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一次在东方升起,训练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百米长的铁丝网,网上带着倒刺,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那四个家伙身体一颤,拼命的向前爬。”
“营长,你看看那个四个家伙。”一名上尉站在不远处说道。
那名营长抬头望去,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凝重。只见李铭扬、景泽钒、凌焰、卡纳提正手脚并用在铁丝网下快速爬动。而在铁丝网下,那个有限的空间里居然能判断火力着弹点,选择出最有利的路线隐蔽,这不能不让人吃惊。
“营长!看出来了吗?这四个家伙太天才了。”上尉轻声说道。
营长点头:“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们居然能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大脑,寻找安全的行动路线,在火力无法触及的死角,放慢动作为自己赢得喘息的机会,一旦进入危险领域,他就会拼命加快速度。像他这种天生拥有最优秀判断力的人才,只要得到合适的锤炼,必然能成为最出色的狙击手。而这次的训练,就是他们的机会。”
四个人的背部因为动作过大,已经被铁丝网上尖锐的钢刺划出数不清的血痕,汗水、血液混合泥土覆盖在背上,让人看了心里发颤。
上尉叹了口气说道:“我自以为自己在狙击方面是个天才,但和他们比起来差的太多了。而他们在这样变态的训练下,和实战没什么两样,只要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绝对会成为顶尖的狙击手。”
一天,两天,三天……谁也没有回过宿舍休息过,那些在对射训练的队员,困了就在堆满厚厚一层子弹壳的操场上抱着枪呼呼大睡,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耳边就会响起一阵枪声把他们惊醒。然后就会进入战争状态,疯狂的对射。
这一天有两名警卫团的士兵惊奇的发现,在训练场西面几米高的围墙外,还有三个家伙接近两米的身高,在抱着m134火神炮进行规避训练。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一个看起来很笨,又抱着近百斤的火神炮,能有那样灵活而又规范的动作。火神炮嘶吼着撕碎一个个突然出现的靶标,没人每天将近五万发子弹消耗在他的手上。
一个星期后陈飞行把李铭扬、景泽钒、凌焰、卡纳提四个人赶进了下水道,他们四个人在充满恶臭,隐藏着不计其数的生物下水道里爬了一天又一天。
困了抱着枪在里面睡,渴了在里面喝,饿了在里面吃。刚开始他们吃不下喝不下,后来饥饿难耐,就用那爬满蛀虫的手抓着饭菜往嘴里送。
又是一个星期,陈飞行让他们趴在里面不要动,绝对的一动不能动。连续四天,他们一动不动的趴在黑漆漆的烂泥里不吃不喝,还有一团团蠕动的蛀虫在他们身上脸上爬来爬去。
到了第五天,陈飞行终于大发慈悲,把他们叫了上来。而且连续响了十多天的枪声也停止了,训练场上堆满了弹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了多少发子弹,报废了多少只冲锋枪还有机枪。
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军装已经残破不堪,被泥土汗水和血水彻底染成了黑色。他们带着一身的硝烟味道,踩着满地的弹壳慢慢走出训练场。
当他们再一次站在陈飞行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你在他们身上就再也找不到那种青涩,随之而来的却是那种只有千军万马一起冲锋时才能有的狂暴杀气。有了几万次几十万次子弹在身边飞过的经历,他们的心已经变得僵硬如铁。
那些军官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战场上绝对不能遇到他们,一旦相遇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李光武也好,毛哲平也好,或者是那些负责人,他们每天都会来观看训练,今天也不例外。
谭绍强叹了口气,“不到一个月,他们身上的气息,居然能让我有一种压迫感。
毛哲平沉声说道:“如果在战场上处于敌对关系,在单兵作战状态下,我们任何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李光武如有所思的说道:“在我看来,他们和燕京部队军刀王族大队比起来,战斗力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我想这还不是他们训练的极限,我真的很期待,陈飞行这小子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陈飞行站在那里微微转头,看见那些负责人咧嘴一笑。这一笑不要紧,李光武感觉到头皮发麻,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老李!你要是走了,下面的训练可没法进行了。”陈飞行嘿嘿笑着走过来喊道。
李光武脚下一顿,黑着脸转身说道:“干什么?你要的东西我可一样也没少给你。”
陈飞行摇了摇手指,“我需要两架大型武装运输机,四架武装直升机。还有两辆水陆两栖装甲车,两栖作战车包括坦克,教官也带过来。”
李光武松了口气,只要这小子不提出训练之外的要求,就什么问题也没有,“没有问题。”
陈飞行沉思了一下还是说道:“一名真正的王族兵,必须要学会所有军事技能包括驾驶战斗机。”说到这看着李光武,“能不能在空军那里借到战斗机和教练就看你了。”
李光武看了毛哲平一眼,这件事情他们还真不好办。六七十年代,龙朔的陆军风光无限,力压空军和海军。在一级,空军、海军没有一点话语权。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随着现代化战争模式的兴起,国家大力发展空军,随之而来的是空军实力地位猛涨,稳稳压了陆军一头。到了最近20年,由于国际形势有了新的变化,海上资源成了各个国家争夺的要点,海军后来居上。所以陆军、海军、空军谁也不服谁,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让他们去空军借战斗机和教练还真有点困难。
陈飞行撇着嘴说道:“你瞧你们那点出息,这点事就被难住了?给你们的顶头上司打个电话,由他出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李光武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让魏国强出面,空军那里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
“我这就回去给魏指挥打电话。”
陈飞行点点头:“这个不急,但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学习驾驶战斗机,空军那里必须能够接收。”李光武没有在说什么,和那些负责人向指挥部走去。
陈飞行走到队员面前,“现在你们算是有了一个兵的样子,但是距离我的要求,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我还是那句话,做好准备,在未来的两个月内你们将面临真正的生死考验,而今天就是你们唯一能够好好休息的一天……”
这天晚上密集的枪声又开始响起,还有炮弹在空中划过的尖啸声,轰轰的爆炸声。直升机整夜的在天空中盘旋,装甲车发动机隆隆的轰鸣声,让人觉得一直处身在一场惨烈的战争之中。
而白天陈飞行又整理了一个新的训练计划,上午负重五十公斤,二十公里越野体能训练,一千个仰卧体做、俯卧撑、蛙跳。下午根据队员的特长进行狙击、格斗、搏击、爆破、驾驶、暗杀、潜伏训练。
整整响了五个星期的枪声、炮声、嘶喊声消失了,这让那些警卫团的士兵军官有点不适应。而训练场除了满地的弹壳还有报废的枪支什么也没有,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李光武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响起,“魏指挥员!”
“老李!”听筒里传来魏国强的声音,“陈飞行那小子现在在哪?”
李光武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训练。”
听筒里沉默了一下,“他回来之后,马上让他回王京。”
李光武愣了一下:“是!”
而这个时候,陈飞行正带着队员,每个人扛着七十公斤的给养,在茫茫荒漠中疯狂奔跑。
水没了,陈飞行教他们怎么样在沙漠中提取水分。食物没了,沙漠里一切生物都成为了他们美味的糕点。毒蛇、毒蜘蛛、沙鼠、沙蚁甚至是一些动物的骨头。
有的时候他们可以躺在能烫熟鸡蛋的黄沙上,被狂暴的烈日暴晒五六个小时,直到天上的秃鹰消除戒心,终于扑下来啄食尸体时,他们猛然伸手扭断它的脖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不停的和死神战斗,沙暴、流沙各种未知的危险都没能把他们留住。他们的生命一点点的燃烧,一点点的被激发。每一天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又强了一分。一个月他们仅凭着双腿,硬生生的穿过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
可可西里号称“世界第一大无人区”,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最高峥为北缘昆仑山布喀达板峰,海拔5860米;最低点在豹子峡,海拔4200米。区内地势南北高,中部低,西部高而东部低。可可西里山和冬布勒山横贯本区中部,山地间有两个觅谷湖盆带,地势较平坦,总面积约有45万平方公里。这里的气候特点是温度低、降水少、大风多、区域差异较大。
几天后可可西里一处雪域高原上,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手持冲抢,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还能勉强辨认那是军装。
这里的环境很美,夜晚在星光的映射下,皑皑白雪散发着幽光,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这些人好像没心情去欣赏这里的风光,他们每天训练之后就会淘个雪堀钻到里面沉睡,第二天接着训练而且运动量一天一天的加大,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的可怕,有的人脸色变成了青灰色。可他们都在咬牙坚持着,坚决不动用那仅有的十几个氧气袋。
这一天他们依然在雪上狂奔,带着凌烈寒气的大风毫无顾忌的抽打在他们身上,裸露在的肌肤开始干燥开裂,鲜红的血丝慢慢在干裂的皮肤上渗了出来。
陈飞行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地形,鲁有才弯腰抓起一把白雪往嘴里送,在干裂的双唇渗出的血丝染在白雪上,留下了一丝凄艳的颜色。
“教官!气温渐暖,估计西金乌兰湖快到了,那里应该是整个可可西里最温暖的地方。”
陈飞行点头,拿出一张地图,胡林翼、于飞十几个人围了上来。
于飞说道:“大概还有二十公里就能到达目的地。”
陈飞行说道:“今天晚上必须到达。”说完迈步又开始狂奔。
太阳渐渐西斜,陈飞行他们所在的地势越来越低,气温越来越暖,风也越来越小,而脚下的白雪已经消失。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殷勤轰鸣声在山坳另一面传来,陈飞行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都停下狂奔的脚步。
胡林翼奇怪的说道:“这鬼地方怎么还会有人?”
陈飞行皱着眉头看着摩托车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看一辆摩托车向他们这里驶来,摩托车后面还有一个人在朝着他们挥手大喊大叫着什么,风有点儿大,听不太清。
时间不长,摩托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在后车座上跳下来一个穿着藏服的藏族汉子。一个袖子扎在腰间,脚下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腰皮靴,戴着一个宽檐帽,他身后还背着一支97式自动步枪。
陈飞行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胡林翼和于飞手里的枪微微向右偏移两公分。只要这个汉子有什么异动,他们绝对有把握在0。3秒之内杀了他。
“解……J军同志,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