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如期举办。来的人很多,却大多都是受过霍心恩情的人。霍心的至爱亲朋都不曾到来。
“没关系的。”霍心安慰着韩双,说道:“他们总会接受的。”
韩双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霍心却看的出来,韩双的心很纠结。霍心明白,女孩子都很希望自己的婚姻得到更多人的祝福和认可。
“走吧,我们去见宾客。”霍心用力搂了搂韩双,示意韩双不要多想:“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说了算。”说着,两人并肩走入了订婚仪式。
一切都是很自然的进行下去,除了没有收到任何亲戚的祝福。朋友来了不少,却几乎没有最亲热的。那时候,霍心并不酗酒,但是那天却喝得烂醉如泥。难过的终究不止韩双一人,霍心又何尝不希望在祝福中和爱人相守。
入夜,宾客早已散去。酒店的客床上,霍心烂醉如泥的躺在上面。一道黑色的人影摸着月色潜到了霍心身边,黑影的眼神中透露着凶狠的目光。黑影手中金光一晃,金色的锋刃对准了霍心的头颅。
“下手吧,只要下手就能结束了。”人影自语道,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但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怎么都挥不下去。人影一声叹息,抬起的手终究是落了下来,或许她早就清楚,这是她不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不杀我,你能交代吗?”人影正欲褪去,烂醉如泥的霍心却突然开了口。
人影的身形晃动,显然是晃了神。抬起手中那金色的武器欲做反抗,但是终究还是垂下了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黑影打开了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烛光中那人不是韩双又是谁。
霍心从床上坐起,看着韩双缓缓的说道:“太早了,从你第一次出现,我就开始怀疑了。”
韩双目露惊慌,激动的说道:“不可能,那时候......”
“你们做了某件事影响了我的感官对吧?”霍心接着韩双的话说了下去:“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但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太独特了,独特到不真实。”
“就算一见钟情是很少见的,但总归不是没有。这连怀疑都算不上。”韩双开口说道。
霍心点了点头,认可了韩双的说法,解释道:“但你的出现本身就很奇怪。我去墨脱是为了调查新生神秘组织流霞,以及最近频繁失踪的妖兽异能者。但我什么都没有调查到不说,身边反倒还出现一位妖兽异能者,这已经足够我怀疑了。”
“我明白了。”韩双点点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霍心的话却显然没有说完:“你们显然太低估我的灵觉了。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办法让我对你产生感情,但是我的灵觉清晰的让我感到不安。这就足够我提防了。”
韩双无奈的笑了,说道:“难怪圣主会说,大业若成,霍心必死。你的异能太恐怖了,甚至可以说天克圣主。”
“圣主?”霍心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
韩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告诉你。即便想说,我也做不到。”
霍心心下了然,这世上有种咒印,专门下在死士上,用来防止泄露机密。只要事关刻印者机密,被刻印者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圣主还如何评价我了?”霍心问道,这件事总不是什么秘密。
“你还真是什么都好奇。”如此紧张的氛围,韩双居然被霍心逗笑了。说道:“他还说。可怕的不是灵觉,而是拥有灵觉的是霍心。”
“评价不低啊。”霍心挠了挠脸颊,难得有些害羞。这个时候他在江湖还是晚辈。
韩双摊了摊手:“要我说,你就是个大笨蛋。”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杀我?”霍心不置可否,正色问道。
韩双苦笑道:“你不是很清楚吗?”
霍心当然很清楚。他所做的也不过是确定一下。韩双的出现既然瞒不过霍心,那更加瞒不过天机老人。霍心传递消息可以避过韩双,但天机老人回信息却难以避过。天机老人留下的最后的信息:“流霞灭,结姻缘。魂玉碎,永相连。”终究没满过韩双。但是天机老人留下的后半句话,霍心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可是,如今的霍心也无人可问。天机老人留下这句话便仙逝了。而霍心连最后的陪伴都做不到。
“今天这一切都是局吗?”韩双见霍心停止了发问,便反问道。
“没有错。”霍心点头,说道:“我万万不敢在师傅丧礼其间订婚。”
“可是你早就可以下手,没必要引蛇出洞。”韩双疑惑的问道。
这次苦笑的变成霍心了,无奈的说道:“我都一见钟情了,又怎么下的去手。为了你,我愿意一直傻下去。从不是玩笑。”
两人相视无言。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两个人在一起相互演戏欺骗对方,最后却都只骗过了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走吗?”霍心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韩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好笨啊。你是侠我是妖,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又如何同行呢。”
看着转身离开的韩双,霍心忍不住多提了一个问题:“流霞找你们妖兽异能者到底要做什么。”
韩双身形一顿,但终究吐出了两个字:“怪医!”
霍心知道怪医这个人,他是一个天才,同时又是一个疯子。他的医学知识至少领先世界五十年,但是换来的却是漠视生命。最后仇家太多,只好躲进了鬼市。做着赚黑钱的勾当。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霍心此刻无心思考怪医,他的心紧紧贴在了韩双身上。霍心,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我没有名字。我的代号,寒。寒冷的寒。”声音从窗外飘来,逐渐的越飘越远。
“我霍心说要娶你就一定要娶你。等我毁了流霞,我绑也要把你绑回来”霍心大声呼喊着,但是寒能不能听见,他不知道。
“好!”酒店外,榕树下的少女低下头,用力的说道。
繁华的酒店,一内一外都望着寒离开的窗口。一个落泪叹息,一个泣不成声。当你把感情当作达到目的的工具,不知不觉你已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