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绪伸手想要摸摸沈枝节的脸,他想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顾绪喉结滚动,他知道自己的烟瘾又犯了,习惯地去摸衣服口袋里的烟盒,顾绪手一顿又将烟盒放回,替沈枝节盖好被子
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斜射着他的身影
顾绪点了好几次烟,都没点上,他的手微微发颤
男人呼出一口气,重新点了根烟
角落里,顾绪就蹲在那,一点点火星子从烟头上掉落
病房里
镇定剂的药效过了,沈枝节悠悠转醒
她支起身,病房门没关紧,隐约有灯光照进来
沈枝节从床上下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和角落里传来啪嗒啪嗒打火的声音
顾绪捻灭了烟头,一个人影挡住了唯一的光源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
沈枝节就这么俯视他
“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沈枝节肩上,牵起她的手,回了病房
顾绪倒了杯水给沈枝节
连杯子都是一次性的纸杯啊
沈枝节无视顾绪递过来的水,低头看光洁的地面
顾绪默不作声放下杯子,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些
“那我们换好衣服,出去走走可以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该带她去放松心情而不是劝她休息
任凭顾绪说什么,沈枝节都没搭理他
顾绪蹲在沈枝节面前,卑微乞求她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沈枝节指尖发凉
“离我远点”
顾绪有多久没听到她和自己说话了,两年了
他以为俩人见面会是想哭又想笑的,他以为沈枝节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
好久不见,顾绪
可是这些只是他以为的
我只能活在自己以为的世界里,这样我才能觉得从未失去过你
顾绪连夜下山了
沈枝节站在窗前,她透过围栏看到了一点黑影
暴雪突然来临,堵住了进山的路
当地政府传来的消息是,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将暴雪清理干净
而疗养院的粮食供给商也因为大雪无法前来
疗养院的食物没办法支撑到一个星期后
政府决定采用直升飞机供给食物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罕见的大雪导致疗养院上空形成大风暴
也就说,他们必须靠自己撑过这一个礼拜
大雪纷飞
沈枝节依在窗边,寒风凛冽
她的脸被吹的生疼
身体的温热被寒风带走
护士上前,将窗户关上,例行检查
第一天,第二天……
第三天沈枝节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打电话”她只说了三个字
医生递过手机给她
长时间没有碰电子产品
沈枝节的操作有些生疏,她拨打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沈枝节将手机还给了医生
当晚,疗养院突然停电了
等到检查完电源设备时,沈枝节的病房空无一人
当疗养院的人找到她时,她正在撬楼顶的锁
她是想跳楼自杀啊
主治医师约翰和她单独聊了聊
临走前,约翰总觉得沈枝节知道了什么
剩下的几天里,疗养院的情况愈发糟糕
所有医护人员都忙的焦头烂额
病人发病的发病
在所有人快坚持不下去时,一个严重的问题砸在他们头上
粮食已经没了…
而还有三天,救援队才能抵达
对于身强体壮的医护人员来说,或许饿个三天有些困难,但他们挺的过去
但是这群病人能挺的过去吗?
山脚下
顾绪正在和救援队交谈工作进程
林鹿问道“怎么样了,三天能清理出路吗”
顾绪摇摇头“雪下得太大了,今天清理明天又会被堵上”
林鹿焦急地原地打转
“那枝姐该怎么办,她会没命的”
顾绪回到车里,打了个电话
漫长的谈话过后,顾绪向对方道谢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应该的,毕竟她可是我的小姑子”
电话挂断后,男人转头看向洁白的被褥里窝着的人
第五天
一只队伍赶到,他们的加入,使救援工作速率大大加强
顾绪嘴里冒出一句
“江先生果然非同凡响”
一名正在清理障碍的拳击手应声“那是也不看看江先生是什么人”
林鹿凑到顾绪身旁“顾绪,如果我没认错,这位应该是东南亚的拳击手冠军吧?你是怎么说服他,来替我们铲雪的”
顾绪轻笑,他瞟了眼附近“你再看看其他人是不是更有来头”
林鹿环视一周“还真是,顾绪你怎么请到这群人的”
“不是我请来的”顾绪纠正她“他们是我一位顾客的手下,我让那位顾客帮帮忙而已”
嗯,是的,顾绪没事去帮人写代码程序,而江川柏也是其中一个顾客
顾绪低头抖落身上的雪花,她不在的两年里发生了太多跌宕起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