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慌乱之中,杨文兴迅速撑开了本命法宝‘如意流屏’,片刻之间便制造出一个安全空间。
随着护罩出现,终于将包裹着他的滚烫海水,彻底隔绝在了法体周身三丈之外。
同时他又连忙从仙盘空间当中,取出一枚紫色花瓣吞入了腹中。
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像一枚落入沸水当中鸡蛋一样,只要稍微晚上片刻,难免落得个被彻底煮熟的下场。
此时杨文兴浑身上下不停地向外散发着浓烈的白烟,就连法体表面的皮肤都被烫得通红,一副止不住将要溃烂的架势......看起来颇为骇人的样子。
虽然到了金丹期,但由于自身法体被法力滋养的时日毕竟过短,外加上杨文兴也没有机会去修炼一些锻体之类的功法。于是猝不及防之下,法体在与海水接触的那一瞬间,就遭受了颇为严重的创伤。
另外,此处温度之高,就如烧开的滚油一般,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周围还到处充斥着某种无形无色的诡异毒素,让人防不胜防。
在吞食掉那枚紫色花瓣之后,杨文兴所遭受的创伤便以肉眼可见之势,快速好转了起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彻底恢复如常——就连刚刚不小心沾染上的诡异毒素,也被紫色花瓣的强大药力迅速中和之后化成白烟,顺着皮肤表面排出了法体之外。
确认暂时安危无虞之后,杨文兴才缓过来这一口气。于是,他在第一时间就以粗鄙之言,开始暗暗不停诅咒那忘恩负义的黑衣女子,其内容极尽诋毁之能事。
甚至连她上九代的一众亲友,都没被杨文兴放过......
当然了,杨文兴也只敢在心中诅咒一下而已。
他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还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也就不敢在此时太过去招惹这等强者。
发泄一通之后,杨文兴来不及考虑太多,马上提起精神打量起周围环境。
入眼可及,这里到处都是翻滚着的白色气泡,数量之多无法估计。
并且它们相互之间以及为拥挤的状态聚在一起,飞速向着上方升腾而去,此间的水质虽然不算太过浑浊,但也根本就看不出去太远,而且始终有股仿若硫磺一般的刺鼻怪味充斥其间。
见到如此景象,杨文兴双眼当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随即他便操控法力一边驱使如意流屏护住周身,一边跟随着无数白色气泡,向着头顶上方以极快的速度遁去......
以杨文兴将近金丹中期的实力,在法力全力运转的情况之下,也用将近半个多时辰才冲出海面。
如果不是如意流屏本身就有御水分浪之玄奇,换成别的法宝,杨文兴一点也不确定自己在这段过程当中,还能不能安然无恙。
刚一来到海面,杨文兴就发现周围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浓密白雾,根本就分不清任何方向,而且他脚下的海水始终就如烧开了一般,不停地翻滚沸腾着。
......
杨文兴此时将法力汇集在脚下,如履平地般的立身在水面之上,在他法体周围的三丈范围,始终被密不透风的水纹护罩笼罩其中。
虽然看起来已经脱离了最为凶险的环境,但即便如此,杨文兴也不敢将如意流屏撤去片刻。
一则,此处到处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诡异剧毒。
二则,他也不知道在白雾当中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陷入此种境地,杨文兴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思索之中。
以他现在的情形,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至少能维持如意流屏运转一整天,不用担心法力枯竭的问题。就算是一天过后,他也有补充的手段。
怕就是怕,在这期间还会遇到一些不可测的祸事。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白雾笼罩的范围才是上上之选。”
心中定下决策,杨文兴便不再犹豫踟蹰,于是他随便找了个方向,御驶起如意流屏,踏波分浪而去。
......
三天之后,白色浓雾之中。
杨文兴手中提着一口由‘英陨母铁’粗略炼制而成的三尺长剑,神情凝重的立身在水面之上,面朝一个方向,似乎是在感应,或者是倾听着什么......
......
整整三天时间,杨文兴在白色浓雾之中片刻不停地,始终向着一个方向疾驰,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能离开此地,甚至就连浓雾边缘之处的迹象都没发现。
这种遭遇让他的心情逐渐有些烦躁,同时又有些深感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是因为此处浓雾笼罩的范围实在太过庞大,还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其他未知的诡异。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也不能自暴自弃,只能是闷头继续向前,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出路。
也许,这三天当中对于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黑衣女子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是彻底放过他了。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那女人喜怒无常不似正道人物。
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心情不好,就会来找他麻烦,所以趁着这段时间,还是尽快距离那女人越远越好......
但现实往往不尽人意......
谁知,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些,让他无法听清的神秘模糊之音。
模糊之音刚刚出现时,杨文兴心中不禁被其惊的一颤,整个人也立马停止了下来,同时将自己曾经在经阁被困那段时间当中,粗略炼制的一口宝器长剑,从仙盘空间取出,做出一副戒备神情。
在如此诡异的环境当中,任何违反常理的事,他都不敢大意忽略。
其实某种程度来说,杨文兴宁可面对着看似无边无际的白雾慢慢寻找出路,也不想遇到如此让人难以抉择的情况。
未知,往往意味着麻烦......
他自诩现在的实力要比从前强大不少,但在广袤的天地之中,自己只能算是一只个头大点的蝼蚁而已,这点自知之明杨文兴还是有的。
不明局势之下,一切也只能是小心谨慎为上。
虽然,杨文兴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这些模糊之音,是由什么东西发出的,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来也巧,那模糊之音,距离他一路奔行的方向只是向左略微偏移了些,杨文兴粗略判断二者距离,大概也就十几里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