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难道要抓捕游行的民众?”一名年轻人站在阳台上嘀咕道。
付玉波、黄海他们听见外面的警笛声眼睛一亮,心里那个激动就不用说了,心里更在琢磨,等把陈飞行抓到,该怎么修理他。
而陈飞行躺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弄手里的枪,对酒店楼下的警笛声充耳不闻。
时间不长,外面响起一阵杂乱了脚步声,陈飞行回手对着房门扣动了扳机。
沉闷的枪声过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付玉波、黄海他们心里一颤,看这架势要是警察硬闯进来,那个家伙一定不会在意把他们杀了。
陈飞行冷声说道:“都******进来吧。”
陆强低头看着被一枪打坏的门锁一阵苦笑,刚想推开门,被一名警员拦住,“陆大队长!我先进去。”
陆强摇头,“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他身边那名警员急了:“不行!”
陆强一笑:“里面是陈副大队长,你们真想进去抓他?”
那些警员一愣,当他们接到命令的时候,见到出警的规模这么大,不用想也是大案。而且每次有大的行动,上面为了保密,也不会告诉他们是什么任务,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现在听见房间里是陈副大队长,全都把枪放了下来。不为别的,陈飞行不顾小组组长的压力,上午亲手把维斯人抓了,下午又去小组把陶万春那条仗势欺人的老狗拔了毛,就凭这两件事,他们也不会用枪指着陈飞行。尤其是维斯人撞人以后的嚣张,还有小组对维斯人的偏袒,这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金波人,看见自己的老乡被维斯人欺负,作为警察的他们却毫无办法,这几天他们穿着警服回家,见到邻居都不敢抬头。而陈飞行的作为,不但给他们出了气,也间接帮他们挽回了颜面,对陈飞行不畏强权,是真心的感到钦佩。
陆强推开门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看见被扒得精光,结结实实被捆在一起的二十来个人。
付玉波和黄海看见陆强拼命的晃着脑袋,嘴里呜呜直喊。陆强苦笑一声,并没有把他们放开,而是走向陈飞行。
陈飞行指沙发说道:“坐!”
陆强坐到他身边:“你想闹到什么时候?袁组长给我下达命令,对你实施抓捕,如果拒捕可以开枪击毙。”
陈飞行闭上眼睛,然后猛然睁开,眼中闪过一道幽冷的红芒。
“看来这个老家伙还真和我杠上了。”
陆强轻声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飞行看了一眼陆强:“我去把袁敬轩一枪崩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陆强打了个冷战,他可不认为陈飞行是和他开玩笑。这小子到金波以后,干的事情哪个不是惊天动地,杀了袁敬轩,他还真干得出来。
“你小子可不要吓我,枪杀一名厅级干部,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飞行哈哈大笑,拍拍陆强的肩膀,“我就是想杀了袁敬轩,也没那个胆子。”
陆强一撇嘴,嘀咕了一句:“你小子胆子还小?我看大得都没边了。”
陈飞行嘴角一撅:“行了!既然袁敬轩那个老家伙让你来抓我,那就把我抓回去吧。”
陆强看着陈飞行半天没有说话,陈飞行说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陆强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你小子还玩。”
陈飞行耸了耸肩:“那你说我怎么办。”
陆强看着陈飞行欠揍的样,气得牙直痒痒,“我真想揍你一顿,可就怕打不过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紧接着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的身后跟着四名军人。
看着那名老者,陆强的心猛然一跳。老者身上散发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居然让他感到局促不安。他明白这个种气势,只有长期手握大权的上位者才能拥有。
看见老者走过来,急忙起身腰板挺得笔直站到一边。
陈飞行叹了口气:“今天晚上我就应该走。”
听见陈飞行的话,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到陈飞行身边坐下,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半瓶二锅头还有一些真空熟食品。
“你小子折腾够了就想撂摊子?”
陈飞行仰身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抽了口烟:“我是看这里的官员太恶心了,为了自己的政绩,不顾老百姓的利益,就差点给维斯人当孙子。我要是在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忍不住会把他们杀了。倒是您老人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跑到这里来找我吧。”
老者笑着说道:“前几天西域出了点事情,我过去看看,这不刚刚上了飞机,就接到你爷爷的电话,没有办法只能先来这里。”
陈飞行搔了搔头发,“您老人家还真是神通广大,来了就能找到我。”
“哈哈”老者一阵爽朗的大笑,“你小子在这里闹得轰轰烈烈,要找到你还不容易?”
陈飞行吧嗒抽了口烟,然后吐了个烟圈:“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老者看着陈飞行轻声说道:“军人的使命不只是保家卫国,他还要为人民服务。”
陈飞行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然后揉了揉脸,站起身说道:“两天!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然就是我家老爷子来也不行。”
老者说道:“我会考虑。”
陈飞行没有在说什么,走向卧室。
“有时间去看看小柔,或者给她打个电话。”老者的声音很轻柔,显示了对陈飞行和他嘴里那个小柔的溺爱。
陈飞行脚步顿了一下,一摆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老者站起身看着陆强说道:“你是市队大队长?”
陆强一个立正,啪的敬了个礼:“是!总指挥,我叫陆强。”
老者点点头,转身带着四名警卫离开。
陆强看着老者消失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叫来人把付玉波、黄海他们放开。然后走到还昏迷的才良身边,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虽然才良满脸是血,鼻子也塌了,样子看着挺吓人,不过也只是昏迷而已,呼吸和脉搏很平稳,陈飞行下手还是有分寸的。站起身让人把他抬走送去医院。
付玉波和黄海他们被解开之后,呼啦一声跑到茶几那找到自己的枪和电话,可没有一个人离开。
陆强看着他们说道:“今天你们看到的,最好都烂在肚子里。至于袁组长那里怎么交代,你们自己想办法。要是谁的嘴不紧,出了什么问题,后果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说完没有再理他们,转身走了出去。
当他们听见陈飞行和老者谈话后,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身体内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可额头上却不停的往下流汗。他们以为,办一个被撤了职的副大队长没什么大不了的,给袁组长出气,为领导服务是他们的荣幸。现在看来这不是荣幸而是不幸,就连袁组长都有可能被办了。
二十几个人光着身子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过了多久,付玉波看了一眼陈飞行的房间。
黄海喉咙一阵滚动,咽了口唾沫:“付处员!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去给陈飞行不,是给陈副大队长道歉。”
付玉波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点头,不过去敲陈飞行的门,他们可没有刚来时那种面对罪犯的气势了,现在借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只能等到天亮,陈飞行起来再说。
陆强带着人走出酒店,负责警戒的李新和董玉洛走过来:“陆大队长”
陆强一摆手:“收队!”
回到市队,李新和董玉洛一起来到陆强的办公室。
陆强坐到椅子上问道:“那名老者是什么身份?”
李新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一名连长让我看了一下证件,隶属于一级警卫团。”
陆强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的心一跳。现在陈飞行的背景已经清楚了,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可以说深的可怕。
董玉洛说道:“陆大队长!陈大队长的事情”
陆强回过神来:“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现在都回去吧。”
见到陆强不说,他们也没敢再问。不过看陆强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一定有了转机,应该就是那名要见陈飞行的老者起的作用。
“你不回去?”李新说道。
陆强站起身,“回去,不回去难道要住在这里。”
陈飞行躺在床一颗接着一颗的抽着烟,屋里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过了一会,陈飞行拿出电话拨了一窜号码。
很快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陈飞行!算你还有良心知道给我打电话。”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兴奋还有疲惫。
陈飞行说道:“柔柔!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王柔轻声说道:“我拉来几个大的投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一段时间我都很忙。”
“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早点休息吧,不要把自己累垮了。”
“不行!我要努力工作,好早点达到你的要求。”王柔的声音还是很轻柔,但语气却很坚定。
陈飞行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王柔这份执着的感情。
“柔柔!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
“啊!陈飞行,还有两个月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陈飞行苦笑一声:“我的生日还早着呢。”
“呵呵”王柔也笑了一声,“行了!我还有一份文件没有看,你先睡吧。”
陈飞行答应一声挂断电话,然后又拨了一窜号码。
陈红刚刚洗完澡,围着浴巾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可她手里却拿着一摞照片在一张一张仔细的在看,这是他们在陈飞行老家的时候照的。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拿起电话一看,急忙按下接听键。
“想我没有?”陈飞行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陈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照片,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眼里更是充满浓浓的爱意。
“想你这个无赖干什么。”
两个人聊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陈红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胸口。这还是第一次,陈飞行和她通电话聊了这么长时间。
第二天,陈飞行起来看见付玉波他们站在门外,“怎么?一个个的拿着枪要崩了我?”
听了陈飞行不客气的话,条件反射的把拿枪的手背到身后。黄海一脸尴尬的说道:“陈大队长!昨晚的事情只是误会,我们也是执行命令。”
付玉波看见陈飞行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心里感到一阵不安。黄海和陈飞行都是市队的,虽然陈飞行来的时间不长,但都在一起工作,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陈飞行也许不会找黄海的麻烦。
可他不同,在这之前,他和陈飞行根本没有见过面,而且昨晚就属他最嚣张,要说陈飞行想找人开刀,那非他莫属。
“陈陈大队长,昨晚真的是误会,我向您道歉。”说完鞠了一躬,“陈大队长!对不起!”
他这一辈子,还没给谁鞠躬道歉过,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飞行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看了他们一眼,走向洗手间洗漱。二十多个人就这样光着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洗手间。走,那是不可能的,没得到陈飞行的准确答复,回去了也是提心吊胆。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陈飞行出来走向门口。眼看着陈飞行开门要走,黄海硬着头皮喊道:“陈大队长!”
陈飞行就好像没有听到,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二十多个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名警员颤抖着声音说道:“现在怎么办。”
陈飞行的态度,让他们感到一阵绝望,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袁敬轩,可昨晚陈飞行和那位老者的谈话,到现在还在耳边回绕,估计那个老家伙都自身难保。
黄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叹口气说道:“来这里,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现在我们就听天由命吧。”说完好像一下子苍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