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吵闹,最终还是吵不出一个结果来,最终众臣只能恭请圣裁了。
这便是李隆基最想看到的结果,当即做出裁定,朝廷持股三成,宗亲和勋贵,各持一成。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虽然不服,但也无话可说。毕竟朝廷持三成股,大部分所得都要充入国库,此乃大义所在,谁也不敢反驳。
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解决了利益分配问题,接下来便是钱庄的人事问题。
偌大的钱庄,大家都有份,谁都想把自己人塞进去,参与钱庄的运作。
很快,朝堂上又要开始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吵了。
李隆基此时也乏了,只想赶紧快刀斩乱麻,当即直接询问李璥,“汴王,对于钱庄的人事,你有何看法?”
李璥也没有一直当吃瓜群众,看朝臣们争吵。反而突然灵感爆棚,原本困扰许久的人事架构,也在众人的争吵中,逐渐完善起来了。
“启禀圣人,臣以为,钱庄乃新生事物,自然不能以旧有制度来规范。因此,臣重新梳理了一下人事架构,还请诸位静听。”
“臣准备在钱庄之中,设立监察内议,由各大股东推举一名监察官,常驻钱庄,负责监督审查钱庄的运营。“
“也就是说,臣愿意将钱庄的监察权交出来,但钱庄的管理权,必须由臣全权掌控。因为,钱庄涉及大量的钱钱交易,必须交由精通此道的人负责,才能保证不至于出现纰漏,还望圣人,以及诸位大臣理解。”
紧接着,李璥又将钱庄各级组织架构一一说明,其中许多创新的权职,让众人不由耳目一新,甚至开始思索,能否套用于朝廷体制之中。
不过,大家也只是想想罢了,朝廷体制岂能说改就改的,稍微一动,便会涉及无数人的利益,招致朝堂动荡。
对于李璥独揽大权的做法,众人虽然颇有微词,但也无话可说。毕竟钱庄的事,只有汴王一人熟门熟路。如今大家利益一致,将钱庄搞乱,对谁都没有好处。
“嗯,汴王考虑的确实周全。”李隆基见众人没有反对,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了。不过,汴王,之前李卿建言,让你那些皇兄们都进入钱庄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璥闻言,当即欣喜道:“若是有皇兄们协助,那钱庄的筹建便可事半功倍了。只是这种微末小事,臣怕皇兄们看不上啊。”
众人闻言,不由一阵鄙夷,钱庄如此暴利,那个皇子会不愿意?你这是怕皇子们不服你这幺弟吧?
“汴王放心,你是朕钦点的少府少监,掌管钱庄,谁敢不服?”李隆基霸气的维护道。
李璥这才放下心来,当即领旨谢恩。
接下来几日里,李璥开始忙碌起钱庄的筹建工作。
少府监李勉虽然是李璥的顶头上司,但根本不敢以上官自居,只能老老实实的给李璥打下手,说让干啥就干啥。
李璥将钱庄的建址定在东市坊内,因为这里乃是大唐最大的国内交易市场,往来皆是达官贵人和豪商巨贾。
不过,好巧不巧,这钱庄的建址,正好与盛唐商社比邻,这真是缘分呐。
李璥将钱庄的设计图纸扔给李勉后,便不再管他。
等钱庄开业,至少需要两三个月,在这期间,重中之重便是迅速培养起一批,具备一定金融专业能力的人才队伍来。
为此,李璥开始花重金,对外招募掌柜和账房。凡是能够通过他自编的试题,便能进入钱庄任职。
为了吸引真正的人才,李璥不惜在朝廷体制上,打开一个小缺口,说服李隆基和群臣,给予聘用的掌柜从九品的官职,账房流外官的待遇。
这些掌柜和账房,才是钱庄的骨干队伍,负责钱庄的日常事务,非精通金融之道者,不能胜任。
对此,朝廷上下虽然颇为不满,但事关切身利益,众人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招聘告示一经贴出,顿时引得群情激动,热议不休。许多商家的掌柜和账房顿时心动不已,纷纷悄悄前往汴王府应聘。当不当官的无所谓,主要是喜欢挑战一下自己。
不过,这钱庄的差事可没有那么好拿。李璥在应聘试题中,涉及大量现代的金融知识和数学考题,非具备金融和数学天赋的人,根本难以理解。
才短短几天,前来应聘的上百人,几乎全部被刷下来,只有十人勉强通过,获得三个月实习的机会。若是三个月实习还无法通过,还要面临第二轮的淘汰。
这段时间,李璥十分的忙碌,盛唐商社的事也基本下放给安福山,由他代为管理。
为了尽快培养起钱庄的专业人才,李璥忙着编写金融教材和制定账本模块,将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所推演的知识储备,尽力变成文字,供人学习。
至于自己能写出多少,他人又能学到多少,只能看天意了。
将教材初步定稿之后,李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除了太子外,诸位皇子又联袂来到汴王府,听候李璥调遣。
众皇子心中那个气啊,自己堂堂大唐王爷,竟然还要听从乳臭未干的皇弟差遣,这让他们还如何在长安抬起头来做人?
因此,当众皇子来到汴王府,大部分都是脸色郁郁,一脸不服。
此次前来的皇子,都是已经年长开府的王爷,来者总共有十六人,分别为庆忠棣鄂荣光仪颍永寿延盛济信义陈十六王。剩下没来的则是年幼的皇子,尚未开府。
李璥笑呵呵的与众兄长见礼后,便高做主位,以钱庄主事人的身份面对众人。
一眼望去,众人的脸色一览无余。长兄庆王李琮,年已三十有余,为人沉稳,端坐一旁,无喜无悲,只是眼中郁郁之色颇重。
三兄忠王李玙,一脸憨厚,见李璥望向他,当即微微一笑,表露善意。
至于棣鄂荣光仪永义诸王,与李璥没啥交集,此次前来也是不情不愿,自然没有啥好脸色。特别是鄂光两王,一脸愤懑,恶狠狠的盯着李璥。
而寿盛济信陈几人与李璥交好,自然没有啥不服的。
现场还真是兄友弟恭,友爱和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