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凡!怎么回事?”上尉沉着脸喊道。
班长巩凡一个立正,把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上尉脸色缓和了下来,方步恒给他打电话就说一艘维斯货轮的船员全被他的人抓了,他也着急没有细问,放下电话开车就跑过来了。
“把人放了。”说完走到陈飞行面前,敬了个礼,“陈大队长!没有军部总指挥的命令,我们不能随便扣人。”
陈飞行看着他说道:“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会有人过来处理。”
上尉犹豫了一下,看了下手表,然后不在说话。本来巩凡他们已经把枪放下,要把人放了,可看见连长这个样子,又把枪举了起来。
上尉不停的看着时间,过了一会说道:“陈大队长!时间到了,我们必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辆悍马,四辆路虎眨眼间到了面前,紧接着又有几辆商务车快速驶来。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阵砰砰的关车门声,在车里下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三十七八岁的青年,站在那里扫视一圈,然后把目光停在陈飞行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陈队长!我们又见面了。”说着走到陈飞行面前,眼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陈飞行没想到来的叶飞,要说龙朔也不小,自他来金波之后,接二连三的碰到熟人,而且还都是一起出生日死的。
“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会在这里。”
“回国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接到命令被调来了这里。”
陈飞行点头:“陈顺建和雪狐呢?”
“老陈在青龙江,雪狐在吉林。”
陈飞行指着维斯人,“他们四个人没有证件,我怀疑是日方间谍,而其他人的身份也要调查清楚。这关系到我安全组全和利益,马虎不得。”
“啪”叶飞敬了个礼:“是!”然后一挥手,“把他们带回去调查。”
陈飞行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把他们关起来就行了,没有必要审。至于怎么处理,你不用操心,到时候上面会给有命令的。”
叶飞一笑,一副就知道如此的表情,“明白!”说完回到车里,找到纸和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交给陈飞行。
“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救命之恩还没谢呢。”
陈飞行笑着把那张纸放进兜里,“没问题!到时我们兄弟好好喝一顿。”
叶飞一点头,转身喊道:“收队!”
方步恒见到叶飞要把人带走急了,说句心里话,他对维斯人也没有好感。尤其是这几天新闻报道维斯人在龙朔的所作所为,他心里也闷得慌。可这么多维斯船员在龙朔被抓,日方一定会关注,上面一旦问起来,他如何回答?这个责任他付不起。
方步恒刚想阻拦,上尉一把拉住他,严肃的微微摇头。
看着叶飞他们的车消失,上尉看了陈飞行一眼,然后转身上了车。
方步恒对着自己的司机喊了一声,“你自己开车回去。”然后急忙钻进上尉的车:“小胡同志!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
胡泽启动车子,把车开出很远停在了路边,然后拿出烟递给方步恒一根。
方步恒摆了下手:“我不吸烟。”
胡泽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当时的情况,我要是不要拦着你,一旦和他们起冲突,那些人会连你一起抓。”
方步恒脸色一变:“他们是谁?还有胆量抓我?”
胡泽轻声说道:“他们是安全组的。”
胡泽一愣,紧接着点头:“既然他们是安全组的,抓了没有任何证件的维斯人也无可厚非。可他们还没有胆量抓我吧。”
胡泽苦笑一声:“您没看见他们的车牌吗?”
方步恒摇头:“这个我没有注意。”
胡泽说道:“他们虽然隶属于安全组,但却脱离整个安全组系统之外,是独立存在的一个最神秘部门,后勤组。他们有权利抓捕甚至是击毙一切危害国家的可疑人物。可以说他们手握生杀大权,权利大得让人胆颤。就是安全组第一局机要局,也要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他们想要什么资料可以没有限制查阅。”
方步恒突然打了个冷战,以他的级别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就连胡泽,也是因为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在他们军长那里知道这个部门的。也亲眼见过那个车牌,所以才知道叶飞他们是后勤组的。
胡泽把烟头扔出车窗,再一次启动车子,“其实后勤组最可怕的不是权利,也不是他们可以任意开枪杀人,而是他们可以直接和一级对话。有什么案子不像其他部门那样,一层层上报,而直接递到安全部署员那里。”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胡泽把方步恒送回去,直接开车回到金波军部。因为这件事情不小,必须要汇报。可回到军部,警卫团只有两名值班的士兵,一个人都没有。他问了才知道,团长和负责人带着人去训练了,没有办法,只能直接去向军长汇报。
“报告!”胡泽站在军长办公室外喊道。
胡泽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沈阳部队第40集团军军长郭启勋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看着文件。
胡泽轻轻走过去,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郭启勋把文件合上,这才抬头说道:“哦!小胡啊,有什么事情?”
胡泽说道:“我们团长还有负责人全都带队出去训练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向您汇报。”
郭启勋点头:“说吧!”
胡泽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郭启勋脸色。
郭启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被打的维斯人伤重不重?”
胡泽说道:“不严重!”
“砰”郭启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胡泽的心猛然一跳。
郭启勋说道:“那个打人的士兵关一个星期禁闭,告诉他,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要是不狠狠打,我关他一个月禁闭。”
胡泽心里一阵大笑,原来军长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打得轻了。
陈飞行说道:“我们也走吧。”
三个人一离开,围观的人群也就议论着散了。
耿卓走在陈飞行身边,看了一眼陈飞行,“陈先生”
陈飞行一摆手:“不要叫我陈先生,听着别扭,直接叫我名字陈飞行就行了,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耿卓一笑:“你可是我的老板,直接叫你名字可不行。”
陈飞行呵呵一笑:“那你就叫我老板。”
“好!以后我叫你老板。”然后接着刚才被陈飞行打断的话说道:“那个中年人就是金波港股份公司D组组长,总裁方步恒。如果把金波港比作是一条大船,那方步恒就是船长,而我们锦港人也是这么叫他的。为了锦港的发展,他倾心尽力,倾注了全部心血他让我佩服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另一面,人性。那是几年前的国庆,我见到他穿着和员工一样的蓝色工作服,在货场和工人一起扛化肥袋,抡锹装卸煤炭。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在作秀,可连续一个星期我都发现他和工人在一起干苦力。
后来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节日他给农民工放了假。他说正是职工有假日,农民工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却没有,这很不公平。可是农民工放了假,每天都有货运来,谁来卸货,谁来装货?所以他定了个规矩,公司几千员工,二十到三十五岁的青年工人,在节日期间轮流到货场值班,而他除了年三十,没有一天假日,十几年来只要节日你都能看见他在货场干活。
后来他发现农民工住宿条件太差,投入巨资建了农民工公寓。在这里,农民工可以享受免费住宿服务、免费洗衣服务,免费洗浴,免费坐通勤车,在食堂吃饭还有补贴。再后来,又专为农民工开办了图书阅览室、电视房,棋类、球类活动中心”
等他说完,陈飞行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耿卓非常认真的说道:“刚才的事情,他的处理让您不满,我是怕您”
陈飞行一阵哈哈大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耿卓啊,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胸狭隘。而且他对事情的处理是正确的,我哪有理由去打击报复啊。”
就在这时,董悦婷咦了声,“临海大厦外面怎么有那么多人?”
陈飞行和耿卓抬头望去,临海大厦外面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去看看。”
三个人快步走过去,看见大厦一层所有门窗玻璃一块不剩。外面玻璃墙从一层到五层也全部碎裂,地上堆满了玻璃碎片。阵阵恶臭在没有门窗的大厦里飘出来,让人作呕。
陈飞行迈步走向大厦,陆战靴踩在玻璃上,传出咔咔的响声,耿卓和董悦婷紧紧跟在他身后。
陈飞行站在门口,里面全是粪便,恶臭扑鼻而来。耿卓皱了下眉头,董悦婷用手握着口鼻,脸色气得通红。
“耿卓!你说这是谁干的?”陈飞行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耿卓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袁宁!”
“啪”陈飞行打了个响指,我们在这里没有仇家,除了他没有别人。”
董悦婷握着小拳头在空中一阵挥舞,怒声喊道:“那个王八蛋,千万不要让老娘碰到他,不然把他jj割下来切片夹面包喂狗。”
耿卓满脸黑线:“我说董大小姐,你说话就不能斯文点?这么多年居然一点没变,小心嫁不出去。”
董悦婷哼满不在乎的说道:“追求本小姐的人多了。”
陈飞行也是一脸的无奈,“耿卓!和我说说袁宁。”
耿卓点头说道:“袁宁是小组组长袁敬轩的儿子,03年和包玉东合资成立跃进集团。靠非法手段大量敛财,仅仅一年时间,就在浣月借壳上市,资产达到了三十亿。04年下半年,袁宁盯上了起航集团,利用极道势力威逼恐吓手段,强行购买起航集团几个股东的股权,一举成为起航最大股东,半年后原起航集团董事长突然撤股。自此之后,起航集团真正落入了袁宁的口袋。”说到这看了一眼陈飞行,“这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陈飞行点点头:“我们走吧!”
董悦婷说道:“这里怎么办?”
陈飞行嘴角一撅:“会有人来给我们恢复原样。”
三个人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利亚酒店,陈飞行说道:“我们回市内,你要抓紧时间把公司成立起来,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耿卓点头:“我明天就去办。”
陈飞行没有在说什么,低头上了车,董悦婷开着车,脸上的愤怒表情还没有消失,。
“临海大厦你想怎么办?他们敢砸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被砸了损失也不大,等装修完后要是被砸,那个损失可就大了。”
陈飞行拿出烟点了一根,“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警察。”
董悦婷一撇嘴:“你能带着人天天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