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林少锋的视线来回扫视着除了苏韵以外其他人的脸,看着他们脸上不一的表情,心下琢磨起来。
“是谁先发现的死者?”林少锋沉着声音,但语气平缓,让人无法从语气里猜出他此时的心思。
陈晓汾看着林少锋,慢慢举起了手。
“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会出了您的房间后,我就直接下了楼,碰到了苏宇和赵灏,我邀请他们去我房里斗地主,上楼时,我不想走楼梯,就去乘了电梯,而苏宇陪我去了,赵灏走的楼梯。到了四楼,苏宇却说他要回屋一趟,于是就自己坐着电梯继续上了五楼。走出电梯的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觉得有点害怕,我就打算停在电梯门口等苏宇。恰好,此时的赵灏也上来了,我看着他走过来,心下有了胆子,向着他走去。正在此时电梯门也开了,我以为苏宇会走出来,可回头看时,就看到他一身是血的倒在电梯里。我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那一刻,仿佛连尖叫都不会了。直到赵灏拉了拉我,我才回过神来,他告诉我,他去找你,让我看着案发现场,我不知如何是好,听从的点了点头。之后的事,警官您就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去坐电梯,换句话说,为什么你不怕坐电梯,要知道,这几起案子都跟电梯有点关系,难道你不怕吗?”林少锋看着陈晓汾,眼里尽是探究。
“我,我……”陈晓汾看着林少锋直视她的眼神,不禁有了一丝恐慌,她的眼睛向左转动了几下,慢慢的缓下情绪,“算了,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其实我与苏宇一直是**的关系,我知道,只要我说坐电梯,他肯定就会跟过来的。还有他去五楼的目的就是为了去他房里拿安全套。谁知,谁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完,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像是在极力遏制着某种情绪似的。
听完她的话,林少锋皱起眉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虑。
他盯着陈晓汾看了约有几分钟,之后,他才将视线移到赵灏脸上,“你说说吧,案发之前,你的走路时间和路线。”
赵灏听完,看了一眼陈晓汾,随后转过身子,看着林少锋,“对于那个电梯的邪门事,我心里是害怕的。所以,当她提出来要坐电梯时,我第一时间拒绝了,直接走去了楼梯。现在看来,当初我的拒绝是对的,要不然,我也会死了。”赵灏说到死时,心里充满了恐惧,那恐惧慢慢加深,直接就溢出了眼眶,一瞬间失了神。“她,肯定是她回来了……”
“她是谁?”赵灏在听到林少锋的问话时,回过神来,看着林少锋,哑然笑了笑。
“你刚刚说的她是谁?”
“没什么,不过是我在胡言乱语罢了。”
林少锋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只是徒然而已,遂转了话锋,“接着说。”
“我上到四楼,来到走廊,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陈晓汾,我叫了她一声,她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时,一脸呆愣的样子。我正想打趣她,但在此时,电梯门开了。我向着电梯望去,正好看到浑身是血的苏宇倒在电梯里,当时我吓坏了,但还是想着要过去试一下苏宇的鼻息,看他死没死,却听到陈晓汾说他死了,随后我就赶紧跑着去找警官你了。”
“当时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陈晓汾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赵灏也摇了一下脑袋,但突然他的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好像听见一声很弱的哐当声,那个声音好像被故意放轻了,但还是被我听到了。警官,我的耳力可是超级好的。”赵灏说完,忍不住的得意起来。
听完他的话,其他人都不知该作何种反应,眼神跳动着,最后都聚在了林少锋的脸上。
听完二人的口供,林少锋心里已有了答案。他默不作声的看着众人,神色淡漠,眼神锐利,他的视线挨着众人的脸扫视了一遍,嘴角噙着一抹淡定,“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他突然开口,像一颗定时炸弹,嘭的一声就在人群中炸开了,将所有煎熬乏力的心炸成了碎片。
“警官,是谁?”
“警官,难道不是野人吗?”
“凶手另有其人?”
“他是谁?”
众人哗然起来,都有所顾忌的看着身旁的人,眼里都含着猜疑。
林少锋的视线挨个带过了所有的人,但最终停在了慢慢退向一边的陈晓汾身上。
他向着她走去,一步步将她逼到了墙边。此时的陈晓汾全身的刺都软了下来,神色慌乱的看着直视着她的林少锋。
“你告诉我们,凶手在哪?”
“我,我,怎,怎么会知道。”陈晓汾说话结结巴巴的,眼神也不知该投向何处。
林少锋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没再继续逼问她,只是扯了一抹笑容,随后转身在走廊上走了起来,当走到陈晓汾所在的房间门口时,他止住了步子,侧过身子,看着房门,“出来吧,张沧。”
其他人在听到林少锋说出的名字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们愣愣的看着林少锋,暗自觉得这警官怕是魔怔了,是不是找不出真凶了,就随便找个死人做替死鬼啊。
当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时,有的人忍不住尖叫起来,出来的人正是第一个死去的死者张沧。
除了林少锋、陈晓汾外,其他人的脸上都是深深地恐惧,眼前所发生的早已超出了他们的平静承受范围之内,一个个发抖的看着眼前令人惊讶的一幕。
陈晓汾,在张沧出来的一刹那,反而不恐慌了,她无比淡定的看着张沧,眼里的爱意止不住的向外溢着。渐渐的,她将眼神瞥向了苏韵,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像是在告诉她,对于林少锋,她是不屑与她争的,因为她真正在乎的人是张沧,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准确的说,是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