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最早的作用是狩猎的时候接近动物,后来随着时间的发展,面具文化分裂成各种各样的。最早成形的面具是商周时代的傩神面具,再后来面具被演员用来装饰,杀手用来遮掩身份。
华家是林城最大的面具工厂,他们祖上十几代都是专做面具,最鼎盛的时候,曾经是朝廷御用的面具制造商。只是面具到了现在,用法越来越少,最多的便是制造一些儿童玩具面具。
最近华伟德坐立难安。
一件事是因为一直以来他们最大的一个合作商终止了合作,另外一件事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东西丢了。
面具发展到今天,收入已经入不敷出。华家以前是林城的大户,到现在已经只能勉强顾住家用。华家在林城有一片房产,那是华家祖上留下来的,华伟德的两个儿子都曾经游说父亲让他卖掉,发展其他生意。但是华伟德却坚持要做面具,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十几代的传承,怎么能丢了?
可惜,两个儿子和父亲的观念都是背驰而行。
每个周末,华伟德都会来华家祠堂呆一阵子。华家祠堂还有一个守堂人,是华伟德的堂哥阿明。
阿明做了一辈子面具工人,也没娶妻成家,一直跟着华伟德。从面具厂退休后,主动提出来华家祠堂守堂。华伟德和阿明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也不错。每个周末,他来华家祠堂,除了给祖上上香,也是陪陪阿明。
可是,这个周末,他和阿明发现祠堂供着的面具神像丢了。一直以来,面具神像都是在祠堂后面的小屋里单独供奉的,因为神像是祖传之物,并且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很少有人去那里。
最开始,华伟德怀疑是自己两个儿子,后来发现两个儿子根本都没回林城。他和阿明分析了一圈,最后阿明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个名字。
华峰。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是他?”华伟德无法相信。
阿明仔细说了一下那天他发现丢失神像的事情。
那天晚上,阿明听见后面有动静,他便起来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地上有一些坑坑洼洼的脚印,他顺着那些脚印来到了后面,后面是华家的祖坟,那些脚印在一个小坟碑面前停止了。那个坟碑就是华峰的。
等阿明回到小屋的时候,发现供奉在里面的神像没了。
“可是这也不能说是华峰,他都死了三年了。”华伟德还是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华峰当年怎么死的吗?我看这事有些蹊跷啊。”阿明低声说道。
华伟德当然知道当年华峰是怎么死的,华峰可以说是华家后代里面最杰出的面具师。可惜他一直做其他面具的研究,做的最多的便是傩神面具。傩神面具是古代用来祭祀的,材料都要找一些阴邪之物,所以华家从来都不做那些。
但是华峰从小就喜欢那些东西,并且偷偷还做了不少。
华峰的父母在他小时候遇到车祸身亡,一直是华伟德照顾他。华伟德恨铁不成钢,将华峰关了起来,结果华峰却自杀了,并且在现场留下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全部是华峰用来做面具的东西,华伟德死的时候,就将那些东西挂在房间里面,那些大小不一,残缺不全的面具,密密麻麻的挂了一屋子,把当时去帮忙收尸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华伟德难以想象,死了三年的华峰,从墓里爬出来,然后去祠堂后面偷走了神像。那个神像是华家子孙的禁忌,父亲临死前跟他说过,无论如何不要让神像外传,否则必然会引起大错。
神像丢失后,华伟德马上报了案,可惜派出所并没有当成个重要的事做,因为神像既不是什么古董,又不能提供价值不菲的证明。
今天晚上,华伟德坐不住了。他又一次来到了祠堂,想堂哥阿明再商量一下。没想到来到祠堂的时候,祠堂里竟然没亮灯。
祠堂里供奉着祖上的灵位,专门上了长明灯的。
怎么会灭了?
华伟德喊了几声,也没听见阿明的回答。他拿起手电,走了进去。
刺痛里黑乎乎的,华家祖上数十个灵位密密麻麻贴在一起,前面的长明灯冒着烟,似乎刚熄灭不久。
华伟德四处晃了晃,找到电源开关,走过去想要开。忽然脚下有人拉住了他,他用手电一扫,看见阿明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阿明,你怎么了?”华伟德顾不得开灯,立刻扶起了他。
“华,华,华峰。”阿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华峰怎么了?”华伟德扶平阿明后,摸索了一下,开了灯。
灯光闪了一下,亮了起来。
华伟德看到对面还沾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大衣,戴了个鸭舌帽,整个人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你是什么人?”华伟德警惕地看着他。
“神像丢了。我对不起华家。”那个人说话了。
“你是华峰?”听到那个人的话,想起阿明刚才的话,华伟德不禁脱口说道。
“诅咒开始了,停不下来的。告诉我,面具在哪里?”那个人没有理华伟德,而是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了手。
华伟德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手根本不是人手,而是一个骷髅手,上面全是泛白的骨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华伟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
“面具在哪?给我兰陵面具?”那个人大声叫了起来。
兰陵面具?华伟德听清楚了对方的要求,不过很快,他摇了摇头,“不,没有,没有兰陵面具。”
“给我。”那个人忽的一下,凑到了华伟德的身边,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不,不要。”华伟德用力摇着头,因为被卡着脖子,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给我。”那个人加重了语气,用力一扭,将华伟德的脖子扭断了。
地下的阿明看到眼前这一幕,身体一怔,也不动了。
灯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他走到华伟德面前,用骨手在华伟德的脸上用力转了转,将华伟德脸皮取了下来,然后贴到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