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从厨房出来看到一个人往寨子外面走去了,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于是立马跟了上去。
那个人从寨子出来后踏上了向南的一条小路,路上没有任何灯光,黑漆漆的。怀青远远的跟着,防止被发现。
大概走了两刻钟那个人才停在了一个山洞前面,怀青偷偷的藏在了附近的草丛中,借着夜色潜伏了下来。
“出来吃饭,妈的,你们这群猪,累死老子了。”将手中的食盒重重地放在地上,朝着山洞旁边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兄弟,生什么气,来来来,把饭给他们扔进去,咱们来喝酒。”这时从山洞旁边出来两个人笑着将山洞上的门打开,将食盒扔了进去,然后揽着那个来送饭的人去了山洞旁边。
怀青这才看到那山洞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小房子,那两个人是负责看守这山洞的土匪。
怀青等到他们都进去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从草丛中爬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小房子后面偷偷的打量。
这山洞估计是这些土匪专门用来关押人质的,山洞的门口有一个铁门上面挂着两把大锁,怀青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车前仁那极具辨识的声音:“大家先吃一点,保存体力。”声音有点无力,还有一点嘶哑。怀青听着十分心疼,看来这帮土匪也就是暂时留了车前仁他们的性命,但是其中的磋磨没有少。
怀青借着月色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山洞位置特殊,背后是峭壁,通往山洞只有前面怀青偷偷跟着送饭的那人走过来的一条路,而且那小房子旁边还有一面锣,应该是有人逃跑时用来报信的锣。
这三转山的土匪还是费了十足的心思来建设自己的寨子的,从防卫到撤退的路无一不是精心规划的,难怪官府连着几次剿匪都失败了。
而怀青这次能够顺利的潜入进来一是因为三转山的土匪看到官府接连失败后信心膨胀,警惕性十分低;二是因为三转山的土匪头子要成亲了,大家都沉浸在喜悦里,忙着准备婚礼的各类事情,无暇顾及其他。
这不小房子里这三个人就在讨论这土匪头子的婚礼。“哎,明天盟主就要成亲了,我们在这看守这些臭大夫怕是都参加不了典礼。来二牛,别客气再喝一杯。”怀青透过窗缝看着里面的场景,那里面有两张床,床之间是以个小几,上面摆着两瓶黄酒和一盘花生米。
“哎,老兄,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这份活计呐,在这里虽然看不到寨子的热闹,但是自在啊。”二牛喝了一大口酒,摇着头拍着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人的肩膀。
“二牛啊,再忍忍吧,我们都知道四哥手底下的日子不好过。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啊,先干着,耐心等机会。再说了,在三转山里总比在外面和别人为了争一口水拼命的日子好吧。”
“来来来,喝喝喝,明日盟主大喜,咱们现在这庆祝一番,反正那山下的官府也没啥厉害的,咱今天就好好的放松一下。”坐在另一边的人拿起酒杯拍了一下桌子豪气的喊道,将话题引开了。
屋内的三个人再不提那些让人心中郁结的事,推杯换盏了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两瓶黄酒就喝了个见底。那看守山洞的两人摇摇晃晃的将二牛送了出来。二牛也有了醉意,走路都不稳当,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回去,那守山洞的两人看他能够安全下山后,就回了屋子将刚刚点起来的烛火熄灭,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怀青这才从小房子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山洞前仔细打量山洞上的门。
那门是栅栏样的,看起来很是普通。这样看押人质未免太放松了些吧,只要用迷药将这两个人放到,那不就轻松将人救出来了吗。
尽管如此怀青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门,结果门发出清脆的铃铛声,睡在小房子中的守卫也被这铃铛声惊醒出来查看。
守卫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异常便骂骂咧咧的回屋了:“一点小风也能让这门响个不停,要我说就不该把人质放这,随便丢在寨子里,找人看着就成。往常也没有专门找个山洞关人质啊。”
“这不是盟主大婚嘛,体谅点,也就这一两天。”另外一个人安抚道。
“那二牛还说羡慕咱哥两,我看他就是炫耀,换他来着试试。”
“别气,别气,各有各的好处,那老四手底下也不是好待,咱呀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屋里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呼声再次响了起来,怀青缓缓的从屋子侧面站了出来。还好自己反映快,不然就要被那守卫看到了。
现在看来这铁门倒是个问题,里面竟然是中空的还加了东西,轻轻动一下都响个不停,估计要打开它响声会更大。之前那守卫开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响呢?看来这门另有玄机。
怀青看了一眼山下的寨子,估算了一下。刚才自己走上来大概用了两刻钟,但是那是山路漆黑,那二牛走的极慢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是按正常的步速估计不到一刻便能上来了。
这样的话营救难度就加大了,难怪这寨子的人这么放心的将人放到了这里。
怀青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山洞,便急匆匆的下山了,自己出来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回去怕是不好应付呢。
等怀青回到寨子里,宴席已经散了,那厨子并不在厨房,怀青捂着肚子坐到了原来她削土豆的地方,现在哪里摆满了从宴席上撤下来的脏碗。
怀青低下头开始刷碗,厨房里其他的人一边干活一边咬耳朵:“这婆子可真会偷懒,借口肚子疼跑去上厕所,一个多时辰不回来。早知道我也这样说了,那厨子都回去休息了,就咱们在这刷碗。”说完还狠狠的摔了一下手中的抹布,那水直接溅到了怀青的脸上。
“反正她来的晚干的活也少就把这堆碗让她清理掉,咱们回去休息。”
“唉,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
“唉,老婆子,你看你去厕所那么久,活都是我们干的,既然你回来了,那这堆碗就是你的了,听见了没有。”前面说话的那两个人故意恶狠狠的对怀青说。
尽管怀青的怒火在心里翻涌,就连身体也开始因为克制怒气而颤抖,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除了忍耐,没有更好的办法。怀青微微向后缩了缩身子,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来。
那两个人看到怀青都害怕的发抖了,一时十分得意,扔下手中的抹布,拍了拍手便出去了。
怀青狠狠地擦着手中的碗,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这堆脏碗上。忍住,一定要忍住,没有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很好了。怀青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