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总是变化多端,最近几天每天都是滂沱大雨,怀馆的人只能呆在屋里,三三五五凑在一起研究医书。
这种阴雨的天气最不好过的就是正在养伤的桓杝等人了,不过竹铃芝刚好在研制防止伤口受寒的药膏,正好拿桓杝的人来试试。
只是大家实在怕了竹铃芝的药,都不太愿意,最后还是在桓杝的命令下,大家才不情不愿的贴上。在大家都趴在床上疼的打滚的时候,桓杝一脸淡定的坐在窗前品茶。
桓杝是第一个尝试竹铃芝的药膏的人,现在他不是不疼,只是这次的疼相比于上次让伤口愈合的药的疼来说已经很轻了,至于试药有没有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至少表面上看是没有的,实际上有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药效过了,天气放晴了,然而不好的消息也紧随而来。
墨汜爆发疫情,伏堇着急的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家。在怀馆的人看来,疫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却是十分麻烦的病症。怀馆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前往墨汜,但是竹沥不同意。
医者救死扶伤是本职,但是每一次疫情的发生后面都牵扯朝政,这让疫情这件事复杂了起来,而怀南淮不愿意怀馆的人卷入复杂的争斗中,竹沥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几天怀馆的人情绪都不高,每天听到外面大家讨论墨汜的最新情况,而自己却不能亲临现场献出一份力量很是懊恼。
年纪较大的几个师兄和怀青考虑的比其他人多一点,都支持竹沥的决定,并帮着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只是墨汜的疫情越来越严重,而怀馆也受到了波及。
天气晴朗了好几天,竹沥打算趁着天气好去葛兰山上采药。湘南小院里今天只有伏堇和桓杝,其他人全部上山了,桓杝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现在走不了太远的路,而伏堇年纪太小。
云澹带着牛五几个和怀馆的人一起上了山,在院子里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出去,大家都十分开心。这次上山因为有了牛五等人气氛也很欢快。
然而山下的小院里气氛就很冷清了。
桓杝现在不必一直躺在床上了,于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全部自己在做,伏堇也不用专门去照顾他。于是伏堇搬了一把躺椅在门口躺着看书,这样既舒适,还能及时听到院里桓杝的情况。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没一会伏堇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医书。
“伏堇、伏堇快醒醒,师父去哪里?”伏堇听到一个焦躁的声音在他耳边吵吵嚷嚷,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原本应该在金陵怀馆的药童陈年在他旁边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哥、哥放过我,我已经醒了,不要再晃我了。”伏堇被陈年晃得头晕,他努力的挣开陈年的魔爪,然而陈年并没有因为伏堇的清醒而放松。
“师父呢,大家怎么都不在,出事了!!!!!”陈年十分着急,今天早上怀馆都还没开门,就有官府的人过来了,要求让竹沥马上前往墨汜,现在墨汜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朝廷下旨召集墨汜周围几个城的大夫全部前往墨汜查出疫情病因,竹沥就在名单中。
南歌乡地处偏远,消息不是很灵通,还以为墨汜那边就是严重一点的疫情的,金陵的人知道的消息更多。墨汜那边的大夫没有一个出来的,就是从别的地方过去的大夫也被困在了里面,现在墨汜周围都是重兵把守,前面还有墨汜的难民逃出来的消息,现在墨汜那边已经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来。这次竹沥被召集过去墨汜,危险很大,所以陈年才那么着急。
伏堇听到陈年说的情况后也十分着急,他跑去院子里给桓杝说了一声后就急急的和陈年上了山。
葛兰山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要是快速的在上面找到人还是比较困难的,尤其是怀馆的人来这主要是为了采药,大家都四散在山的各处,伏堇和陈年无头苍蝇般乱找了半天竟然一个人都找到,伏堇和陈年商量了一下,现在着急没有用,两人等在下山问了住在山周围的村民,守在了下山必经的一条道路上,现在只能等了。
伏堇从来没觉得时间竟然这么难熬,他感觉自己都快把跟前那片草地的草都踩死了,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下来。
“年哥,要不我们还是上山去找吧,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伏堇问陈年。
“不行,我们两刚上去过,你也看到了在山上找人十分困难,我们还是在这等着吧。不然人没找到,到时候自己丢了,那不就更耽搁事了?”听完陈年的话,伏堇蔫蔫的说:“好吧,那我们就在这等吧,啊~~,为啥师父他们不能早点下来,能不能和我们有点心灵感应。”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太阳渐渐的西去,太阳也不如他们刚来那会那么强烈了,阳光将路边的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伏堇已经在周围转了好几圈了,就连周围有几棵树,那块地方的草茂盛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远处隐约有嬉笑声传来,伏堇烦躁的扒着手底下的泥土。为啥还不来,还不来,上山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还不下来,伏堇心里很抓狂。
就在这时陈年惊喜的喊道:“铃芝姐,是铃芝姐。我看到她的影子了”
伏堇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问:“在哪?在哪?”
“就在前面。”陈年拉着伏堇就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