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墨到医院负一楼的车库时,苏眠已经睡着了,挨在他月匈膛上,呼吸平稳。
把人轻轻的放在后座,苏迟墨拿了一个车子里的抱枕给苏眠当枕头,安顿好时,手被苏眠轻轻拉住。
苏迟墨挑眉,借着车库里昏暗的灯光看着这或暗或明的小脸儿,并未做声。
“苏迟墨……”
苏迟墨耐心地等待着苏眠的后话,最后不禁摇头笑了笑。
这丫头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地低喃着自己的名字,他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带上车门。
今晚原本是苏迟墨值夜班,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他给院长打了电话,今天晚上跟他换了班,免不得被院长调侃了几句。
“小江啊,看来喝喜酒的日子不远了啊!”
苏迟墨无奈的在嘴角扯了一个笑容,余光不自觉的落向后座的苏眠,淡然解释道:
“院长您别拿我开玩笑了,那是我妹妹,喝多了胡闹。”
妹妹。
苏眠当了苏迟墨二十多年的妹妹,这个丫头从出生的第一天他就认识她,他经常哄着她睡觉,哄在怀里安安静静的。
后来要上户口了,邻居苏伯伯没想好名字,他随口一句。
“囡囡这么爱睡觉,就叫眠眠吧。”
她便叫苏眠。
苏迟墨坐进车内,平缓地驶出了昏暗的地下室。
城市街道繁华,它的夜晚或许比白天都要热闹,车道两旁灯火阑珊式的彩灯,迷惑了时间的痕迹,让人一直觉得还正值青春,还热血奔腾。
这样的都市生活看似繁华又十分简约,简约到每一天都可以复制。
简约到苏迟墨都快忘了,他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五年。
他已经三十岁,比这个整天说着喜欢他的丫头大了整整八岁。
手机响了。
苏迟墨带上蓝牙耳机,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路况,偶尔还要分神看看后边躺着的苏眠有没有乱动摔到座椅下边去。
“你好。”
他的声音经过了时光的历练,沉稳而温和。
如同苏眠说的,就像是一坛陈香的酒酿,听多了就会醉。
“迟墨,我回来了。”
电话的女声带着几分怅然,似乎回国这件事对她来说考虑良久。
苏迟墨眼眸微暗,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嗯…欢迎回国。”
苏迟墨依旧保持着温和。
“我一个人回来的,在长夏机场,你……要来接我吗?”
苏迟墨因为经常要做手术,精神力高度集中,他能听见唐娟菀淡淡的一声苦笑,他还未来得急回答,便又听唐娟菀说:
“算了,我自己打车吧。”
“滴滴……”
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苏迟墨皱了皱眉,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女孩,思虑良久。
“我过来接你,你等我。”
唐娟菀拿着手机浅笑着:“好,我等你。”
**
苏眠脑子特别难受,宿醉的后遗症开始发作。
她翻了个身拿着拳头垂着自己的脑子,里面像过火车一样嗡嗡的响。
苏眠缓缓睁开眼睛,黑白的色调熟悉又陌生,这是苏迟墨家里。
她猛地坐起来,身上穿的是苏迟墨的短袖和运动裤!
昨天晚上她求婚……成功了?
“哎呦!”
虽然摔的很疼,苏眠心里还是充满了兴奋。
为什么她除了头晕想吐,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