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只觉腰间一沉,顺眼望去,发现本空无一物的腰间,此时正挂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羊脂玉,耳边响起:“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又怎会忘记。”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说出了口:“这是明日的及笄礼,我……可能无法参加了。”
华安闻言大惊,一双明艳动人的眼睛,渐渐泛起了水光,充满了控诉:“为什么?”
他呼吸一窒,几乎不敢与之相对视:“前方已乱,圣上命我明日出征。”
又是出征,当初就是因为出征离开了两年,他与她之间就有了两年,她知道战场才是他的主场,他心系百姓,是天朝的战神,可她有时也会想念当初一直陪伴着她,给她买糖人,还会在她哭泣时会哄着她的行哥哥,可她的行哥哥早就在他第一次出征时就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不止是她的行哥哥,也是天朝的顾将军。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了,虽然她知道,明日无法参加,他有情可原,她也不该这么无理取闹,可她还是很难过,抹了一把眼泪,赌气道:“既然明日都不来了,那礼物也没必要再送了。”说完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扔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之后就跑开了。
“愔儿——”
“将军,太子命奴前来告知将军一声,军队已调令完毕,明日午时即可出征。”
他本想追出去的步伐,最终因这一声通知停了下来。
就算这出去又有什么用呢?究竟还是他的错,是他让愔儿失望了。他苦笑一声。
他将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椅子,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万般思绪涌入脑海。
一边是父亲从小教导自己的家国大义,一边是愔儿方才哭泣失望的模样。两边在他脑海里撕扯着,难以决断。
翌日,她穿上了华贵繁琐的礼服,任嬷嬷为她画上精致的妆容,可她却不见半点喜意。
嬷嬷年纪大了,笑起来眼边的褶子遮都遮不住:“老奴活了这般岁数,还第一次见郡主这般美人,这京中还不知有多少少年郎为群主痴迷。”
华安听着心情不由有些低落,她最想迷住的人,今天不会来了。
“郡主,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仪式,除了婚礼,并就是这及笄礼,你应该高兴些。”嬷嬷慈爱道。
是吗?她扯了扯嘴角,眼底却不见半点笑意。
他都不来了,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