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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谁之错(中)

第13章谁之错(中)

这天下午,方晓这个班的学生去拔萝卜。林小梅那个班的学生,因为上午已经把东边一连的萝卜拔完了,据王树森说一连的萝卜比二连的萝卜少了50亩,下午,王树森让林小梅班的学生,去北边各块地的地头儿上捋大蔴籽。学生们争先恐后,仔仔细细地干着。

忽然,林小梅看见有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从玉米地里背着一筐草出来。她想,如果不管这两个孩子,让他们背着满满的一筐草回家,她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是侯场村的,他们在知子营小学上学,是三年级的学生。他们侯场村离这还很远,中间还路过一条南北大道,如果让村里的干部或是社员看到了,这两个孩子背着一筐草从我们这里走过去的,而我这个老师和这么多学生却装作没看见,置之不理,他们一定会反映我们,说我们平时说要革命要革命是假的,一遇到真事需要革命了,却不伸手了。知子营大队书记黄永路不止一次在广播里说,不论本村的人,还是外村的人,一律不许到棒子地里去打草,因为有的人借打草的这个幌子,偷掰大队里的棒子藏在草筐里。并要求广大社员严格监督,发现有到地里打草的人,抓住他送到大队部去。这两个孩子背着草筐从知子营的玉米地里出来了,不少同学看到了。有的学生朝林老师说:“林老师,您看这两个孩子胆子不小,敢到咱们村的棒子地里打草,走,抓住他们,翻翻他们的背筐里,有没有棒子。”有的孩子嚷着就朝那两个孩子追去。一个男生一边跑一边大声嚷:“站住,哪儿的孩崽子?敢到我们村棒子地里去打草!”看那几个学生嚷着骂着,飞快跑着的气势,林小梅倒有些欣赏:这几个孩子可真够负责!真够勇敢!真够革命的!见了损害集体利益的人敢管敢斗争。别看这几个孩子平时不怎么老实,爱瞎打胡闹,到关键时刻还真敢冲上去。

这几个学生已经冲上去了!把那两个背草筐的孩子拦住了!厉声嚷着要那两个孩子把筐放下!检查检查里面有没有棒子。一个孩子倔强的嚷:“就不放下,干吗要翻我的筐呀?”“叫你放下你就放下,还******嘴硬!”说着,那个学生朝那孩子猛地一推,那孩子和那筐一下歪倒在地上。只见那孩子哭着嚷着从地上爬起来,抡起镰刀,朝那个学生砍来。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学生见事不好,飞快抢上前,把那个孩子抡镰刀的胳膊攥住,那个孩子猛力地晃动着胳膊,想挣脱那个孩子的束缚,嘴里歇斯底里的嚷骂:“******妈逼的撒开我!撒开我!”那个学生生怕他抡起镰刀砍伤人,两手死死地攥住那个孩子的胳膊不撒手,见对手死也不撒手,那个孩子急了,把被攥着的手使劲往下一拉,嘴巴猛地往上一够,一口咬着了那个学生的手。那个学生“哎呀”一声双手撒开了,气汹汹地嚷道:“你******还真咬!”话出手到一巴掌打在那个孩子的脸上,那个孩子扔了镰刀用手捂住了脸,血刹时从那个孩子的五指间渗了出来。

那个孩子看到血从脸上淌了下来,“哇”的大哭起来。“妈!妈!”的嚷着朝西走去。另一个孩子看他的伙伴满脸是血哭着走了,心里又急又怕,把草筐朝地上一摔,把草倒了出来,捡起背筐朝西飞快的跑去,跑到三十米开外,回过头朝这边嚷道:“你****,等着瞧!待会儿回来跟你没完!”

林小梅望着,哭着骂着的那两个孩子,心里又急又悔又怕。她是看到那个学生的手,被那个孩子咬伤以后,朝这边走的。在那个学生被咬之前,她认为她的学生让那两个孩子放下筐检查检查,那两个孩子不肯让检查是正常的。双方僵持一会儿,事态就会慢慢缓和的。她估计,那两个孩子的背筐里不会藏有玉米的,逼急了,这两个孩子索性会将筐里草倒出来,让他们看个究竟。她的学生一看里面并没有玉米,火气就会慢慢消下来,最后放他们走算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难缠、这么顽固!朝他的学生抡起了镰刀。幸好被另一个学生攥住了他的胳膊。可这孩子又咬了他的学生一口。这一咬,把她的学生的火惹起来了,为了怕出意外,她才赶忙朝这边赶来。

没想到,林小梅还没走到现场,意外就出来了。她的几个学生看着那两个哭哭咧咧,又嚷又骂的孩子,个头较高的学生倒眯着眼睛笑了:“瞧这俩家伙那怂样,就知道哭,没什么可怕的!就怕他们告诉他们家大人。”站在他身旁瘦一点儿的学生说:“他们家大人来了有什么新鲜的,能把咱们怎么样?”望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林小梅心想:“这些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小不知道害怕。怪不得这几个人动不动就发横,不顺心就动手,可事实却不象孩子们想的那么简单。有些问题不是怕不怕,动动胳膊根儿就能解决的。这两个孩子的家长真要是来了,我这个老师怎么向人家说,是说自己的学生不对,还是说他们家的孩子不对。只能实事求是,公正地摆出各自的不对。想着想着,远远望见西边的道儿上,走来了三个大人,两个孩子。还没看清他们各自的脸模样,就听见一个孩子向这边指,朝一个胖乎乎高个男人说:“就是东边那个高个的家伙抽了你们家王虎一个嘴巴,把王虎鼻子和嘴抽出了血。”

听那孩子说出这话,那个胖子三步并作两步,气冲冲朝这边跑,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地嚷:“******小兔崽子,我叫你******这么狠,没头没脑地打我们家孩子!”见这么高这么胖的大男的,朝自己骂着跑过来了,刚才还象英雄那样,笑话人家怂的那个学生,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刹时缩软下来。他惶恐地望着林老师。林小梅敏锐地意识到了他的内心,但没有立即做出什么表示。只是木然无措地瞧着他。当这个孩子象惊弓之鸟一样,朝玉米地里逃窜时,她的内心不知怎地倒显得踏实了许多。

林小梅振作起精神,慢慢朝迎面气冲冲奔来的那几位走去。“这位大叔您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说。”那个胖家伙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朝那个学生逃跑的玉米地奔去。刚扎进去没多远,就懊丧地走了回来。“王虎他爸,甭着急,有话跟这老师说。”那个瘦肖一点的年长一点的老汉朝胖男人说。胖男人别愣着脑袋,气呼呼不言语。只听那个年长一点的老汉朝林小梅问道:“您是刚才跑的那个孩子的老师?”林小梅点着头。“您既然是那个孩子的老师,我就要问问您了,您的学生无缘无故动手打我侄儿的孩子王虎,您为什么不管?说句难听的话,您这老师当的也够稀松二五眼的。”听到这话,林晓梅“嗵”的一下,脑袋仿佛被谁重重的打了一下,她脸色煞白浑身发颤,又好像被谁抽了一个嘴巴,她有些呆滞的望着那个瘦肖的老汉,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这无端的羞辱,使林晓梅感到束手无措。

但很快,林小梅脑中一闪,转瞬间,她的心中又泛起了智慧之波,她有些调皮的笑一下,有些诙谐的朝那个老汉说:“这位老大爷,您说这话可就缺些调查了,您怎么知道,我对刚才那学生没有管教?您又凭什么,说我那学生打您侄的孩子,是无缘无故的呢?刚才您的话没错,我的学生打架老师应该管,不管就是失职,可您知道,我的学生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那孩子?我的学生又为什么和那孩子争执不下呢?”那个老汉看这个女老师一再朝他问为什么,这不免激起他的怒火,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也不听你这老师的一面之词,我就知道有一点,打人不对!打人就得向人家赔礼道歉!”

这时,从侯场村口又有人朝这边嚷:“王虎他爹,王虎在哪呢?我看看打的怎么样了,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招谁惹谁了,把我们打成这样!”只见一个胖妇女,扯着一个小女孩,风风火火朝这边赶来。因为走的猛,那个小女孩跟不上,被那个胖妇女生拉硬扯的哭哭咧咧。“王虎妈来了,我看你怎么跟他说,谁家的孩子让人打成这样不着急呀。”老汉望着那个胖妇女向后退了一步,朝林小梅说。

胖男人看他媳妇朝这边赶来,向前一步朝那老汉说:“老叔。我看咱们别让这老师说什么了,他说什么我看也没用,挨打的人朝打人的算账。老师您看,我的孩子叫你的学生打的,说着他把王虎扯到林老师面前。按着那孩子的脑门,那孩子杨起了脸,凝固了的血片儿从鼻孔下边一直结到嘴底下。尤其叫人看的是,这个孩子的上嘴唇,被打成一个明显的大豁口,豁口中的血黏糊糊的还没有干。见到有人看到他这幅难看的嘴脸,王虎的嘴咧咧的好像要哭的样子,两只眼睛汪着的泪水都要漾出来。“您看,把我们孩子打成这样,孩子多疼呀,我们能不着急吗。我跟您说,打我孩子这学生,我坚决不能绕他!”胖男人恶狠狠地朝玉米里搜视着。“看不见呀,他要是在棒子地里躲起来,你也看不见逮不着。”

那个胖男人盯着林小梅沉下脸:“这位老师,我要是总见不到那学生,对不起,这也不是讹您,谁让您是他老师,只有您跟着我们,到村里等着,什么时候他来我家认错,我再放您回家。”“对,我看这样行,咱在这儿傻等到天黑,那小子也不会出来。走吧,这位老师。”老汉打量着林晓梅,林晓梅眉头紧皱,望着棒子地,又把目光转向站在他身边的二十几名学生。学生们都愰然无措的望着她,最后她嘱咐了夏清华她们几句,就跟着那几个人向侯场村走去。

林晓梅心里忐忑不安,有些懊悔,有些恐惧。那个胖女人总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她。她跟着他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开会也不是串亲戚,而是这样煎熬的让人监视着,真不知他们怎么对待自己。

来到胖男人家门口,胖男人开锁进了门,朝后边的林晓梅说“进来吧!”等人都进了门之后,胖男人“砰”地关上门,插上门并且锁上了,林小梅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有些害怕地望着他。那个胖男人胖脸一嘟漉,眼皮也不抬嘟嚷着说:“咱先小人后君子,防着点没坏处。”说着慢慢向屋里走去。刚走进屋子又转了出来,手里搬了个凳子朝窗前一放,朝林晓梅说:“我说你先坐在凳子上等着,等你那坏学生来了,再放你回去。”

林晓梅没有言语坐在了凳子上。这时只听到屋里男人和女人,一个粗嗓和一个细嗓的声音都很高调的嚷起来:“你看这孩子嘴上的的口子又深了,我看着都害怕,咱赶快带他去医院看看吧!”那胖男人一听一下就来了火:“你******就知道傻说八道,什么裂的又深了,是他妈那孩子一拳砸出的口子,这伤口得等那家伙来了,让他瞧瞧,要他出钱带王虎到医院去治!”“那不行,那孩子要是躲着不敢到咱家来呢,咱王虎的伤口时间一长,发了炎治不好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不是把那老师带来了吗?在过俩小时,那孩子要是再不露面,咱就让那老师出钱,带王虎瞧病去。”那胖女人不言语了,屋里安静下来。

林晓梅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现在是六点五十。林晓梅心里像长了草,实在不能平平稳稳的坐在那个凳子上,她站起身,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她从眼睛余光感觉到,那个胖男人瞪着她。林晓梅心想,你把铁门都上了锁,我还能跑了不成?此时,她怕那个男学生来,可又盼着他来。那个男学生,听他的同学说我在这里,如果不顾一切的跑来,那个胖男人不会轻饶了他的;可他又盼着男学生快点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这一家人说清楚,胖男人和胖女人可能会做出伤人打人的恶性举动来吗?林晓梅的心理翻腾着,她又低头看着手表,6:54.她无奈的在院里踱着,表上的数字多不吉利。钟表的指针似乎被黏住了,慢的几乎要停住。

黑夜无情的面纱,把清晰的大地慢慢遮盖起来。在这黑暗笼罩的陌生院落里,林晓梅越发焦虑,恐惧,无奈,她几乎再不敢走动,无助地躲在院子的旮旯里。胖女人在正房的套间里忙着做饭,煎炒声刺耳地响着。自己的老母亲此时也打开炉子做饭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可今天,不见女儿回来一定很着急,他不知女儿被扣在这里还好,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找回去!一个大姑娘,被扣在别人家里,谁听了都会着急的。林晓梅隔着玻璃窗朝屋里看,那个胖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偶尔警觉的朝朝窗外看看,他看似平静的心里其实一点不踏实。扣着人家老师,儿子的嘴这么长时间没医治,那个打人的学生也迟迟不来。

林晓梅看到嘴被打裂口的学生,心里滋生怜悯,但今天谁来接自己出去呢?夏清华这孩子一向办事让人放心的,他会把我的处境像张校长说清楚的。只是张校长怎么还没来呢?她绝不相信夏青华没跟张校长说明我的情况。

林小梅站在院里,正在胡乱猜想,突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院里的狗,狂吠起来,含着怨气和怒气的叫嚷声传来:“王宝贵,刚什么时候,你******就把门插上,快开门!王宝贵!”屋里的胖男人一边跑一边嚷:“来了!来了!”门一打开,好几个人涌了进来。“张校长!”望见张校长了!林晓梅像见了救星一样激动地向前走动着呼叫着。

张校长也赶忙走了过来,望着林小梅,关切地问道:“小梅,你没事吧?你不要怕,夏清华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就找了咱村的书记,又赶紧来找这村的书计主任,在这村的大队部,等书记主任,耽误了时间,不然早就到了。现在咱把事情好好说清,把人扣在这也不像话。谁的责任,谁来承担,谁的错,谁来认!”黄书记说道:“听张校长说,小梅老师让他们村的社员给扣了,我就急了,你别怕,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大家听听,让大家评评理。”林晓梅开始讲诉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说:“当时,我们看见这个村的两个孩子,背着草筐从咱村的玉米地里出来,学生们眼急腿快,跑着嚷着,让那两个孩子把筐放下,我也追了过去,怕学生们动手打人。没想到,这村的俩孩子,抡起镰刀朝我的学生乱砍,我吓死了。我的一名学生急中生智,从身后快速的攥住了抡镰刀孩子的手臂,那孩子急了,咬了那个学生一口,那个学生疼的一声惨叫,给了咬人孩子一拳头,我赶到他们身边时,咬人孩子的嘴和鼻子开始流血了……”

胖男人把儿子拽到张校长和书记面前,指着孩子得的嘴,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王虎的嘴被打的裂成这样,你们看怎么办?”

黄书记看着王虎的嘴,关切地说:“伤的不轻,怎不着急送医院治疗呢?既然是我们村学生打的,不管怎样,不管花多少钱,我们村负责,先看病要紧。今天的事我看有很大的误会,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村的新规定,从8月1号起,不许任何人,到我村的玉米地里打草,为了防止有人借机偷棒子。党支部动员全村社员,检举和捉拿到地里打草的人,并且有奖励。我们村的小学生追赶你们孩子,也是有原因的。把你们的孩子打伤,确实是我们村学生不对。张校长,林老师,先带着孩子去治病,明天再带着打人的孩子和家长给王虎一家赔礼道歉,花点钱买些东西给这孩子,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这样行。”张校长说。这时年轻的侯场村主任说话了:“我说黄书记,这事没这么简单吧!只听你们的老师的一面之词,也得听听我宝贵大哥说说。我宝贵大哥把这老师带家里来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你当老师的,眼瞅着俩村的孩子打起来了,你怎么没尽老师的职责,劝阻他们。再者说,把这孩子打的这么重,都哗哗流血了,到头来打人的学生还给跑了,是不是你这当老师的,有意把凶手放跑呀?”

林晓梅听了这个满脸络腮胡子,有些凶相的村主任的话,脑子里空白一片,心“突突”的,加快了跳动,自己有意掩盖自己的责任,没想到反倒被人揪出来,说得她有口难辨,心里有些懊。

黄书记想替年轻的女老师解围说道:“我说主任,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的老师毕竟年轻,又是个女老师,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处理得不够妥当,也是情有可原的……。”

“黄书记,你说的话我可不爱听,合着我们主任说的不对,你们的人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说话的是个瘦瘦的老头,是侯场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书记。黄书记看到后场村的俩干部,话里带着不善和挑衅,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脸上马上堆起了笑:“老书记,我们觉得主任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的老师被你们扣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也得替我们老师想想……”

“黄书记,现在不管你怎么袒护这位老师,我们的孩子被打伤你们也看见了。再说了,你管的是知子营,你管不了知子营小学,也管不着这位老师的事,你今天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管的太宽了?”

黄书记听了这话没有冲动,依然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书记不管怎么说,林老师是我们村的人,我们村社员的事,我不该不管吧?你们侯场村和我们知子营村是不出五里的百年老街坊,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着解决呢?”不曾想老书记一下就来了火气:“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也没见你和谁商量,你就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黄书记意识到这个瘦老头有些得理不饶人,脑中又闪现出另一件事,他再不想说什么,也不看那个老头,回头看着张校长。

张校长也意识到这二位在挑衅,不紧不慢的说道:“老书记,今天黄书记是我亲自把他拽来的,他可不是不请自到,知子营村那么大的村,上上下下也有不少的事,我们书记也忙的脚后跟朝前了,来这一趟也不易。”瘦老头没再说什么,张校长接着说道:“老书记,今天的事,我们的孩子有错在先,小学生毕竟小吗,为了爱护自己村的利益,干出傻事,实在是难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乘船,不要跟孩孩子一般见识。”

只见胖男人手掐着腰,愤愤的说:“校长,这几个孩子,在没老师的情况下,怎么打,打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追究。小屁孩打架常有的事。可今天,这几个孩子在老师面前,打成这样了,老师有没有责任?我孩子給打伤了,我刚到,那个打人的学生在老师眼皮底下竟然跑了,您说,这样的老师叫老师吗?是教唆犯!”胖男人咄咄逼人地看着林晓梅。林晓梅此时更加的紧张更加畏惧,更加无助,像只受尽欺凌的小羔羊,她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叫苦不迭,不知自己怎样才能解脱出来。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制止学生们打架,后悔没叫住逃跑的学生,她当时只想孩子们在维护自己村的利益,学生逃跑也是免遭那胖男人的暴打的最好的举动,当时还觉得这孩子反应快,机灵,可是现在……。

林晓梅真希望此时此刻有人能替自己说几句话,他看一眼张校长和黄书记,他俩人也很无奈的抽着烟,不知说什么好。林晓梅寻思着,如果自己说出实情,说当时不想管两村孩子打架,说有意放走自己的学生,这不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些人更不会放过自己,他们会更加的愤怒,更加有理由指责我不配当人民教师,连普通老百姓的觉悟都没有,我成了王虎受伤的帮凶了,想到这,林晓梅也许是想博得大家的同情,也许是心里真的很难过,抽泣起来,眼眶里漾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越哭越伤心。

林晓梅这一哭,在座的几位大老爷们都不知说什么好,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真没错。趁此机会,张校长来了灵感,对林晓梅说道:“小梅老师你也别想不开,大家说你也是为你好,当老师的管不好自己的学生,是老师的失职,以后,可得以身作责,严格管理自己的学生。你也替王虎的家长想想,现在,家家都一个孩子,孩子就是大人的命根子,孩子伤成这样,能不心疼吗?能不着急上火吗?再说了,咱们王虎的家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老书记你说是不是?”那瘦老头什么也没说,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仍有怒气的胖男人说道:“宝贵,这件事就这样了,你该说的也都说了,咱们该瞧病去瞧病,别把孩子耽误了,再留个后遗症什么的,就严重了。大家该说的都说了,张校长,现在你表个态吧!”瘦老头一点没把黄书记放在眼里,只和张校长说话。

张校长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给老书记,村主任和胖男人各敬上一支烟点上,满脸堆笑的说:“还是老书记和王虎爸大度,还得谢谢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当着大家的面代表我们知子营小学的老师和学生给你们表个态,先向王宝贵一家表示歉意,尤其对不住受伤的王虎,我们的老师和学生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多担待些,孩子伤成这样,我当校长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回去好好教育知子营小学的老师和学生;还有,我们要尽快带着孩子瞧病,所有的费用我们都出,再出一些营养费,明天带着那打人的孩子和他的家长,到这儿,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看这样成吧?”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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