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带着血气,轰在了那男生的胸口上,轰的倒飞出去,衣服都炸裂了几处,把他手中的刀刃都震的脱手而落。
随后他另一只手的刀刃,那缠着锁链的弯刀,紧跟而上,如同灵活的蛇,瞬间缠上了那男生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拉,那弯刀可以轻而易举的带走一颗头颅。
可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不,四周,自己如同被灌入了水泥桩子里面一样,四处,却是比水泥还硬的东西。
“是什么?是风?这片天地的风,在那一瞬间,抗拒我!”
风卷残云,上一秒还浓郁的一大片云,瞬间被绞杀的粉碎、凌乱,零零散散的,大致呈现一个漩涡。
然后,仿佛有一颗流星扫过,扫过漩涡,一道白痕,所经过的地方,两侧的旋涡瞬间轰散。
仿佛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两边,把一切,撕开。
他现在知道,那是一刀,他的猎物斩出的一刀。那一刀,撕裂了风,连同风中的一切。
“轰!”
如果说,赤霄龙游,是最锋锐的刀锋,那双生龙破,就是最重的刀,那一刀,如同最可怕一柄的钝刀,轰来。
“碎了。”
男子看着手里几块碎片,不久前,那是一颗守护之石,出自巫族的一个小型遗迹,用魂令激发后,经过符文矩阵的加持,凝聚成一个屏障。
因为有符文矩阵的存在,这屏障的强度,也远远超过他的魂令强度,何况,他用的还是血剂激发,那魂令本就狂暴而且强大。
将别人的一辈子,换成一两个小时的爆发,力量经过浓缩本就可怕。
可屏障碎了,那一瞬间,在风刃斩来的最后一瞬间,那少年出现了。
“风,是最轻的东西,也可以是最重的东西,是最温柔的东西,甚至也可以是最锋利的东西。”
男子身边,是一名黑色斗篷的少年,斗篷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带着一丝笑意,“当世界的风都压在你身上,当他们凝聚成刀刃要粉碎你,才明白……你的渺小。”
“少主,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失败了。”男子叹了口气,半跪着抱拳说。
“这些遗迹冒出来的时候,总会带来一阵混乱,当初我让你趁乱抓几个猎物……”少年托着下巴,仿佛在琢磨什么,“算了算了,最近我的血剂还算充足,没那么饥渴难耐。”
“不管怎么说,起码目标选的还不错。”少主微微一笑,“很好看,而且,够强。顺路的话,我会收下。”
“不过少主,老蝙蝠他去哪了?”男子又问。
“嗯,他在……”少主笑笑,“守株待兔。”
只不过,这次兔子不会自己撞死,要自己动动小手。
……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柳小言手里抓着几圈带血的铁丝,走了上来,此刻的潇潇已经扯掉了那有些透明的白色手帕。
而她看着那曼妙的白衣少女,那侧脸娇嫩的仿佛泛着一丝微光,眼瞳带着一丝银芒仿佛注视着远方,顺着她的视线蔓延,是这道路的尽头。
也许有尽头吧,她看不到,越是远方,最后浓缩成一点,即使她用了异种力量来观察,依然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看不到今天,远方是一片黑暗。
对于异种来说,一般的黑暗,影响并不会太大。也许有一些魂令,可以真正无视黑夜吧。
不过黑夜本就是一种存在,既然存在,就会一直存在。
“你把那个拿出来干嘛?”宣吟潇回头看了一眼,也留意到她手里那些带血的铁丝,还有那些钉子,随口问了句。
毕竟,一般的女孩子……不对,正常人,被那东西穿在身体里几个回合,拔出来后,自然不会再想看到第二次。
可她却卷起来拿着,仿佛要带回家一样。
柳小言也是看了看手里的铁丝,还在滴血,才说:“我想了想,刚刚还是冲动了一点,这些东西带回家族还是可以研究出一些东西来的。”
“也行。”宣吟潇又看向了后面,其他三名女孩也陆陆续续从那铁箱的口子里爬了出来,很快都来到了自己身边。
现在宣吟潇自然成了她们的主心骨,毕竟她们的古器不在手上,没什么战斗力,如果遇到什么东西,根本反抗不了。
何况这里只有宣吟潇知道怎么出去呢。
“那只肥肥的老鼠,越看越可爱了。”
白云抱着胸口,身体还有些颤抖,她曾经都在家族的呵护下长大,手都没被割过几次,而刚刚那一下,让她第一次发现活着的美妙。
即使再过几个月,她相信自己还会有那种……心有余悸。
“小言我感觉你也更可爱了。”白云说。
“……”柳小言。
“你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古器吗?”
看完她们闹了一会,潇潇才淡淡的说。
“有一点,可以知道大致的方向,就在……那?”柳小言沉吟了一会,才指了一个方向,不太确定的说。
毕竟她们被抓过来之前,她还在拼命的战斗,那古器自然残留了许多她的魂令,没有两三天,都散不掉。
“是的,幸亏血神教的人没处理过我们的古器。”那冷静的少女也说。
“嗯,我们走吧。”宣吟潇微微一笑,看那轻快的步伐,仿佛比柳小言她们更加确定,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那边……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那冷静的少女愣了一下,“会不会有埋伏,血神教的人没道理不处理一下我们的古器。”
“那也说不定吧,说不定他们真的忘了呢。”白云说。
“她说的对,是有些问题。”柳小言点点头,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潇潇,又看了看其他人,“我们五个里面,有没有谁的魂令擅长探查的,先搞清楚那边有没有事。”
“我的就是。”潇潇突然停了下来,突然伸出白嫩的小手,指了一个方向,沿着那方向不断蔓延,有一个点,那里好像有着什么。
“你指了什么?”白云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那手很好看,而指向的那边,是远处,那通道的远处,一片黑暗,啥也没有。
“一个眼睛。”潇潇说,“它在看着我们,藏在黑暗中,我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