腕表时“住手!”风低低的,同时将身子挪过去些,将月儿完全的挡在了他的身后:“你这是在侵犯她的自主权!”
傅雨哲一下寒了脸色眯起眼眸的。他无惧反更冷:“要带走她用不着动用你那些麻醉针,你只须有耐心的等到天黑就可以,因为她怕黑,到时,只要我们不在她身边,便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会跟着走的!”
他后面的话让傅雨哲的脸色更加难看……呵,他是随便什么人?双拳有不觉的握紧起。雷却不怕死的这时也加了把口:“风说得对,要想她好好跟着你走,你得让她心里有你,而让她在黑夜里对你起了依赖,就是让她接近你的捷径……当然,如果你并不够重视她的话,用你表里的那些麻醉针将她放倒,是很省事得多!”
原来傅雨哲那只看来平凡却特别的腕表竟还有这么个用的?
傅雨哲的脸色更黑更冷,双拳握紧得几要骨折!但也只是一下,便缓缓松开,什么也没说,转身而去。
还能怎样呢?
他自己找了个房间,唯便待到天黑,月儿睡着才带她离开就是!
屈一膝,坐在一张单人床上,背靠着墙的。
此时已将那件皮衣褪下,只穿了一件浅条纹墨蓝色薄尼衬衣的他,领口开敞着,带着不羁的。双眼冷冷的直视着前方,似在沉思着什么?俊俏得无懈可击的脸庞,冷酷,狂野,魅惑!
这样俱吸引力的他,便不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传闻中以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疯狂,乃至自杀了?
想到什么?清湛深邃的冷眸不由眯起……是月儿刚才对他的那态度……
这算什么?
他是天之娇子,是万人捧出来的,是女人与成就塑造出来的!
而女人于他,不过是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玩物,不值一哂的!
但被漠视,别说于女人中,就是放眼全世界的男人中,也没有一个敢对他这样的!然而月儿却……
他倒也不完全是气了,只是,这毕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是我,雷”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将门打开。
雷一只手拿了两杯酒径直走了进来,将一杯交给傅雨哲:“嗨,刚才那一场战,还真让我怀疑,你之前的那脚伤是不是真的?你不过就用了短短的这几个月,就将两年多的旧疾治愈,甚至伸手好象比以前还要好,这无法不让人怀疑,你小子那脚疾究竟是真是假?你该不是将大夥儿都给蒙骗了吧?”
傅雨哲没好气的仰头灌了一口酒。
他懒得解释他这脚疾之所以能好得这快,一半是他爱泡在水中那一癖好的功劳,另一半则是他苦熬出的成果!因他急于要见月儿……
想到他带给月儿的种种,有想到他那还没谋面的孩子,傅雨哲一时心中积郁难舒,便一口接着一口的灌起了酒。
雷却一口酒也没有再喝,只是看着他的,也不言语……
傅雨哲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大亮。他神色丕变的迅速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房间……
没有,没有!
他箭一样一下便冲上船顶,极目四下张望了半日,茫茫的大西洋海面上,别说船只,就连一只海鸥飞过的也没有!
可恶!
他竟给这两个人摆了一道,将他迷晕,将月儿带走!
懊恼的用力捶了一下船栏杆。立即抬起手要在那腕表上进行操作时,才赫然发现,他那只腕表竟也不见了!
傅雨哲至此才真真震怒之极,双目眦裂,握着拳咬牙低叫:“庄竞寒……”
他不叫他们两个,反而叫起自己的管家来,因为,普天之下也就他跟管家,还有那些制造者清楚那只腕表的功用。
不清楚的人,这也不过是一只极普通的腕表,便拿它作什?
风跟雷却将它给拿走,若不清楚,拿它作甚?而他们会得知道,除了他的管家,他们便还能从那里得知?
更何况,还是管家授意他们去找上月儿的?
他却不怀疑是那些制造者泄露的,只因,那些制造者在外界的人眼里,是一群精神失常的疯子!
没有人会相信疯子的话的。
而相对的,在那些人的眼里,世人都是愚不可及,不可攀谈的!
何况,他们不是真的疯子,他们能明辨是非,只是过于醉心于研究,以致跟社会脱了节,成了世人眼里的‘疯子’而已。
却为傅老太爷所赏识,将他们都送到那个岛上来,并依他们的要求,建了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住所……也就是月儿在岛上看到,只有四道墙,没有门窗,管家口里‘实验室’的那座建筑物。他们每天就只待在里面没天没日的做起研究,不问世事……
那只表是傅雨哲刚到那个岛上,他们送他的见面礼,说是他们历经七年才完成的。
这绝对是一个法宝,因为它的功用之大,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测量,追踪,通讯……能发射可收放的麻醉针,还有一把称作飞天如意勾,其细如丝,向上发射,可以或粘或勾住任何物体,然后自动回收,将人提升起的索勾……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找到他们,完全就是靠的它。只要将要找的人的头发在表上作了扫描,表上就能得出数据,再通过那些数据,可以追踪其人的所在……
但是现在……
傅雨哲无疑是如折双翅!他气恼致极。
然而,他却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越是遇上难题,他只会反弹得越快并越激烈!
他就这么从那高高的船顶上一跃而下,潜入水底,游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艘体积不算小的潜水艇,启动密码门进入。
换下一身湿衣,便走向操纵台,一边按下启航器,一边打开通讯器。一阵‘沙沙’之声后,是管家那低沉的声调:“是……”
“如果你想离开,我绝不挽留”口气没有一丝儿的温度。
那头没语。
过了一会:“我要他们两个现在的正确位置”是命令。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给我三天的时间”
“一天”
也不知是管家故意的怎样?结果,别说是三天,十天下来,他也还是那句:“已增加人手在找……”
可恶!
不过,傅雨哲却也不是那种会坐享其成坐以待毖的是了。
尽管慢了些,半个月后,凭着他那过人的头脑,他还是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他们三个人就在德国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上观光呢!
不过,那是之前的事,等傅雨哲终于见到他们时,风跟雷却正在跟人打斗着。
一个披散着一头至肩黑发,五官有着阴柔的俊美,一双眼眸却是充血通红的东方男子,正挥舞着一把血色长剑疯魔了的对着风跟雷劈头只是乱砍!并还不时的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之声……
傅雨晢只是绕着场边走了几步看的,忽然,似发现了什么?双眼眯起……
“喂,要打算帮你的大舅子吗?他疯了!他中了不死老怪的魔咒,被那老怪利用了!”雷的口气居然都有些微喘了的,一边颇有些应之不迭的:“该死的,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大舅子的份上,我早开枪了!你知道我们这一战都打了多久?”
没错,那个正疯了般正挥舞着剑跟风和雷交战着的,正是不久前有踏上找寻月儿路途的孤云诺。雷说,他中了不死老怪的魔咒?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死老怪有是什么人?
傅雨哲只是皱了一下眉,却并不理会。他甚至都不等他说完,便转头观望起四周:“她在哪儿?”他只关心这个。
“喂,你不关心他吗?”
傅雨哲听若惘闻,干脆自己转了过身便去找寻起月儿,只因他知道,他们是不会真伤害他的。
至于雷口里说的,他中了魔咒,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来,他跟他不熟,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遂便无从考究……
二来,现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找寻月儿更重要的,要找不着她,管是天要塌了下来呢!
他们两个就在这里,他想,月儿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的。
附近有树林,不远处有房舍。
他先在林子找了一会,没见着,遂走向那座房舍探看一二的。
犹没走近,便听到:“嘻……”的笑声。他几乎立即的就听出那是月儿的声音,遂迅速朝那边抬脚便奔去……
见到了!月儿正在那屋子的楼上跟着屋主的几个小孩在玩耍呢!
屋主告诉傅雨哲,是一个年青人将她送到这里,要他们帮忙暂时看顾,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带走她,而在他们还没回来的这期间,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带走她,或他们将她给弄掉了,他都会就拿他跟他家人的性命来弥补这个过失的!
傅雨哲是不理会他们的阻拦,顾自而入的。
将月儿一把自地上抱起,跟屋主说:“跟我来”
将他带到那三个人打斗处,屋主一下认出将月儿相托的人:“就是他,就是他!”他指着风。
“你可以走了”傅雨哲将他打发走,又看了一下那犹在打斗着的三个人,低头看看怀中人儿。
月儿也正侧头看着那在打斗中的三人,只是一脸好玩傻笑着的:“嘻,嘻嘻……”
傅雨哲没有再稍作流连,抱了她便转了过身而去。
就在他越过了一座山,走向他之前停在路边那一辆流线优美独特的银白色跑车时,身后隐隐响起了两声枪响。
他犹是没有稍作停留的,将月儿放到副座,扣妥安全带,自己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便绝尘而去,飞快的车速直如魅影般……
窦美仪一手叉着纤腰,弯下身,纤尖的手指直按住小心离那塌仰的鼻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我不许你说话,也不许你叫,你要敢开口吐出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剪下来!听到没有……”
一群孤儿院的小孩指着她:“哈哈哈……丑八怪,丑八怪!丑死了,你是哑巴,哑巴……”
“我们不要看到你,你走你走……”
智障的大哥哥捧着肚子满地打滚叫痛……
瞎眼老爷爷带着她跟叶启荣来到一处陌生小镇……
“啊,大哥哥受伤了……”
她舍不得大哥哥走啊,而且,他的手还没有好……
啊,他们要找的人原来就是大哥哥?
可是,他们不是好人,他们会对大哥哥不好的,她怎么可以说?
而且,他们问的我都不知道,我不算是认识大哥哥的吧?那我要说是认识的,那不是在说谎吗……
啊,火,屋子怎么着火了?外面好吵,出什么事了呢……怎么办?怎么办?火越来越大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好象有人在拆屋子?小心离抬起头,看见一个类似巨铲的东西正自她头顶缓缓落下,与此同时,一团大火忽然窜向她:“啊……”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跟大家都不一样?
我是谁?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月儿!我的宝贝!上帝让你重生,你又回到我的身边!再也不让你走,再也不让你走了……”
“我的名字叫孤心月,我有爹哋妈咪,还有哥哥,我还有一个外婆,他们都很爱很爱我,我一直都是很开心的,只是,我六岁的时候,得了一个怪病,病得好重好重,所以,病好了,我以前的东西也都忘记了,妈咪说,因为我重生了,旧的记忆也就跟着没有了……”
很多很多的画面在月儿的脑海一一闪过,有模糊的,遥远的,有清晰,仿佛就在眼前……直至,她失去孩子那血淋淋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闪过,她一下受不住冲击的捧着头大叫出声:“啊……”
“心!”一声关切的轻唤,低沉俱磁性的。
正在梦中痛苦挣扎着的月儿忽然象受到什么牵引?顿时冲破一切的一下挣扎坐起,并张开了双眼,立即对上一张如雕似刻般,清棱极俱个性的俊颜。
月儿先是愣一愣,随即有是惊喜又不能确信的叫起:“啊,大哥哥!”
傅雨哲颦眉:“大哥哥?”谁?她把他错认作什么人了?
听见这问,月儿才又愣一愣,并不觉自语出声的:“不对,大哥哥也不是长完全这样子,你是谁?我认识你的吗?”她干脆直接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有见过他的吗?好象有,但又好象没有……
傅雨哲的眉纠得更深,脸上还有些微的不悦……什么大哥哥?可恶!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她一醒来看到的人竟就只想到他?
回到岛上,因着风跟雷的话,他有犹豫过要不要医治月儿的。他是毫不介意照顾这样的她一辈子的,而且,这样的她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样于她,公平吗?
她有权去爱去恨的……
他费尽心思,不眠不休的跟医生研究医治她的方案。终于……
“她若从梦中惊醒过来就表示她康复了……”
傅雨哲头痛欲裂,这是多日来不眠不休的后遗症。他痛得额上都渗出了细汗。但是他却全然不在意,也是无暇顾及,因为,让他头痛的最大根源就在眼前……
看他不答,她便自己歪头想起,也才一下的,她那本来只是困惑迷惘着的小脸便一下垮了,跟着,眼泪便‘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