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滋往王豹的屋子望去,见他家门口挂着一个刀鞘,刀鞘上还插了根稻草,便不解地问道:“白大哥,我听说古人在一个物品上插草标,以示该物品打算出售。难道王豹想卖刀鞘吗?”
白浩弘听了丽滋的问话,微微一笑,答道:“王豹是杀手,怎么会卖刀鞘?!在江湖上,这种标志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杀人。”
丽滋说道:“我懂了,如果官府问起来,王豹可以说,只是想卖刀鞘。我们要在这里监视王豹吗?”
“不用,一般来说,杀手白天踩点,晚上作案。王豹今天回家,看来今晚没有作案计划。”
“那他什么时候作案呢?”丽滋又问道。
“那要看什么时候有雇主再来请他。我们找到了王豹的窝点,也算是意外收获。”
“昨晚王豹作案了吗?”
“没有,白诚派人盯了王豹一夜,王豹绝对没有出门。王豹住进马如县客栈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和那个神秘人物会面。”
“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吗?”
“只是偶尔听到王豹的声音,估计那个神秘人一直在写字,是用笔在交谈。”
回想完这些,白浩弘觉得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他决定先找潘大婶的女儿问问张员外家的情况,打定主意后,他起身出了客栈。刚出门不久,白浩弘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他马上改变计划,去了附近的酒馆。
白浩弘琢磨道:“看来明查是不行的,为了证人的安全,得麻痹对手。我还是先回大理寺吧。”白浩弘不想给潘大婶带来危险,在酒馆里喝了一会儿酒,便返回了客栈。
次日,白浩弘结帐回京,田侍卫站在客栈外,好像在等着他,见白浩弘出来,微笑着问道:“白大人,案子查完了吗?”
“我是来了解案子进展情况的,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打算先回去复命。你们不回京吗?”白浩弘故意用“你们”来试探田侍卫,他推测,昨晚跟踪自己的人很可能是太师府的。
田侍卫答道:“别人的情况我不清楚,我的任务是协助查办此案,并及时汇报案情进展。案子不结,我是回不去的。”
白浩弘和田侍卫又客套了几句,便匆匆回京复命了。
又过了几天,项干的案子结了,因证据不足,项干被无罪释放。白浩弘得知这一消息后,怒从心头起,气哼哼地请病假回家了。他来到花园,舞起了降龙十八刀,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刀锋上。白浩弘的刀锋带着他的内力和愤怒,随着他的舞动,把十丈开外的树叶都震落了。
丽滋正在房中写小说,忽听得花园中劲风骤起,心想:“难道白大哥回家了?今天的劲风好像比平时都大,白大哥功力陡增了吗?”
丽滋来到花园,想上前去和白浩弘打招呼,但是,见他满脸怒色,便停住了脚步,暗道:“白大哥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他这人不爱和人谈心,我能做的只有把白大哥喜欢喝的茶泡好,擦汗的毛巾准备好,等他发泄完了,将毛巾和茶递过去。白大哥一定会想:‘丽滋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天下找不到第二个。’白大哥意识到我的可贵之处后,肯定会疯狂地爱上我!”
想到这里,丽滋便去准备毛巾和茶水,一切安排就绪后,她就坐下来看白浩弘舞刀。白浩弘舞刀和别人不同,一把钢刀在他手里,如同轻盈的宝剑,一刀快似一刀,犹如狂风卷叶,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同时白浩弘的刀法中,又不失刀的沉猛,抡起刀来,就像巨浪拍岸,破空之声宛若龙吟虎啸。
丽滋看着看着,突发奇想:“武侠小说中,像白大哥这种形象的,一般都是拿把折叠扇,平时踱着方步、轻摇小扇、谈笑装酷;打斗时,用折叠扇做武器,点敌人的穴位,点中穴位后,就打开扇子一边轻摇,一边说服教育敌人。而且,敌人多半会被感动,成为他的粉丝。白大哥还得换个绰号,比起‘飞天鹤’来,叫‘留香浩弘’更酷!不过,如果冬天拿把扇子显得有点傻,我就建议白大哥夏天用扇子,冬天使刀,春秋天用剑。”
丽滋越想越得意,俨然把自己当作白浩弘的形象设计师了。正当丽滋想入非非时,远处传来展雪的大声叫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随后就见展雪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展雪充满怒气地对着白浩弘大声喊道:“白大哥,你还有心思舞刀!气死我了!”
白浩弘收刀,回过头来,平静地说道:“你也回来了,展大哥呢?”
展雪不满地答道:“他好像忍得住气,还呆在衙门。”
丽滋忙来到白浩弘身边,边递毛巾边问道:“今天,你们怎么都回来得这么早啊?”
白浩弘接过毛巾,擦着脸说道:“我们请病假回来的。”
丽滋见白浩弘擦完脸,忙接过毛巾,又递上一条干净的让白浩弘擦脖子,如此这般,换了好几条。展雪见了,忍不住说道:“白大哥,你可真讲究!擦个汗要这么多条毛巾。”她又转头对丽滋说道:“丽滋,你也不嫌麻烦,给白大哥准备这么多,还一条一条地递来递去,真是!”
丽滋忙把展雪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白大哥爱干净,我这是投其所好。”
展雪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丽滋又接着问道:“雪姐的嗓门和平常一样,精神着呢,生什么病了?”
展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恼怒地说道:“项干竟然被无罪释放了,我懒得呆在衙门,就请病假回来了。”
丽滋惊讶地问道:“难道余大人认为,不是项干杀的状元吗?”
“这个说来话长,你去问白大哥吧。”
“项干不是还有一桩案子吗?他把豆腐西施的未婚夫齐大毛打成重伤,难道余大人也不管吗?”
“齐大毛竟然把状子给撤了!坚决不肯告项干了。”展雪愤愤地答道,接着她又对白浩弘说道:“白大哥,我再去试着劝说劝说齐大毛。”
白浩弘答道:“余大人都劝过了,没用的!你觉得,你的口才比余大人好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完,展雪就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