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工作那会儿,接下了一个杀人分尸案的案例。那个时候,她只能通过有限的证据来判断和证明自己委托人的清白。
安城人说,温家大小姐有三寸不烂之舌,她经手的案例,从来就没有败诉。她是律师界的常胜将军。
她用她的法律知识,她用她缜密的思维去推翻辩方提出来的一切证据和陈词,最后,她的委托人无罪释放。
受害人家属哭着大骂她,甚至叫嚣要杀了她。
她甚至以威胁和试图伤害公民的理由让受害人弟弟被拘留了15 天。
后来,她的委托人来事务所给她听了一段录音,是他杀害并且将受害人分尸得意洋洋的陈诉和大笑。
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受害人卑微的求饶和痛苦的嚎叫。
随后,他笑得得意极了,将最后的证据全部销毁,彻底逍遥法外。
这是温轶欢生命中最恐怖的经历,几乎支配着她的梦魇。
她努力上诉,想要翻案,奈何已经无能为力了。
“欢欢,记起来了吗,记起来你的残忍了吗?”司慕承冷酷的笑,欣赏她脸上的崩溃。
“关掉,我求求你关掉。”温轶欢崩溃的大喊,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脸色惨白,如鬼一般的暗淡。
“有时候,天使才是最残忍的恶魔,你说是吗?”司慕承松开她的头发,冷漠讥诮的嗤笑。
温轶欢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
是啊,她就是恶魔,她就是魔鬼。
漆黑的病房里,只有女人痛苦的哭声,她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直不起腰,声音绝望而崩溃。
绝望而崩溃的温轶欢,释放痛苦的温轶欢,在某种层度上,达到了他的目的。
司慕承深不见底的眸没有一丝情绪,他冷漠的道:“温轶欢,事情还没有完。”
他离开了。
温轶欢无力的扶在床上,声音都是哑的。
一场失败的官司,一场失败的爱情,一场失败的人生,组成了温轶欢的代名词。
她罪有应得,并且愿意接受命运给予的惩罚。
温轶欢已经渐渐恢复了。
温氏现在官司吃紧,她爸爸为了不连累她,勒令她不许回家。
就在她还在找事情的转机的时候,温氏宣告破产,被查封,她的爸爸也被抓了。
天气阴凉,通体的舒服,她却觉得从头顶寒到了脚底。
温轶欢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医院,直接打的去了司氏集团。
她的样貌,大概关注着新闻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前台帮她通报之后,就带着她到了总裁办。
温轶欢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司慕承。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冷峻的侧脸冷漠寒凉,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
“司慕承。”温轶欢站在门口,温静的唤了一声。
司慕承缓缓的回过头,四目相对,他掀起一抹笑:“温小姐找我有事?”
温轶欢缓缓的踏进了办公室,她仍然站着,未施粉黛的脸素净寡淡,许是连日来的矛盾让她越来越直白,她缓缓的问:“司慕承,你还想干嘛呢?”
司慕承吸了一口烟,青白的烟雾缭绕在空中,他的神情模糊得平和,声腔是淡的:“这么沉不住气,温大律师这几年耐心消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