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外面的风从窗户窜进来,有一丝凉意。
对面的侯三已经困意十足,手里的水杯晃了晃,差点将里面的水洒出来。其实我也是勉强睁着眼睛,尽力保持勉强的水杯平稳。
更叔和彩蝶分别在客厅和卧室守着,跟我们一样守着一杯清水。
事情要从我和彩蝶回到清雅斋说起,更叔也没问我们去了那里,便急匆匆的带我们又去了刘峰的房间。原来昨天彩蝶将刘峰的房间收拾好后,侯三兴冲冲的去跟刘峰说了。本以为没事了,结果当天晚上古怪的事又发生了。
折腾了这么久的婚房终于清静了,刘峰和苏梅的心情格外高兴。两人喝了点酒,然后躺倒了床上,像新婚新人一样拥抱到了一块。最先觉得奇怪的是苏梅,她感觉似乎有个粗糙的手在摸她的脚,于是往回缩了缩。
正在兴头上的刘峰并没有注意到苏梅的变化,他亲吻着妻子的嘴唇,两只手慢慢摸索着,然后摸到了一只手,那只手又粗有糙,肯定不是苏梅的手。刘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吓出个毛病。
床下面伸出一只手在苏梅身上摸索着。看见刘峰,那只手迅速缩了回去。
“怎么了?”看到刘峰的异样,苏梅问。
刘峰吓得嘴唇发白,披上件衣服,颤颤巍巍的下了床,然后鼓足勇气往床下面看了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要知道,刘峰和苏梅买的床是组合床,既能当柜子又能伸缩的,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手也不可能从里面伸出来。
“可能是你眼花了吧。不如明天再让人来看看。”苏梅安慰丈夫,其实她的内心也在恐惧,刚才感觉有个粗糙的手在摸自己的脚。但是她又怕丈夫担心,便没说出来。
这个插曲让两个人兴趣全无,刘峰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了。苏梅转过身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刘峰从卫生间回来了,然后抱着苏梅睡着了。也许刚回来,他的手上还湿漉漉的的,苏梅推了推他,后来太困了,便睡着了。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苏梅起来去卫生间,发现刘峰竟然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她吓得连叫带拍的将刘峰扶起来。
刘峰则一脸茫然的坐起来,他说自己来洗澡,谁想到一下子滑道在了地上。地上的血则是手上擦伤的。
苏梅听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身体哆嗦着,走路都两腿发软。
“又不是什么大事,擦点药就好了。”刘峰安慰她。
“可是,可是我记得你很快就从卫生间回来了,回来还抱着我睡着了的。我记得手上还湿漉漉的。”苏梅惨白着脸,说出了她恐怖的事。
刘峰也吓呆了,他扶着妻子颤颤巍巍的回到了卧室里。打开灯,床上空无一人,但是可以看见自己睡的地方的确有一些水印。
十平米的卧室,顿时冷飕飕的。
他们两个再也不敢出去,开着灯坐到了天亮。
侯三和更叔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了,他们给我们打电话也没打通。所以只好自己来现场,可惜白天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期间,刘峰还找了一个道士来家,那道士装模作样的说房子里有鬼,要做大法事才能驱除,但是被更叔几句问出了马脚,灰溜溜的走了。
我和彩蝶从秦明浩家里回到市里的时候,更叔正好回清雅斋拿东西,然后我们便一起去了刘峰家里。
这一次,更叔铁了心要找出背后的原因,他把自己的宝贝都带了过来。除了灵骨扇,还带上了搜灵器。
搜灵器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前听侯三说过,其实是用一些比较灵敏的材质做的搜索信号的仪器,因为震荡和频率的问题,它能够预先几秒感觉到灵体的出现。
彩蝶也觉得纳闷,之前已经收走了那个鬼魂,怎么还会有问题?她之前也用师傅叫的方法看过,并没有鬼魂存在的。
这个晚上,我们可是折腾坏了。更叔用搜灵器,彩蝶用各种追踪方,可惜房子里静悄悄的,一无所获。
最后我们只好一人端着一杯水,这个办法也是彩蝶教的。据说是叫清水显灵的说法。
凌晨三点是最困的时候,别说侯三,我都已经支持不住了。更叔进来看了我们一眼,说如果真困就睡吧。然后他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还听见他和刘峰说话,我伸头看了一眼。不过因为太困,也没有多问什么。
天亮的时候,我们被敲门声惊醒了。
刘峰和苏梅来了,还给我们带了一些早餐。
侯三分着早餐,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刘峰问。
彩蝶摇摇头。
“真的没有?”刘峰似乎不相信。
“昨晚我不是跟你说了?”更叔说话了。
我也纳闷,昨晚看见更叔出去跟刘峰说了什么,怎么早上刘峰看起来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晚上跟我说什么了?”刘峰满眼迷惑。
“你晚上不是来过?”更叔把手里的豆浆放到了桌子上。
“没啊,昨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压根也没睡,更不敢过来啊。”苏梅摇摇头说。
这个话,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奶奶个腿儿,到底是啥东西。”更叔铁青着脸,脱口骂了起来。
“老更,你不会真见到了吧?”侯三小声问了一句。
“不止更叔,我也看见了。”我补充了一下。
“我出去一趟,我必须将这事搞定。都耍到我头上了。”更叔愤怒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更叔走后,场面有些尴尬,好在侯三打了圆场。刘峰和苏梅被打发走了。面对这个莫名的凶宅,我们都觉得危机四伏,仿佛那个诡异的刘峰就藏在某个地方,眼睛诡笑的看着我们。
更叔是去找了福伯。
下午的时候,福伯来了。看到更叔就去找了个糟老头,彩蝶有些失望。福伯瞪了她一眼然后让我们都出去了。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下了楼,竟然看见叶灵儿和杜成在下面。
有了上次和叶灵儿的尸油之吻,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看到我,脸红的躲在杜成后面。
上次的事,侯三一肚子火,想要过去理论,但是被更叔拉住了。
“这次是福伯带他们来的。”更叔说道。
十几分钟后,福伯出来了。
“怎么样?”更叔走过去问。
“去把这里的房主叫过来。”福伯说了一句。
侯三把刘峰和苏梅喊了过来,福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在里面倒出来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刘峰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这是什么东西?”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刘峰显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长生牌。”福伯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母亲帮我请过一个长生牌,原来是这个东西在搞怪。”刘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刘峰这一说,更叔和彩蝶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彩蝶收走那个魂灵后,刘峰的房子里确实没有了魂灵,但是却有其他东西。长生牌在国内很常见,大多是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父母为了保平安给孩子求的东西。长生牌份很多种,大部分是银牌,有的是金牌,很少用木牌的。木牌相当于请神,要走一些仪式。通常是将孩子的命神和木牌上绑到了一起。从此以后,孩子要一直戴着那个木牌,不能取掉。
刘峰之前本来确实一直戴着那个木牌,后来苏梅嫌它不好看,给他换了个和田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才发现了问题,只是因为这个房子里本来还有一个魂灵,所以他们忽略了这一点。
长生牌里的不是鬼,不是灵,而是神。所以无论彩蝶和更叔怎么做,自然是找不到的。
听到这里,刘峰重新将那个木牌戴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