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松回答完了,值岗的人还是一脸疑问。
他再次看看孟松,又看了看一旁闲逛的土狗。
孟松也在看他。
一时竟寂静无声。
光看出入证上的照片,他和王平林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黑灯瞎火,孟松只能靠赌
……
“哎,你看你,这身打扮,满脸都是土灰,还有这条土狗,说是侦查犬,也太勉强了。”
孟松捏了捏拳头,脸上保持微笑。
那人继续道:“要不是我见多识广,知道你们整个实验室都……做那个的……”
他一副,你知我知天地不知的表情,让孟松也跟着遐想。
“就那个,那个……哎,要不是我知道,怎么会信?”那人一个眼神,看着孟松,好像他们关系很近,近到对方完全懂他一样。
哪个?
这实验室,还有内幕?
值岗的人笑,一脸咱们都知道了就别人不知道的表情,孟松也跟着笑,一副哎呀我知道我太知道咱就不告诉别人的表情。
两个人,在银河系地球上某处的某粒尘埃的见证下,达成了诡异的一致。
值岗的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一个普通人,敢不要命地下山,搁在过去,你那就是好汉!哎,咱们要是都在过去,就是绿林好汉!”
孟松的肩膀被他拍的DuangDuang响。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到了关卡。
几步的距离,这人说了一堆话,套近乎。
“哎,兄弟,要是平时,也能送送你,现在人手少,车也没有,好在路途不远,你走着过去也行。”那人道。
孟松笑了笑,走到大路旁左右看了看。
“要不是你还有任务,我也在值岗,真想和你多聊几句。哎,你们实验室出的,那个,改天让我见识见识?”那人一脸讨好。
“这个……这个我也为难。”孟松道。
那人一脸的不同意:“啧,就瞅瞅……”
他见孟松犹豫,脑筋转了转,又道:“要不这么的,等忙过了这阵儿,你带着哥们儿我长长眼,去实验室。”
孟松用食指指着他笑,再次一脸,你知我知天地不知的表情。
那人一看他的表情,心下高兴,这是成了。
“哎,就这么定了。”那人也不管他要说什么,自顾自定下来,笑得一脸褶皱,皱纹能夹死苍蝇。
孟松笑笑不再说话,招呼狗子,随意选个方向走了。
他走出没几步,那人又在后喊:“哎……”
孟松心里一咯噔,难道走错路了?一条大路,通两方,哪边是实验室的方向,他不知道。
“哎,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刘清风,刘清风啊。”那人冲着孟松喊。
孟松一回身,招了招手,表示知道了。
等孟松走远了,刘清风转过身,一脸得意,心想:“平日里守着这么个关卡,连实验室人的毛都摸不着,这次运气好,以后没事跑跑实验室,多和这家伙混个脸熟,不愁捞不到好处。”
孟松走远了,关卡看不清他和狗子了,他才痛苦地弯下腰。之前被大猩猩打了一拳,当时没觉得疼,现在出了关卡,才察觉。
狗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头,对狗子笑:“咱们出来了。”
狗子歪着个脑袋,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好是坏。
一人一狗趁着夜黑,一直走路没停歇,绕过了实验室,消失在这黑夜当中。
待人追来的时候,毛都没有。
……
睡了一个白天,傍晚十分,孟松才醒来。
这一觉,睡的挺沉,狗子又不知去哪里了。他坐起身,掸掸身上的土,择去干草枯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受伤的地方已经没那么疼了,他微微按了按,没有太大不适。
猪肉干还剩下一些,他翻出来,吃了几块,给狗子留下几块。
再往远处走一个小时左右,是一个公交站,有奔北城市内的公交车,最后一班车,是晚上八点半出发。
他坐了一会,起身去找狗子。他们没表,不能确认时间,最好早点过去准备。
这是一处背风的山洼,狗子怕是又上山上玩去了。他四处找了找,找到了狗子。
一人一狗出了山洼,一路走过去。
“上车了啊,上车了,北城二环,直达啊,不用等停车,一人三十块。”
车站附近,停着几辆面包车。
孟松随手拉住一个司机师傅:“包车的话,多少钱?”
那人被他拉住袖子,十分不满,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抖了抖自己刚刚被拉住的衣袖:“去去!”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要走,孟松再次拉住他:“哎,师傅!”
“啧!”那人转过脸,一脸不屑:“你有钱吗?!还包车!得了,算我倒霉,给你一块钱,赶紧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周围几个拉活的师傅都看热闹。
孟松看着那人递过来的一块钱硬币,心下一转,接过来。
嗯,钱嘛,是好的,没必要和钱过不去。都说就是穷死饿死,也不要饭,但是咱没要的时候,有人给,也不要?有钱不要,不是王八蛋,是傻蛋。
那师傅给了他一块钱,转身又去对着来往的路人吆喝:“走了啊,北城的,走了,上车了,直达啊……”
孟松将一块钱硬币装好,再次询问另一个师傅:“包车,多少钱?”
那人正坐在自己面包车的门边喝茶。
刚才的一幕,他全看见了。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头也不抬,也不说话,就是不理人。
孟松再问:“师傅,师傅?”
那人叹气:“哎,你走吧,我不会给你钱。”
孟松笑嘻嘻的:“我就问问,包车多少钱。”
那师傅看了他一眼,没有嫌弃,只是平淡道:“北城二环,两百。”
“能带着我的狗吗?”孟松问。
那人皱眉,看了看一旁的狗子。灰黑杂毛,一身土。狗子正蹲坐着,用后腿的爪子去挠脖子。“擦擦擦!”挠出一阵土烟,这家伙,可劲儿挠呢!
“你这狗……”师傅有心问问,这狗多久没洗澡了,再一想,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