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儿小懒猪,要起床了,太阳快晒屁股!碧姨做的好吃早餐,你再不快起来,我要把它吃光!”
那是一把温柔并俱磁性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嘻……”
“啊,原来早醒了,在捉弄我呢!”
“哥哥最坏了,太阳出来,月儿不是才好睡的?”被子内是一把娇脆软侬的声音,带着重重鼻音的。
“啊!哥哥好心请妹妹起床吃饭,却让妹妹叫嫌,这也太让人难受了,不是?”男子故意一副委屈的,嘴角却忍不住逸出笑意来。
那是一张非常出色的脸孔,如经精雕细凿出的般,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中带几许阴柔的俊美,是造物主的又一完美杰作,丹青国手争相临摹的对象!
“嘻……”一语未了,随着一串银铃的清脆笑声,一才可十七八少女一下自被内跳出,扑到床边那男子的身上,楼着他脖子笑的:“哥哥才不坏,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月儿才是骗着哥哥玩儿的!嘻!我爱你,哥哥,早安!”说着,有在男子脸上亲了一记。
少女长得极纯美可人,五官秀致如绘,蜜色的肌肤如刚破壳的鸡蛋,细腻柔滑。
棕色如丝,光滑柔顺,及至腰际的一头飘逸长发。一双清澈莹亮、色如玛瑙,顾盼灵动的棕眸。带着那灿若娇阳的笑,直如春天里晨曦下带露而开的娇花。真是惹人极了!
她是中美混合的最精美良品!任谁看了都无法不打从心里喜欢她的!
女孩姓孤,名心月。一个并不大适合她的名字。
今年十七岁。正就读预科。
她生长在一个温馨优渥的小康之家。父亲是医学界颇负盛名的外科整容手术权威。母亲是自由小说家,也是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就连才出来做事没两年的哥哥孤云诺,也是各大医院争相邀请的应届医科顶尖人才!
一家子都是法籍的加国华裔。
一座偌大的两层花园小洋房,是他们租住的。
因为常常搬家的缘故,他们并没购置固定物业。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常常的搬家?是因为他们就喜欢这么老换着环境过的?
原因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孤心月聪明善良,是孤家之宝。
兄妹两个相拥着下楼。
虽生长在国外,但外表温文稳重,甚于带点冷淡忧郁并疏离的孤云诺,也只有在他这唯一的宝贝妹妹面前才会表现出这样热情一面。
而这也是他的细心之处……怕活泼好动的妹妹会走不好楼梯而摔倒了怎样?
烫着一头波浪形短发,保养得宜的孤太太早等在楼下。
看到一对子女下楼来,她遂张开手笑着迎接他们:“月儿,早安!睡得好吗?”
孤心月立即松开哥哥,小鸟依人的奔向她母亲:“嘻!妈咪早安!我睡得很好,妈咪,你也睡得好吗?”
“好,好……这就好,饿了吧?我们快去吃早餐,唔?”她轻抚她的头发,一脸慈爱的。
月儿答应一声。
母女两个又相视一笑,才相拥着往那边饭厅走去。
容长脸,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坐在桌前看报的孤瑞然听到笑声,遂忙放下报章,笑向她们:“月儿,早……”
“爹哋早安!”
月儿有放开母亲,上去拥抱并亲吻他。
一家四口,乐也溶溶,有说有笑的围在一张椭圆形的偌大餐桌上开始吃着佣人为他们准备的丰盛早餐。
窗外白雪皑皑,天寒地冬的一片。窗内却是暖意洋洋,温馨满溢的……
今天是公众假期,照例都是兄妹两个一起去找节目。
或约约朋友,或就兄妹两个,开着车子到处看看,品品美食,租游艇出出海什么……
只到了长假期,才一家出动,到别的国家游览去。
不过这也是近几年才有的。前几年,月儿身体不好,常要往医院里跑。或又要搬新家,要适应新环境的……
接下来的一个假期,他们就计划好要去荷兰度过。
月儿挽着孤云诺的手臂,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出门:“哥哥,我们把熙瑜姐姐也邀请一起游玩,好不好?”
董熙瑜是月儿以前一个同学的表姐。
他们刚转到这里的时候,曾得她热心的请求她住在这里的表姐帮忙关照。就这样,那董熙瑜便成了孤家的座上客。
尽管孤家的人向来惯于特立独行,并不须要帮手的。
但究竟她是一片好心……
孤云诺并不以为然:“为什么要请她?”
月儿侧头一笑:“因为,大家都说,你在跟熙瑜姐姐谈恋爱啊!”
孤云诺双眉一皱,脸上竟闪过一丝儿的不悦?
“没有的事,是别人误会。”他淡淡的。
“没有吗?可是,熙瑜姐姐好好啊,哥哥不喜欢吗?”
“月儿那么希望我喜欢?”他不答反问,口气更不好。
“嗯!”月儿天真的:“熙瑜姐姐好好啊,嘻!”
“你哦!”孤云诺终于无奈好笑的,揉一下她的头:“在你眼里,全世界的人都是好的,你有知道坏人是长个什么样的了?”
月儿也笑:“世界上是没有坏人的!”她说得那么肯定。
不是她过份天真乐观或无知,因为,在她有记忆起,大家都对她保护得过好的缘故,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些善良或也同样因喜欢而爱护她的人,便她有怎可能知道这世上还有坏人,更或坏人是长个什么样的?
送走一对宝贝儿女。丈夫也回医院开会去了,孤太太……孤章文惠终于得以闲暇下来。她先在大厅看一会当日的报纸,然后便驾着车跟佣人到市集去购物。
中午那一顿孤瑞然跟孤云诺兄妹通常是不回来吃的。她便跟佣人随便弄些吃的。只到了晚上那一顿才弄的丰富。
孤太太跟佣人……碧姨,在橱房研究菜谱。
不知碧姨说了句什么?
一心只在菜谱上的孤太太没听得真,却也没太在意,只是随口答了句:“你说什么?”
佣人也并没想孤太太并没听真她的话,只是顾自的:“可不是吗?长得不象就不是一家人了?我看你们一家……”
一语没了,顾太太终于听进去,立即有些反应过度的掉下书叫起:“在胡说些什么?有是谁在咬什么舌根子了?长得不象?谁说不象了?你去跟他们说,你先生是整容专家,是他故意把女儿弄成这样的!这难道不行吗?真是的!”
说着,孤太太气呼呼的将围裙拿下,便离开了橱房。
晚上,等孤云诺兄妹两个都回去睡了。夫妻两个也回到房里去。孤太太立即向丈夫抱怨:“这里又要住不下去了!”
孤瑞然先问:“怎么……?”话才出口,立即便悟到什么?扶一扶眼镜,顿了一下,以一种相量口吻的:“呃,文惠,我们才搬来这里不久……又要让月儿转学校,适应环境,不觉太累着她?也许,是你太反应过敏了?他们并没什么恶意……”
“什么?我这是反应过敏?我这是为我自己?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是不是?”
“呃,惠……”
“哼!我这是操的什么心?我这不是都为着月儿的?还是,这是你对她在乎的不够?还是你存心的只等那些话都传到月儿的耳里了,让她问着了你,这才是好的,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