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丽滋这样讲,白浩弘轻蔑地说道:“说这种大话前,最好先秤秤自己几斤几两!”
“白大哥,”许飞燕插嘴道:“丽滋养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林婶的茶楼还缺人,我听说包吃包住,工钱虽然低一点,不过,如果做得好,可以加薪。”
许飞燕早就想把丽滋弄走,倒不是因为丽滋是情敌,许飞燕毕竟是古代人,想着如果白浩弘娶了自己,再纳丽滋为小妾也无所谓。可是,丽滋在白府的开销太大,这点让许飞燕非常反感,但又无可奈何。有时,许飞燕真想好好修理一下丽滋,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可又不敢。现在,丽滋主动提出要离开白府,这就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那是许飞燕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丽滋说道:“飞燕姐说得对,不光是林家茶楼,我还可以去富贵酒楼找周掌柜,他肯定也会雇用我!离开白府前,告诉你,我还有个特长,那就是:我这人演什么,像什么。你早说你喜欢的是那种女人,我可以在家里扮演呀,保证比苏茹茹还要风情万种!苏茹茹说不定还有性病……”
正说着,就见白浩弘一拍桌子,厉声怒斥道:“住口!当着下人的面,口吐秽言。白诚,家法伺候!仗责二十!”
丽滋一听蒙了,见白浩弘满脸怒容,不像开玩笑,不由得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挨打的情节,心想:“要是被打二十棍,那肯定得皮开肉绽,还不疼死了!”
于是,丽滋撒腿就往自己屋里跑,进屋后,她让丫环紫娟马上关门,用板凳将门顶住,然后守住门,不放别人进来,自己则倒在床上喘粗气。
许飞燕见丽滋被吓跑了,便来到白浩弘身边,带着温柔的微笑,通情达理似的说道:“丽滋口不择言,太不像话了!白大哥,你别生气。其实,偶尔逛逛青楼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听说名妓都受过训练,厉害得很!白大哥要注意身体,小心别被掏空了。”
白浩弘听了更生气,“哼”了一声,沉着脸走开了。许飞燕很尴尬地站在那里,心中骂道:“不知好歹!花那么多钱去妓院,不知多让人心疼!我强忍怒气好言相劝,你竟然是这种态度。你这种人,就该由丽滋来骂骂!”
白浩弘来到书房,拿起毛笔开始练字。他生气时,为了不迁怒别人,一般都尽可能地不和任何人接触,独自一人练字,来平息心情。白诚走进书房问道:“少爷,家法还执行吗?”
白浩弘边写字边答道:“那只是吓唬丽滋的。”
再说杜益鸣,因为早上出门时,白浩弘仍未回家,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中午请了假,回来看看。刚到白府,白诚就把杜益鸣拉到一边,把丽滋吵架的事添油加醋地讲叙了一遍,最后,他气哼哼地总结道:“从来没有人敢对少爷这般不敬!而且,少爷对上官姑娘那么好,她却这样回报少爷!你说说,少爷会不心痛吗?!”
杜益鸣忙赔笑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丽滋去赔罪,这样白大哥就开心了。”
杜益鸣一路小跑,来到丽滋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便喊道:“丽滋,我是杜益鸣,快开门。”
门马上就开了,杜益鸣瞥见门旁放着凳子,嘲笑道:“白大哥真要打你,这凳子拦得住吗?”
紫娟见杜益鸣来了,为了方便他们讲话,便自觉地出去了。丽滋正在收拾行李,见杜益鸣进来,放下手中的活,说道:“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整理整理行李。紫娟不让我走,不肯帮我收拾。”
“紫娟比你聪明多了!我听说了,你打算去茶馆、酒楼打工,你以为你很受欢迎呀,别人都抢着雇用你?你原来是大主顾,别人对你客气,如果你离开白府,那就变得什么都不是,又笨又不能干,谁还会理你?”
“被你说得,好像别人是看白大哥的面子,才对我好似的。我告诉你,周掌柜和林婶都很欣赏我。”
“欣赏你?他们都是商人,为了挣钱,当然得讨你欢心,让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很难得,你可别当真!其实,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烂好人,他们喜欢你,可是,绝对不会愿意雇用你这种人。”
杜益鸣又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指着满柜子的衣物说道:“你瞧瞧,白大哥对你多好!给你做了这么多衣服!这种好衣服,靠你自己打工攒钱,根本买不起。”
杜益鸣又打开首饰盒,说道:“这么多贵重首饰,好多女人一生也没有一件!你有这么多,都是谁替你买的?你有没有良心,吵个架就闹着要走。”
“白大哥要把我赶到松江村的庄府去。”
“那是说气话,他把你当亲妹妹,对你不见外。”
“我不要当亲妹妹!我原本想嫁给白大哥的,可他和妓女过夜,已经失贞了,我不想嫁给失贞的男人,我的目标没有了,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你可真会挑吵架的时候,明天就是富贵酒楼发纪念品的日子,他们送的碗,又好看又有收藏价值,带回未来一定能赚大钱。如果明天白大哥不带你去吃饭,就缺一个,成不了一套!你现在就去道歉,白大哥不会和你计较的,好歹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正在失恋伤心,你却惦记着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根本就没恋爱,哪里谈得上失恋!最多就是单相思的对象没了而已。我早就说过,白大哥对你没有男女感情,他把你当小孩、当妹妹,白大哥逛妓院跟你没关系,你既不是他老婆,又不是他恋人,你吃这么大的醋,不怕被人笑话吗?”
“我不怕被人笑话,我就是喜欢白大哥!可是,我不能接受失贞的男人,即便现在,我还是那么喜欢他。”
“你脑袋有问题吧?大宋朝妓院那么多,说明男人都风流。在大宋,没有失贞的男人,恐怕就是穷得进不起妓院的。另外,我问你,你以前从来不和白大哥顶嘴,像个变色龙似的,今天为什么在白大哥面前如此嚣张,把本性全暴露出来了?”
“你忘了?我现在是白大哥的救命恩人啦,没有必要再夹着尾巴做人啦!”
“难怪历史上那么多功臣被杀掉了,看到你今天的行为,我就明白了。你还是小心点!”
“我自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