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干出言不逊,展雪更加生气,使出一招“归僧敲门”,一拳朝项干的头顶砸去。项干也不含糊,还了一招“拨云见日”,用手臂挡开展雪的来拳,同时出腿攻击展雪的下盘。就这样,两人在狱中斗了起来,三十多个回合后,项干被展雪踩在了地上。
展雪气愤地说道:“项干,你在京城将人打成重伤,还嫌不够,竟然又到此地来杀人,简直太目无王法啦!”
项干则扯着嗓子喊道:“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你逃什么?”
“你追我才逃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展雪大怒,用脚对着项干的腰眼狠狠地跺了下去。若是一般人,此时就会送了性命,项干内力不差,但也疼得他像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两个衙役也听说过,展雪性烈如火,和他哥哥展鹏的性格完全相反,他们怕在牢里闹出人命,连忙上前拉住展雪,苦苦哀求道:“您若将项干弄死,我们就无法交差了,您行行好、帮帮忙,脚下留情啊。”
这时,程县令也闻讯赶来,刚走到牢房门口,就大声喊道:“展捕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走到展雪近前,又小声说道:“此案复杂,需从长计议,待本官细细调查。”
展雪早就听说,这个程县令胆小怕事,暗道:“现在朝廷中,敢得罪项太师的人寥寥无几,这个程县令多半不敢冒犯项太师,他可能想拖延时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还会随便找个人顶罪,将项干放了。”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展雪问道:“何时能查出结果?”
“这人命关天之事,不能急,得慢慢来,最快也得个把月。”
项干听程县令的口气,像是在卫护自己,知道程县令不敢得罪项太师,便又来了劲,对展雪吼道:“展雪,这可是县衙!在知县大人面前,容不得你撒野!”
展雪听了,气得双臂一震,拉住她的两个衙役顿时飞了出去,她准备再次上前痛打项干。程县令见状,忙用身体将项干挡住,急急地说道:“展捕头,别与他一般见识!这样吧,本官想借助展捕头的办案之能力,协助本官重审此案,你意下如何?”
程县令也是被展雪逼的,他既不愿意得罪项太师,又怕展雪在刑部尚书海温亮面前告自己袒护项干,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心想:“一起审案,将来有什么事,就可以都推到展雪身上。”
程县令重新升堂,项干又被提到公堂上,他的口供仍然和上次一样。展雪不满地对县令说道:“项干满嘴谎言!看来若不打他三十大板,他是不会招的。”
县令没有办法,只有依了展雪,打了项干三十大板。打完后,程县令说道:“项干,张员外已经说了:那晚你不在他家。本县令再问你一次,那晚你到底在哪儿?”
项干答道:“本爷就在他家!你把张员外抓来,打他三十大板,他就会改口供了。”
展雪见项干还嘴硬,便说道:“看样子不动大刑,项干是不会招的。”
程县令暗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在我这里发生这样的命案!太师府的人、刑部的人,都不能得罪,这该如何是好?”
程县令挤出一丝苦笑,对展雪说道:“本官从来都不轻易动大刑,刑讯逼供不是太好吧?”
展雪一脸怒容,愤愤地说道:“这厮太顽固!铁一般的证据全都摆在面前,他还不认!我看,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
“动刑时,万一死掉了,本官就麻烦了。”
展雪见县令一脸为难的样子,便道:“我再去跺他几脚,他就招了。”说完,展雪起身往堂下走去。
堂下的项干一看吓坏了,展雪的脾气他早有耳闻:说得出、做得到、性子急、下手狠。项干心想:“刚才只被展雪跺了一脚,我五脏六腑就在体内翻江倒海,已经受了内伤。如果再被她跺几脚,必死无疑!干脆我就认了,项太师不会不管的。”于是忙说:“我愿招!我愿招!”
程县令听了,清了清嗓子,说道:“项干,那你从实招来!你为何要杀状元李保贵?”
“是项太师让我杀的。”项干答道。
县衙的人一听面面相觑,展雪则得意地说道:“我早就猜到是这样的!那状元在京城名声极臭,项太师早有退婚之意,但是,又怕丢面子,成为他人笑柄,于是干脆就派项干杀了状元。”
“原来如此。”程县令说道。
案子审完后,展雪哼着小曲,兴高采烈地回到客栈,她得意地自言自语道:“没有我,这案子多半不了了之!我这次又伸张了正义,为民除了害!”
白浩弘和丽滋跟踪完王豹,刚回客栈,展雪就迎了出来,问白浩弘:“怎么样?有收获吗?”
“找到了王豹的一个窝点。”
“丽滋帮上忙了吗?”
“歪打正着,还算顺利。”白浩弘答道。
丽滋则自命不凡地说道:“全靠我!”接着,她把经过添油加醋地讲叙了一遍,将自己的贡献扩大了许多倍。
展雪听完后说道:“白大哥,那你得好好谢谢丽滋。”
白浩弘笑道:“别听她瞎白乎!”
丽滋不满地说道:“我怎么瞎白乎了?!雪姐,我跟你说,白大哥这次跟踪王豹,竟然忘记带零钱了!”
“这有什么影响吗?”展雪问道。
“我们穿得那么差,总不能拿着银票去买馒头吧?幸亏有个长得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送了一个救命的馒头给我。”
白浩弘知道,丽滋的废话匣子打开后就收不住,于是打断了她的话,问展雪:“展雪,衙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展雪早就盼着白浩弘问了,正想着怎么把话题往这上面引,见白浩弘问起,便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功绩一点不漏地全说了,特别是说到打项干时,更是眉飞色舞,白浩弘听了,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这家伙早就该揍啦!”
丽滋插嘴道:“你们还是警务人员呢!殴打犯人,要是在我们家乡,两位全得受处分。”
白浩弘正在兴头上,听丽滋这样评论,瞪了她一眼,说道:“项干袭警在先,展雪是正当防卫!”
丽滋乐了,说道:“白大哥,你还懂这些!”
“你的小说中不是有嘛。”白浩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