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太突然!你并不爱她,哥,你……这是……为什么?”他大胆的向他作出了质疑。
傅雨哲只冷冷的反问:“你有以为我为的是什么?”
“哥,不要伤害她,月儿是好女孩”
傅雨哲却不肯再言语。
傅明哲痛苦不已:“哥!我不懂你,为什么你尽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我不想对你误解些什么,但你有教我怎么去想?我知道我并不够聪明,也所以才一直的不得爷爷的喜欢,我知道的,可是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懂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唯一的哥哥,更因为,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在为傅家增加成员……”
“哥!”傅雨哲几乎想哭:“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更只象个在胡闹的孩子?把奔丧的亲戚朋友赶走,还有对月儿所做的一切,还有……火烧山庄?你要将这里给烧毁?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傅雨哲要烧山庄?
烧毁这座如尹甸园般,人人向往,梦寐以求的华丽庄园?
为什么?
原来昨天大管家找的他那急,就是要跟他说的这个!
说是一个佣人无意中听到傅雨哲跟他的随身保镖相议的。
因事关重大,傅明哲不敢妄信。
有为月儿的事,答应会向傅雨哲求证的,却也迟迟未开口。也是怕,万一不实,不是要招惹傅雨哲的不满?
现在,既然都问开了,也就问了的。
没想到他竟不否认!
为什么?为什么?
“哥……我想,你总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象是会无的放矢,会做无谓事情的人,我也不是惋惜这座庄园被毁,家、只要有家人存在的就够,怎样的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哥被太多的人误解,更不想哥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知道的,哥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爷爷为你所安排的一切,还有,爹哋的另娶……这里有的只是令你不快的回忆,所以,你想要毁掉这一切,可是,哥、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只是会招人话柄,而且多此一举?”
傅雨哲始终不语。
他是麻木的,是那种就算子弹穿胸,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哼’上一声的麻木!
便他有怎么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作出解释?
他也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是否存在了误解!
而,他不说,也绝没有人会懂他要做的什么就是。
还是,他真就如外界有些人所说的,他就是喜欢尽做出一些出人意表,引人注目的事情来,好出自己风头的?
他真就是这样肤浅的一个人?
他的冷,他的矫情,也是为了要标奇立异而做出的表现?
真的会是这样吗?
傅明哲直说了半日,把口水都说干,还是不得要领。
正感挫败无力的。
一直跟随着傅雨哲的那保镖回来。
他手上捧着一个小小的蓝色绒盒,对傅雨哲恭敬的:“他们不收!”
傅雨哲还是一脸的漠然无表情,却转动了轮椅往外就走。
那保镖忙放下绒盒跟了去。
“哥……”傅明哲还想叫住他,但看得出,他是并不想答理他的,便有何必还要自讨无趣?才只好沮丧的作罢。
看见那保镖刚才随手放于桌上的那绒盒,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哥想要把它送给什么人,而对方不收的?
犹豫了一下,他上前拿起,打开了来看。
竟是一枚宝光十足的十卡拉钻戒?
傅明哲心中一动,所有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他真的是多虑了,不是?
想想,孤家的人有怎么会贸然让月儿嫁出?
而且对象更还是才让孤太太恼忿难平的?
傅明哲又叹了一下气。
这声叹却不再是为月儿而发,而是为傅雨哲而发的:“哥,你该知道的,不是?何必?”
转过身,他至电去酒店作了出于礼貌的问候,又代傅雨哲向孤家的人致歉,说给他们带来困挠了!
电话那头,孤太太也只是支吾了几句,说会再给他电话的,便匆匆挂线。
傅明哲端其意思大概是还被记者跟好事者在烦着,才没功夫应酬他的。
他很想也帮上他们一把。
但、怎么帮?
万一被人知道了他这个从来少有在人前露脸,其存在几乎是虚拟的傅家二少爷也掺和了进去的,便别说要帮,岂不更是要给孤家的人添乱子了的?
想到自己什么事情都没能办得好的无能为力,他又是挫败不已。
闷坐了半日。
想想不能就这么干坐着。遂给还在伦敦,因为年迈,行动不便而没有到来的外公挂了一通电话,便又回到山上守灵去。
想着,等过一段,事情掉淡了,他再找上月儿好了。
总之,为了他哥哥,为了月儿,也为着他自己,他是不会掉开月儿不理的就是!
那时,他也才好收拾起心情真心一致的去对她。
但现在不成,丧失双亲,就好比在心里破了个大洞!便他纵然有心要全心全意的对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他绝不能拿敷衍了事的心情去面对月儿,她应该值得最好的!
那些做法事的僧侣还在。
他抚摸父母遗照,双眼又红了,哑着声:“爹哋,妈咪,对不起,这两天都没来陪你们,因为家里发生了些事……好累,妈咪,要了解一个人真的好累,哥他,我真的是无法理解……妈咪,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不,还是交回我来烦吧,外公说的,烦恼也是人生历程中的一环,人生中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生的成果,不应假手于人。你们就好好安息吧!”
他又到那边宝钵前跪下,开始焚烧起纸钱。并不时抬起头瞻仰父母遗容。
回忆从前,跟父母总是聚少离多,但相聚的日子却总是温馨甜蜜的。
父亲常常打趣跟他说:“儿子,千万不要贪,有一句话,贪字到头只有贫。质量质量!凡事都要求质量,量多未必好,量少才叫人回味,中国有句古语,浅尝辄止,家人相聚也是同理,所谓‘相见好,同住难’,你要常的跟我聚在一起,说不上我还会挑出你很多不好的毛病来!你也许也会发觉,其实我这个老爸也没什么了不起……虽然我确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人都有虚荣心,别的虚荣心我倒不希罕,我就只希罕我儿子的这一份,儿子,能予吾否?”
这几年,爷爷死了,父亲傅罡风要忙着应付爷爷留下的偌大一盘生意,弄得自己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见他一次,就象打了一场仗回来,看了他好不心痛、不安!
这两年更好,他干脆连一面也没见上!
就是母亲,见的也没有几次。
他们还叫他也不要回来。
是他一再追问发生了什么?不善谎言的母亲才支吾着告诉他,他哥哥受伤了!
他便立即说要回来看他。
那知,一向训诫他要重视兄弟之情的傅太太居然拼命阻止。
还要他,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来!
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不觉的,夜已深了。他早嘱那些僧侣去睡了。
偌大的灵堂此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想着父母,他了无睡意。
这时,有佣人走了进来:“二少爷,孤家的人来了”
“咦?孤阿姨他们?都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吗?”傅明哲甚是惊奇,一边忙站起。
“呃,是的,他们来找大少爷”
“找哥?什么事?”
“说是……他们的女儿失踪、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
疯子、祸害!
这是孤太太此刻唯一能想得到的形容之词……
看到女儿终于回来,她真是喜出望外。
但已如惊弓之鸟的她,一刻也无法再留在这里。傅明哲一走,她就立即要孤瑞然父子去联络班机,以尽快离开这里。
可那里知道,她再怎么快,也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再一次愚弄……
“什么?说要娶我们月儿?他发什么疯!”
孤太太咋听到这个说,她几乎没就当场气炸!
别说她已认定这根本是他的恶作剧。就不是,她也绝没可能会让月儿嫁他的。
“开什么玩笑?他简直莫名其妙!我要把女儿嫁了他,岂不等于是白白的将女儿去送死?更何况,他那样的人品……”
但这还不够,象要考验她的,接下来闻风而至的传媒跟好事者,才更叫她一个头两个大呢……
“请问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让傅雨哲肯说要娶你们女儿的?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傅雨哲是个浪子,是不婚主义者,是没有人能够抓的住他的心的……”
“应该不是奉‘子’成婚?因为这是行不通的。日本大财团的独生女儿,东野晴子小姐听说无论那一方面的条件都非常的优越,无人能及,有是老太爷亲点的太子妃,还连龙种也怀上了,也没能就让他肯点头迎娶了不说,还间接害死了她跟那还没谋面的儿子!但除了这个,又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肯答应说娶?能让我们见一见她本人,或回应我们几句吗……”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孤太太真是恨不能将他抓起来抖一抖,看他究竟是拿什么构造的?
怎么就这样的叫人可恨了?
她是恨不能立即就去抓起他来问的。
是孤瑞然拉住了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权宜之法”
也是怕自己不在身边了,这父子两个会保不全月儿的,才罢。
那知,这一肚子的火终还没个出处呢!傅雨哲偏又派人高调的送来了求婚的巨钻指环!
可恶!
孤太太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抓过来人手中那钻戒,当着那些人并所有来看热闹的传媒跟好事者的面用力掷了出去!
随即抓起电话报了警,将一切交由警方去处理。
而他们则赶紧收拾起行装,只等人流一被警方驱散,他们便立即离开这里。往别处转乘班机离去。
可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光天化日的,他们的车子竟会被劫?
那还是个人流旺的地方呢!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被人劫上了车而去!
事情来得很突然。
而且也看得出,对方是有组织的,处事有条不紊。
乱的只是孤家的人……
看着女儿被抓,孤太太歇斯底里的抓胸口尖叫:“不,不……”
好容易被孤瑞然给安抚下了,她立即的认定,人必定是傅雨哲给捉了去的……就为他的‘求婚未遂’
“傅雨哲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快把月儿还我,快出来……”
孤太太把嗓子都喊哑,也没得见傅雨哲的半个影儿!
而一连串所发生过的事情,到现在也无法再盲目维护他的傅明哲也赶忙派人到处去找他……
也是如有误解,也好让他们赶快当面对质,说个明白,好找出应对方法的。
但、又好半天,佣人纷纷回说,已把整个山庄都找个遍了,还是找不到他!
“他会去那里?”傅明哲想道。
大管家神色有些动容的:“我想、我知道他在哪儿……”
众人忙问他那里?
“漱芳园!”
听到这个名字,除出孤云诺,每个人都动容了的!
“即然知道他在那里,那还不快去?”看见众人一下都只沉默不动了的,他忙道。
“孤少爷,没有人敢去那里的……”
“为什么?”
“呃、那里是……”
“我去!”孤太太忽然的:“我就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样?”
她说着,真就气冲冲的要去了。是孤瑞然阻止了她:“触怒他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要意气用事!”
傅明哲也迟疑着的:“如果确定人真的就在他手里,我想不会有什么事……而且也急不来,还是等他自己从那里出来了再说?他总是要出来的……”
孤云诺忽然的:“漱芳园在那里?”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
只是他的双拳却握得发紧着!
然而,他不说,每个人也都知道他想要怎样?:“呃,云诺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孤少爷,那里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得的,不管任何人,一但踏足了那里,大少爷都绝不顾情面,他恐怕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请你还是忍耐一会……”
“我就是要见识见识他到底能可怕个到什么样程度!他也不过只是个人而已!”
“云诺,你冷静!”
“云诺哥,那里……是所有人的禁地,哥真的是很重视那里的,请你还是不要去……”
孤云诺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听他们的,自己去找。一只脚也才跨了出去的……
“那里是他母亲自杀死了的地方……”孤太太忽然道。
孤云诺全身一震!
但也只是一会,仍又要往外就走。
“他是个没人性的,难道你想要我有可能在失去月儿的同时,也连你都失去吗?”孤太太又开了口,并急的。
然、她不让儿子去,自己却有硬要去。
争来争去,最后,却是都去了的。
“院门是开着,哥一定在里面!”
但众人也只敢就站在外面往里看,谁也没有就进去。
透过院门,只见,这是一个荒芜的庭园,房舍蹋毁,草木滋生。有曲径通幽。几座假山后,略现水色。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拿一支特制打捞物在那里打捞着湖上飘浮物,那样专注,那样细心的……
孤太太闭一下眼,再睁开……:“我们回去再等他吧”便不等众人怎样反应,自己率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