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这个名字,让李璥头皮一阵发麻。他虽然对这段历史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此人在玄宗朝,可谓是只手遮天。
他想过斧头帮的幕后之人,有可能是朝廷重臣。但他没有想到,此人会是李林甫。
周堔一见李璥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震惊。不由冷笑道:“怎么?汴王怕了?”
李璥深吸了口气,目光恢复凌厉之色,深深的望着他,轻笑道:“本王当真是没有想到,你背后的主人,会是李林甫。此人倒是个人物,看来本王确实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既然如此,那汴王何不。。。”周堔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说道。
”哼,周堔,事到如今,本王岂会退缩?“李璥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他李林甫是厉害,但本王也不是好惹的。此事若是就此罢休,也就算了。若是他敢招惹本王,本王定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既然已经套出了斧头帮幕后之人的名字,李璥也不愿再与周堔呈口舌之利,当即命张小敬将其看押起来。
此次谋刺,必然惊动整个朝堂。李璥不愿因为自己,而殃及更多无辜之人。那这斧头帮帮主周堔,便是最好的替罪羊。
更重要的是,如今周堔在手,其背后的李林甫,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一旦周堔招出他的身份,那李林甫不仅无法继续把持朝政,更有可能被圣人问罪。
此时的李林甫,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想方设法杀死周堔,只要死无对证,李璥也奈何不了他。
第二条路,便是与李璥谈判,设法平息他的怒火,满足他的要求,将此事遮掩起来。
李璥虽然对这位历史有名的奸相,不是很了解。但能深得圣人器重,委以重任,并把持朝政十数年,又岂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在李璥心中,其实也不想现在就与他为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一会,李静忠带着张鹏等人,从内宅中出来,向李璥禀报此次所得。
一听到结果,李璥也是大吃一惊,一个小小的斧头帮帮主,府中竟藏了价值近十万贯的钱财,远比他这位亲王还要有钱。
心中虽然有些泛酸,但李璥此刻是喜悦的,这些钱,现在是他的了。
然而,一直沉默的李静忠,此时却给李璥泼了一盆冷水,“大王,此时万万不可大意。虽然我们抢先一步,控制了贼巢。但很快,城卫军便会赶到,接手贼巢的控制权。按照大唐律,府中一切财产,皆要充公,到时候,我等便只能白忙活一场了。”
李璥闻言,不由脸色微变,还有这茬?若是真被官府捷足先登,那他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很好,李总管,你这提醒提得好。”李璥赞赏的看着李静忠,含笑着点头道,“你既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应该已有妙计了吧?”
李静忠躬身说道:“启禀大王,老奴愚钝,哪里能想得到什么妙计。只不过是有些粗浅的想法,还望大王指正。”
“哦,且说说看。”李璥也不在意他那欲擒故纵的把戏,淡笑道。
“大王,老奴以为,咱们必须趁着城卫军尚未赶到之前,将这笔钱财,悄悄的转移出去。”李静忠低着头,缓缓说道,“但这笔钱财数目太大,想要一次性运出常乐坊,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咱们必须就近,找到一处稳妥的藏匿据点,待日后分批运回王府。”
李璥微微点头,他的建议,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的想法很好。”李璥肯定道,“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对常乐坊并不熟悉,也无任何房产。这笔钱,又该如何就近藏匿?”
李静忠含笑道:“大王心中已有定计,何须再问老奴。”
李璥微微一笑,当即转头望向一头雾水的张鹏,“张鹏是吧。”
“正是小人,小人拜见大王。”张鹏心中一紧,慌忙跪倒在地。
“张鹏,此次你及时反正,协助本王剿灭乱贼,有功,当赏。”李璥亲切的说道。
张鹏闻言,心中大喜,“小人,小人多谢大王恩典。”
“张鹏,如今斧头帮已经覆灭,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张鹏脸色微黯,“启禀大王,小人没有什么本事,只有一身蛮力。今后,要么加入其它帮派,要么便只能前往边境从军了。”
李璥淡淡一笑,“此次你虽然反正,立下大功。但在其他帮派眼中,你此举已是有违江湖道义,只怕他们也不能容你。至于边境从军,倒是一条出路。但以你目前的年纪,只怕已是力不从心了吧?“
张鹏顿时哑口无言,蓦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旁的李静忠见他一副憨傻之状,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啐道:“蠢货,如今一个大好前程摆在你面前,你竟毫无察觉?”
张鹏闻言,不由怔了怔,但他也不是真傻,很快便醒悟过来,连忙向李璥拜道:“大王,小人愿为大王效命,恳请大王收留。”
李璥终于松了口气,当即起身,亲自将他扶起来,笑道:“好好好,张鹏,从今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了。只要你不负本王,本王必不负你。”
一番安抚和赏赐后,李璥便将张鹏交由李静忠管辖,全权负责府中钱财的转移。
对于被俘的斧头帮帮众,李璥也允许张鹏,从中挑选可靠之人,以为臂助。
随后,李璥走出周府,来到府外围聚不散的不良人跟前。
姚汝能当即赶紧跑来参拜汴王。
李璥望着眼前这位不良帅,嘴角微咧,含笑道:“你叫姚,姚什么来着?”
“启禀汴王,卑职万年县不良帅姚汝能。”姚汝能努力摆出不卑不亢的神色。
“哦,姚帅此次随从本王剿贼,本王十分感激,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李璥笑呵呵的挥挥手,自有手下从周府中,抬出几口木箱,摆在一众不良人面前,箱盖打开,里面露出一串串青黄色的铜钱。
“汴王这是何意?”姚汝能明显的听到身后咽口水的声音,不由眉头紧皱,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