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你……”
苍右咬了一下唇,说不出话。
没错,按照倚魔殿的规矩,此刻他已经不算是魔君的魔使了,的确归使女管……
浮在半空痛得不得了的蓝长玥清晰的听见这些话,心中不住的哀嚎。
这魔殿的小主子当得实在是太可怜了,竟然被一个侍女这么欺负,要是娘亲在的话,她哪里会受这种委屈!
不行,她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娘亲!
想着,蓝长玥用尽全身力气从虎皮包的小夹缝里拿出一颗丹药,猛地捏碎。
眨眼间,丹药的碎末全部被压进了她的身体里,在药效的作用下,她的气息越发的紊乱了。
“使女,快收手吧,如果小主子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你也承受不了魔君的怒火!”
苍右看见蓝长玥几乎奄奄一息的模样,急得吼出声。
使女也看见了蓝长玥的状况,眉头微皱,抿了抿嘴,打算听苍右的话。
而就在她准备撤回魔力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冲进演武场,无视使女的禁锢,快速将蓝长玥抱在了怀里,妖孽般的俊颜冰冷的吓人。
“魔君!”苍右赶紧上前,站在苍湛一米之外,看着小主子,一脸担忧。
“咳咳咳……”蓝长玥气息奄奄的干咳,使劲的想要撑起沉重的眼皮,“爹,爹爹……”
“爹爹在这里。”
苍湛看着蓝长玥憔悴的模样,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说话的声音更是轻柔的如同呢喃。
蓝长玥没有再说话,只是挣扎着睁大了自己雾蒙蒙的眼睛,不停地吸着小鼻子,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然后颤抖着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苍湛的衣领,抓的小手都白了也不松手。
这幅委屈的模样却是让苍湛心更疼了,看向使女的目光透着嗜血的冷意。
原本正盯着苍湛怀中的蓝长玥一脸惊诧意外的使女只觉得脊背一凉,瞬间回神,只是微微屈了一下腿,道:“魔君,我罚小主子是因为小主子最近实在是太放肆了,拿着宝剑肆意伤人,还仗着身穿九霄玲珑禁甲,无视逃避我的惩戒。”
“他倒是伤了谁,值得你动用这样的刑法对他。”
苍湛的声音依旧低醇悦耳,但是声音中的冷意却是让使女心头微冷,更止不住的惊异。
她出去这段时间魔君和小主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仅让从不让人靠近的魔君愿意将小主子搂在怀里,还这样在意小主子?
而真要说小主子伤的人的话,还真的没有……平时小主子就算是动用宝剑,也会来倚魔殿的演武场……
可是此刻,她话已经说出口,骑虎难下了。
最后,使女咬了咬,硬着头皮说道:“苍右。属下刚回倚魔殿,苍左就来跟我说小主子在折磨苍右,所以我……”
“苍右?”
苍湛眸子扫向边上的苍右。
“魔君明察,属下在龙渊的时候受了伤,所幸惩罚被魔君免去,小主子心疼属下,所以回来后一直在给属下用药!”
虽然过程确实堪比酷刑……但小主子心是好的,他就算是捉弄人,也不会太过火,所以他只是觉得无奈,却从来没有生气过。
“去把苍左还有魔医给我带来栖渝殿。”
苍湛看了他一眼,脸上不见丝毫情绪,直接抱着蓝长玥化成一道黑烟消散。
刚才他摸了一下娃子脉,经脉暗淡瘀结,内脏都被压迫得出了血,身子滚烫,意识不清晰,这情况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一样!
所以他不再浪费时间,等娃子好了再找使女算账也不迟。
看着苍湛远去的使女觉得他是不再追究自己了,心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升起浓浓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孽种竟然可以和魔君这么亲近,得到魔君这样全心的关爱?
苍右淡淡的看了使女一眼,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小主子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找神医要紧!
看着苍右离开,使女咬了一下唇,快步追向栖渝殿。
“爹爹,你是不是看过阿渝后又要走了?以后是不是又要让那个使女来管着阿渝?”
栖渝殿内,蓝长玥死活不愿意自己躺在床上,窝在苍湛的怀中,紧拽着苍湛的衣领,小声音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
苍湛抿着嘴没有说话。
以往他从没有和苍渝谈过话,就算是见面也很少。
他一直相信使女顾亦菏的话,以为她将苍渝照顾的很好,只是孩子性格不太好,不肯亲近他。
“爹爹,不要走,以后,阿渝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蓝长玥为了能去找自己的娘亲,使劲憋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卖惨。
苍湛习惯了蓝长玥这段时间的活泼搞怪又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捉弄人的模样,哪里能受得了她这么凄惨的哀求,心酸的差点就要哭了,赶紧搂着她安慰。
“好,爹爹一直陪着阿渝。”
赶来的使女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刺眼无比,忍不住出声道:“魔君,您身在君位,怎么能花废大好的时间在这种小事情上?小主子还是……”
“咳咳咳……”蓝长玥憋足了气,急促的咳嗽起来,直接打算了使女的话。
哎呀,这个什么使女真的是太讨厌了!
她和这魔殿小主子到底有什么仇啊?怎么感觉一点都不盼着妖孽爹爹和他好呢?
看她长得干干净净,柔柔弱弱的,心肠却这么坏……
难道,这就是娘亲以前常说的……心机婊?
若是以前,苍湛觉得使女这样讲没有错,但是此刻,听见这话,只让他觉得刺耳。
“魔君,魔医带来!”
这可以算是苍右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了。
就连魔医都是被他拎在手里带过来的。
脱离了苍右的支撑,魔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没站起来,只觉得脑袋上无数只青鸟在盘旋。
后一步来的苍左无奈的看了火急火燎的苍右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苍右因为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知道被魔君罚了多少次了,可他依旧丝毫没有变,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执着吧?
躺在苍湛怀中的蓝长玥偷偷看了魔医一眼,嘴巴微不可察的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