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爱的秋千架（3）
似乎，他还没有亲口告诉过她，他于何时知晓，她，绝不是她；又于何时，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爱，已经找到方向，意欲，直达另类野马的，心头。
如此的漏洞面前，他怎么能填补，她挤压于心的，惶恐……
“风，听蟑螂说，你和表妹，正处于冷战之中。我好奇，这回谁是美国，谁是苏联呢？”
雨柔在这位“常客”坐定之后，毫不客气的甩开话题。
自从接管了这个minipub之后，这位“常客”，就更“常”了……
“嗬当然她是……苏联了……
他勉强接过玩笑口吻，可是随即一瓶啤酒狼狈的咣当下肚，逃跑般，足以彰显他的力有不逮。
“你觉得她变了么。”
她也太直言不讳了吧？
话锋一转，足以让他呛死在酒缸里可是，也是一语中的。
问住了他。
又是一阵狂喝。
“她越来越像她了，那个大恶魔——”
“不，她不是。”
“何以见得？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已经开始动摇了。”
“没有！哈，雨柔，你变更厉害喽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们的说客，谁也当不了……
旋风，再来一瓶……“
不由分说，他还是选择借酒消愁。
新开一瓶，顷刻下肚。
“哈哈，又被你看穿了！是你厉害了！风……难怪我那冰雪聪明的表妹，在你面前，就是一副白痴样儿……恶魔在她的心中地位，加重了吧。”
她爽快收敛这不好笑的面容，继续逼迫。
狡黠的挑挑柳眉，小口抿着orange，进行窒息式话题跳跃。
“这么喝你一定会醉的，砸了我这酒吧是小，再弄出个不明不白的风流韵事出来，我可找不到第二个巧合表妹咯”
“在你眼中，我也是那种到处留情的笨蛋吗……”
他狠狠地抓过服务员正准备送往隔壁餐桌的一瓶威士忌，证明似的仰头狂饮。
没好气的谩问着。
“哪种？”她却装傻。
他打了个难受的酒嗝，“算了，再说下去，我真的要惹事儿了，呵呵……和你谈话，四面埋伏……”
拿起餐巾纸，抹了抹满是酒水的嘴唇。
春芽般的点点胡须，不知何时，已攀上他英俊的唇际。
“哎……好吧。你继续喝你的吧，我进去歇会儿不让你神经紧张了。”
她转转眼珠子，翩翩起身，可是转体的速度，做作的太明显了……
“宝宝啊，宝宝，你可要乖乖的，千万别学你哥哥……”
“恩？雨柔你？”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又怀孕了……昨天涛陪我去的，2个月了。”
“你不是不……”
“现在不一样了。……
拜托，别摆出这么一副同情弱者的表情来好不？
如果我说之前的那个孩子不是我做掉的，你信么？“她信誓旦旦。
姜太公钓鱼。
“信。”他下意识的往后台瞧瞧。
一切安然。
越是吵闹的地方，有时往往就是最易进行秘密谈话的地方。
估计贾涛正忙得不亦乐乎。IT业的钻石王老五，屈尊做pub的“经理助手”，这闲工打得，还真够空前绝后的。
“他呢，你放下了？”感慨过后，他郑重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若有所思，坐回原位。
“涛和董飞，你觉得像吗。”
“哪方面？”他回馈一问。
“你说呢？”
难缠的女人……即使是提到心灵禁区，也不会悲伤到忘记今晚的初衷。
抛砖引玉。
当初与贾涛的结缘，完全是孤独落寞时，她最脆弱的选择。
在发现珍爱的男人，恰是与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后代，在他们最爱的时候说分手，如此心痛，她不得不寻求极致的疗伤方式。
于是，她发了疯的般到处“搜集”和他哪怕只是发型像的人“替代品”。
含泪告别，狠心扭头，躺在“替代品”的怀里，冰冷的看着依旧炽热的“前男友”飞往大洋彼岸。
这样的折磨，就算她再“男人”，也无法抵抗。
天各一方，上天怜悯，她慌乱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竟是个前途无量的IT新秀。
眉宇之间的气息，更像极了她的他。
从此，她干脆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他。
把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无情的嫁接到他身上，继续着这荒唐的历史编纂。
当然，她的心思，没几个人能识破。
他们好像神仙眷侣。彼此“诚心”相待。
只是，她似乎还是不满足。
于是乎，又把她的希望转到小冰风那，想看着一段淡淡的初恋，开花结果。
证明，杯具，只是偶然。
她热情的扮演着红娘的角色，却不知，还是一场天劫。
花季时的冰风，残忍的重蹈着她的覆辙……
她不会让他和她一样糊涂的，因为她晓得了，恋人世界，没有substitute.他们真正爱的，一直都是眼前的TA！
“风，”收回不堪的往事，她要快刀斩乱麻，“那涛和梦，你觉得，一样吗？”
可她在玩火！
“难道你不爱他？你还是不爱他？那为什么还要为他怀孕？”
她的问题，深深触动了他。
他当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他愤愤不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谈话遇到意外瓶颈。
“对不起……”他怕是有点醉了……
“我是爱她的，真的爱……可是，雨柔，我怕我再也没有资格了……
他又有什么立场质问她呢？
他不该辩解。可是，他内心的惶恐不安，正日夜撕咬着他的心脏。
“她的痛，我不曾参与一丝……共患难的人，她，永远也放不下他了……是他和她一起度过的，不是我……我想，我该放手了……
雨柔，涛和梦不一样的，涛哥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只属于你，你可以完整的拥有他……隔在你们之间的，只是……你的，坦白。爱情是埃及金字塔，没有缝隙容得了任何一方的丁点儿欺骗……我晚了吧，可他，还在等你。夜太长，月光终会冷掉的……“
他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和。
飘零秋暮残阳的星瞳里，绝望猩红。
押了最后一口酒，如鲠在喉的话，他今晚，真的说了。
夏天，原来是那么容易让人“冲动”。
回望闪烁，曾经的“公司恋事”，此刻，取而代之的是，那抹让她顿生悔意的漂亮线条。
现在，她才了解了他的痛楚。
她，欠他太多了。
开门声、关门声，他给她终极鼓励。
今夜，她要补偿他。
还他一个真实的她……
“涛，我爱这个孩子，还有，她未出生的兄长……一直都未停止过……”
爱人屋语解决了，燃眉之急是那个糊涂的女主。
连来minipub都彼此搭不上时间，不用后知后觉的蟑螂到处找参谋，和孙文武脸红脖子粗，她就略知一二了……
时间沙漏，继续。
又是个美好的周末。
拖着疲惫的身体，这座城市，迎来了新一轮的歌舞升平。
霓虹灯下，男男女女，互相挑着情，借以抒发内心因为油盐酱醋而淤积的愤懑。
人来人往进行时……
“表妹，差几天就高考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做零工，就那么缺钱么？”
对于的池梦的“登门造访”，她就像知道每晚pub会有人喝醉一样了然于心。
“是啊是啊……之前的代班费，你还没给呢……”
她有气无力的应答着。
“早就交给姑妈了。”雨柔在柜台前找个空位坐下。
一条腿随意的搭在另一条上。捧着杯热牛奶，慢悠悠的说道。
“哦……什么？不会吧！老爸知道么？表姐，你要害死我吗！”
“我哪舍得这么好的表妹”
她依旧悠然自得。
很是赏心悦目的偷瞄着表妹把waiter服换好，眼皮由松弛状，迅速转换成暴跳如雷的人才特有的那种肌肉状态。
恐怕只有池荣才可以制服她。
“还说风凉话？上次还不是你让王伯伯假扮成醉汉，把我打个半死！现在倒好！难怪老妈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要我千万不要再想打工的事儿了……”
她恍然大悟。
即使住校，可怕的老爸，也有千里眼。
“瞧瞧瞧瞧，又翻旧账我已经道歉道的嗓子都哑了，谁叫你非得逼我使出狠招，才肯恢复记忆……好嘛，我再次向你郑重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可我也没办法啊。偏偏等他出手了，我派出去的人，才终于把你的资料完整搞到手。……你也是，那天出手那么重，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妹，让一个小妮子白白折磨了我帅气逼人的风那么久，我雨柔在道儿上还怎么混呢！我也及时阻止了嘛，否则可不是一脚就完的事”
“我是不是也应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没有你的中场解释，恐怕连旋风那群家伙，也会拔脚相助了吧？”
她的脸气得鼓鼓的。
“你当时那么可恶，任谁，都看不下去了！痴情男儿负心女……”
“谁负心？谁负心？”
她火上加火！又心跳加速……
“拿到资料，我简直呆住了……表妹，”
她却终于要转到煽情处，“现在想动手么，还？”爱溺的注视着她。
“切我又不是暴力女！”
压根儿没有的事！
“改改性情吧”稍停片刻，又郑重说道：“你一直只是喜欢贫嘴而已，金庸，从不是你的偶像。”
她的眼睛里，金光闪烁。
浇灭了她孩子气的红晕。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的，除非我们迫不得已。你的张牙五爪，伤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心。过去的，让它都过去吧。既然你选择了池梦，就彻底抛弃汤琪，要不然……还是，你也不知道要做谁？”
，她有些哽咽。人们会因心事而变态，却最终仍避免不了面对。
打打闹闹，早就不是她们的嗜好了。
烦躁的调侃，真正想要得到的，其实是交心的倾诉。
“我没有。但我不会做别人的影子。……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以前的以前是，现在……”
“现在？爱情容易让人敏感，可是绝不能成为一方矫情冠冕堂皇的借口。问问你自己，你了解他吗？像他了解你一样吗？你信任他吗？你们彼此对对方到底有多少把握？你有把心中的疑问告诉过他吗？你有听他的解释吗？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左右你们的感情顺利度？
我好像又说的太多了，外人，帮不了你们的……过来吧，今天是我承诺姑父姑妈是你最后一次过来打工的。“
惊讶不是主导。
她带着她到了包厢内，按下手机的录音播放开关。
随后，一连串磁性符号，瞬间弥漫整个暗淡的房间。飘入那方洁净的心土……
这么说，你承认你的爱输了？输给他了？你认输了，低头了，不要她了？之前你对我说的都是假的？你要娶汤诺？完成你对汤琪家家酒时的承诺？
不是！我没有！琪儿没让我这么做！从来没有……
你根本没有爱过我的表妹，是不是！你的心，早就被她填的满满的！曾经的幼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稍稍落下一片叶片，都足以砸死试图经过的她！董鹤得逞了！他要耍你！你落网了！你对她的爱，太假了，风！
雨柔，何必这么残忍呢……
风，你到底……我只问你一句，你爱过她吗？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触动，不是因为她像她的最真实的冲动？你说话啊！你是个男人吗？风！说出来。
如果我不爱她，我又怎么会每天借口找蟑螂，望眼欲穿的寻找与她擦身而过的机会！如果我不爱她，又怎么会每次带队跑操时，一心期待在每一个转弯处，可以回头搜寻到人群里那个小脑袋！如果我不爱她，又怎么会像个狗仔一般，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每当她周围有男生经过，就自以为是的跑到她的前面，竭力扰乱她的思绪；每次出状况，就心烦意乱的替她解围！如果我不爱她，又怎么会明明和汤诺腻在一起，却总是竖起耳朵，倾听所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如果我不爱她，又怎么会明明畏惧阳光，却为了接近她，让她注意到我，像个流氓般掠夺她的吻？如果我不爱她，又怎么会明明说好再也不涉足黑道的事，却又要和那群垃圾搅合？如果我的爱不真，又怎么会在她受伤时，千方百计的翘课，每晚跑到素馨大厦下，眼巴巴的望着她屋里的灯光何时熄灭……如果我的爱不真，我的心，又怎么会随着她的时隐时现，而，起起伏伏……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要她知道的……那时……今后，她也不会了……雨柔，抱歉，不该对你情绪的……答应我，别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没有约会的爱，不像恋人的恋人，可他，两年里，都给她了……也许，我们真的太像了……也许，她早就认定他了，离不开他了。她是那么怕痛……那么怕痛的人，经受毁容的痛苦，经受整容的折磨，经受全身矫形的换骨式治疗，酷刑，一番……新生的她，怎么能轻易放下他呢……她会犹豫，已经说明，她曾经感受到了，即使，我不曾说过……我的爱……她，一直都让我感动，最善良的感动，与她不同的感动……一开始，我就晓得了……是我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