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不是小孩,他也不要人帮,他更不要同情,你若是他的亲人,关心他是应该,你不是,所以,你对他的好,只是出于同情,那会让人没面子,他会不高兴,除非……”
月儿才越听越苦起的俏脸一下又升起希冀,忙的:“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肯为他牺牲的精神!这也才能表示出你的诚意”
月儿想了想他的话,一下不语了。不是她没有这样的精神,而是,若她会死,那她的家人呢?不是会要难过死?
“哼,办不到?”
我有亲人,死了,亲人会难过,叔叔却没有,他要死了,也没有人会替他难过的呢!叔叔真的是好可怜……
“果真是没有人会理少爷死活的,横竖是死,那早死迟死还不是一样?那他有危险就让他有危险去,死了倒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少爷活得实在太累了,从来就没有人会关心可怜他!”
“不!叔叔不可以死,我不要叔叔死!快!伯伯,我去找叔叔,快!”月儿又急得要哭,忙摇着管家的。
偏管家又故意为难:“可是,那里实在危险,你会害怕……”
“不!我不会害怕,我要去看叔叔,我要跟叔叔一起!”
“你会死,你要死了,就再见不到你的亲人了,他只是个跟你不相干的人,你离开了这里就会忘了他”
月儿又一下被打住,她愣愣的。
管家也不再说什么,并不再多待的要转身而去。
月儿见她要走,内心竟忽然莫明的生起一阵悲凉,这激起她的勇气并正义:“我还是要去找叔叔,要跟叔叔一起!”她说得那么坚决肯定。比起家人的难过,叔叔更可怜!
以致才略回过头看了她一下的管家也由不得的又回转了身来,表情是认真而严肃的,看了她一会,见她小脸坚定不移的也迎视着他。顿了顿,终于再开口:“你会不会开车?”
月儿奇怪他这样,但还是如是答:“不会”
“那事情不容易办,因为,少爷去的那地方,大伙儿都怕去,也所以,才得少爷亲自去……这样吧,我叫人将你送到外面,你自己下车去找,怎么样……”
“你说什么?”
屋内响起了一声高分贝的怒吼。
这是第一次,傅雨哲将声量提得那么高。
他一向的口气是冷冷淡淡,不徐不捷,气死人不尝命的那种!
罪魁祸首的寒管家只是双手交叠的垂放于前,一副惯常的毕恭毕敬:“我已一再告诫那里的危险性,但她坚持……”只是低垂着的头,眼角有什么一闪而过泄漏了他的秘密。
“你告诉她我在那里!”声量是降低了,但危险性并火药味只是更浓的!眯起眼,那闪烁的寒芒仿佛如利箭一般要将人射杀的!
“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我只好大胆作出估计……我以为告知她危险,她会却步……”口气平静徐缓,分明一副不知死活的!也叫人无从怀疑。
但傅雨哲却眯起了双眼,压根儿不相信他那鬼话的:“收起你那骗小孩的鬼把戏,你以为你能看到什么?”在爷爷逼他学的那些知识中,最着重的是心理学……他从懂事起,就对人不存在信任。任何人在他看来,都是有其目的的,无一例外!更何况是这个精明得连爷爷有时也都要提防三分的,爷爷成立的一个智囊团的团长?
而他当然也知道他想要怎样?
“她若死,我也活不成!”他回答得倒肯定。
傅雨哲又眯起双眼看着他,那凌厉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的身体破开一个洞,探看到里面去的!他冷哼了一下,那意思大概就是……你知道就好!
“我没有存在尧幸”他抬起头迎视着他,象是决定了什么?:“我很清楚自己必需承担的,我拿自己作赌注,那娃儿太经不得事,早晚是个死,我知道我这命是白赔她的,不过,我还是要赌,赌……这个世上仍然会有真关心你甚至肯为你舍命的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她若尧幸不死,我死又有何妨?”原来,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目的!
傅雨哲该感动的,然而,他的双眼只有更冷,瞪着他,什么也没说,半日,才吐出几个字:“你真是该死!”便转过轮椅而去。
他亲自去接月儿。
岛的外围一片荒芜,地面坑坑洼洼。管家自然是算好了一切才让月儿冒那险的。
月儿去的时候,正是那些动物午睡,外围警戒放松之时。
他算准月儿是不会有事的……只要她会如他所以为的就乖乖在外头稍待一待……
“嘻……这是叔叔养的狮子耶!”她以为那些狮子也象她在动物公园见到的那些一样,遂好玩的就想要上去抚摸它……
“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傅雨哲的枪开得稍迟或稍偏一些,她的头都已葬身狮腹!
她小脸煞白,被傅雨哲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她也只会得呆呆看着他,半日不会得反应的。被傅雨哲猛地一下摇晃,才回过神来,一下惊恐的躲进傅雨哲的怀中:“叔叔,叔叔……”随即惊觉什么?:“啊!叔叔,叔叔快走!那狮子好怪!口张得好大象要吃人的……”
傅雨哲没有对管家怎样,但受他指使参与的一干人等都被傅雨哲逐出了岛!
又为免她再受到管家的荼毒算计,傅雨哲干脆就将月儿带在身边。只是,有象为要证明什么?他要月儿只在他视线的范围内走动,但就不许她接近他!
只是,有怕她太闷着而终要求去的,他便掉给她一些工作……给他打个字,整理个资料什么……
不用白不用,月儿可是加国名牌学府的高材生呢!
“叔叔,我想打电话回家,爹哋妈咪跟哥哥都不知道我来了这里,他们会很担心我的,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让他们不要担心,好不好?”
“不准”
“为什么?”她不解。他却不肯再答理她。
懂事的月儿却也没有就不高兴,因为,她是想,他准是有他不得矣的理由才不许她的!
傅雨哲的饮食还是由管家一手操持。
这天,他经过月儿时,交给她一小杯浅粉紫的饮品,跟她说:“你不是想要试寒伯伯给你叔叔调的饮品?试试看”
月儿高兴的接下:“嘻!谢谢伯伯!”并没从上一次中得到教训的她,立即全然不疑有他的,便将那杯饮品给喝下了。
跟一些果汁无异,就是喝下去后,舌头会有一点麻感觉的?
过了一会,脸上开始有些热。
这里虽差不多是属亚热带气候的,因为四面是海洋,所以空气四季湿润清新,便她就是在大太阳底下走着,也不会觉得灼热甚至流汗的!可是这会子……
先是脸,渐渐蔓及全身,燥热,抓痒不着,还有一些些儿的昏晕不适……
她怎么了呢?她是生病了吗?茫然无措的。只好找上傅雨哲去问。
却犹没走近他,便在傅雨哲的面前无力倒下……
“庄竞寒……”傅雨哲又一次咆哮如雷:“我要杀了你!”
月儿究竟喝了什么?看她都在做着什么?
她双眼半闭,粉脸桃腮。嘴里只喃喃着:“叔叔,我好热,我好热……”醉态可掬的直拉扯要脱起自己的衣服……
他绝对是要杀了他的,否则,他并月儿的人生必都将要改写……
一觉醒来,月儿只觉头好痛,身子象散了架的,有酸有累。
然后,她发现了什么……
“啊!叔叔又脱我衣服!”
心无邪念的她,兼有是在国外长大的,便倒是不太在意什么。只是奇怪,叔叔为什么老爱脱她衣服的?
却再不想,这一次根本是她自己脱的!
“真怪!怎么叔叔老爱脱我衣服?我有不是小孩子了……不对!叔叔说过我还发育不全,他看我还是小孩的!所以才这样?可是我明明已长大了啊……”想到他总是只肯认定自己所以为的,根本不肯听别人的解释,月儿便无奈又困惑……怎么会有人都不听别人解释的呢?她要怎么才能向叔叔证明她真的是已长大?
“对了!伯伯做的水果酒喝了会让人怪怪的”一时有记起什么?她自语:“喝了会好热,身上还痒痒的!睡醒了人会好累!头还会痛?伯伯说叔叔常常的喝它,那他不是常要象我这样难受?叔叔怎么会喜欢常喝它?真怪!要跟叔叔说不要再喝了,要不高兴了,该是找会让自己高兴事情来做,人才会高兴起来的啊!”
月儿问傅雨哲下落。
那些下人显然已有了默契,再不敢怠慢的告诉了她位置就领了她去。
却犹没走近,便听见屋内‘砰!’然一声巨响,还有怒吼:“滚!”
领着月儿的那佣人脸上些微动容。向月儿点一下头便忙退去。
月儿才也奇怪着时。只见那道紧闭着的门被打开。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月儿,也不奇怪。脸上还是那一贯淡漠而恭顺不失身份的。向月儿点一下头。却在越过她时,向她轻声的:“少爷正在生气,因为伯伯让你喝了他喝的那些酒让你难受”
“啊?”月儿有些不安……叔叔竟因为她难受而生气了?那叔叔是心疼她的?而她却让叔叔为她生气了!
管家不再说什么便顾自而去。
月儿站在那儿,无措了一会,终于象个做错事等待受罚的小小孩童,轻轻开了门走进去……
“叔叔……”她轻轻的。
傅雨哲正一手撑额,坐于案桌前。
没有回应。他听而不闻。
月儿轻轻走上去,从侧边围抱住他:“叔叔!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为我生气难受,我已经好了,叔叔也不要难受了,好不好?”她软语呢哝的轻声恳求。
顿一顿,傅雨哲才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犹是冷淡的:“你以为你有资格去关心人?”
“啊?”月儿迷惘。
“少自不量力!你只是个还什么都不懂,有或只怕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收起你那幼稚的同情心!”
“叔叔,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她是不解他的话了,却也不在意,而问了个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她根本就没拿他的话当话嘛!傅雨哲的双眼眯起了一下……他是该生气的,没有人敢不拿他的话当话!可是……她的棕眸是那样的清澈明亮,那样的无辜,还有那欲滴的诱人红唇,总一副欲言有止的……傅雨哲仰头闭一下眼,忽然,一把将她拉倒怀中,便低头炽热狂吻起她!
“叔叔……”月儿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正好成全了傅雨哲的长驱直入!犹不满足的有将月儿放倒于地,压住她,撕一声将她的衣服扯开……
月儿该知道醒觉的,但她只是完全的迷惘被动着……
忽然,看情形不将月儿狂暴了也不会摆手的傅雨哲竟狂吼了一声,猛然将身下的月儿挥开,双手握拳重重捶击于地,嘶叫了一声:“滚……”
月儿终于被这声狮吼震醒。待看清眼前事物,及回想刚才发生的。看见自己被抓破的衣服,有看看在她侧边犹捧头趴伏于地,僵直不动的傅雨哲,她困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叔叔忽然怎么了?还有,她的心怎么会跳得那么快?她有些无措:“叔叔……”她想开口问他这一切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刚才……
“出去!”声音是冷硬无情的。
月儿愣了愣,不知怎么?内心竟莫明生起一股委屈,她自己都不懂她怎么会有这样情绪的?她原是个思想健康,性情开朗,根本不知世间愁为何物的乐天女孩……
却也只是一下,她还是听话顺从的没有问什么,而默默站起。只觉身上凉凉的,低头看了看身上被傅雨哲扯破,露出里面粉色胸罩的衣服,愣然了一下,有些无措的……她这样子走出去不是很怪?可是叔叔有不要她在这里……
只迟疑了一会,她还是顺从的仍又往外走。
却也才走不两步……
“站住!”是傅雨哲那听不出情绪的惯常话语,看来他已平伏下了?
月儿奇怪的回转。只见他缓缓从地上坐起。在他手中那如特殊腕表的通讯器上抚弄了一下,对着它下达命令道:“为孤小姐取一套衣服来!”
月儿看着他自己扶住桌子坐上轮椅,便始终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轮椅而去……
并接下来,他又开始回避起她!
不但他避她,还勒令管家不准接近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若不说,是没有人会明白的……不,就只除了那寒管家。
那个有一双锐眸,能察人于微,几乎可说看着他长大的寒管家!
他口口声声说杀他,其实,唯他知道,他是绝不会杀他的,因为,他是他母亲的师兄,是他母亲在这世上唯一肯信任,并对他母亲最忠的人!
“你故意对她施暴,是想用这去吓退她那过剩的同情心?”虽是问,口气却是绝对的肯定。
否则,怎么解释从不理会别人感受,甚至已被公认如恶魔,生来是以害人为乐的他,一个真正的浪子,已视玩弄女人为平常的他,就算真对月儿怎样了也没什么,何况,她不是一直对他示好来着?他先却是一再回避着她的,而忽然行出那样举动,但又在危急关头打住……
“你在乎她,你……已经喜欢上她!”他下断语。
傅雨哲忽然从桌前抽屉抽出一支手枪,脸罩寒霜,冷眸凝冰,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挤出的:“一秒之内你不消失我就开枪……”
傅雨哲不肯见月儿,一并也不再理会乃至过问她的一切状况。
还是寒管家犹不怕死的……
“她已经吃得一顿少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