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货款后,童掌柜说道:“不瞒您说,这种珍品级的玉镯子,对一般人,我是不拿出来的。白大人,您是老主顾,您妹妹灵气逼人,配这种质地的镯子正合适,很少有人能戴出这种效果来。”
丽滋笑道:“童掌柜,你的嘴像抹了蜜一样,说出来的话,听着真叫人舒服。”
“我一点都没有恭维您,的确如此。而且,买这种臻品首饰,是可遇不可求的。前一阵子,庆王的侧王妃过生日,富贵酒楼的周掌柜来买礼品时,都没有这个货。”
丽滋好奇地问道:“周掌柜和庆王很熟吗?”
童掌柜答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庆王被找到以前,只是个普通百姓,周掌柜为人很豪爽,和庆王交上朋友也不奇怪。”
丽滋又问:“听说,庆王有个儿子,是这个侧王妃生的吗?”
“不是,是原配生的。原配没有享福的命,生下孩子不久就死了。庆王正王妃的位置,到现在还空着。”童掌柜看出丽滋爱听八卦,就投其所好地接着说道:“庆王的侧王妃到我们店来过,长得真漂亮,可是听说,庆王虽然对她百般宠爱,却没把她当回事。庆王把自己的儿子看得更重,对儿子管教很严,还每天亲自督促儿子学习。”
丽滋感叹道:“庆王真是个好父亲!”
“是啊,儿子是他的命根子。”
“那个侧妃生了孩子后,恐怕侧妃的孩子就变成命根子啦。”
“这就不知道了。”
离开万福首饰楼后,丽滋问白浩弘:“白大哥,听说,庆王长得很帅,是吗?”
白浩弘答道:“我没有见过,不知道。”
“听益鸣说,庆王还是老百姓的时候,就因为长得俊,有不少人喜欢他,有个颇负盛名的歌女叫莺莺,也非常爱慕庆王。有天,莺莺看见庆王在河边散步,就故意走到庆王的前面,装作掉下一支金钗,期待庆王能够拾到,然后还给她,这样莺莺就可以和庆王搭上腔。”
“莺莺如愿以偿了吗?”
丽滋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结果有个乞丐抢先拾起金钗,找莺莺要了赏钱后,才把金钗还给莺莺。莺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意装着脚扭了,指望庆王过来帮忙,结果有个店小二,抢先把她扶进了酒楼。”
“茶余饭后的八卦消息,不要当真。”
两人回到家后,丽滋一见杜益鸣,便把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晃。杜益鸣说道:“买了?我瞧瞧。”
丽滋把手镯褪下来,递给杜益鸣。杜益鸣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只要十两银子?!怎么不多买几个?”他没等丽滋回答,就转身对白浩弘说道:“白大哥,借我二百两银子,我现在就去买二十个,肯定划算!”
丽滋问道:“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你真是没头脑!这种东西到了我们家乡,值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丽滋笑着说道:“益鸣,那你赶紧跑去买吧,我走得慢,就不陪你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陪。”
杜益鸣拿了银票,飞快地往万福首饰楼跑去,一进店门,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喊道:“快!掌柜的,快把所有十两银子的手镯都拿出来。”
见杜益鸣那么急,店里伙计吓了一跳,忙说道:“您等等,我给您拿。”伙计从柜台下拿出五只手镯,说道:“这种手镯是我们店贱卖用的,只剩下这几只了。”
杜益鸣把五个手镯都仔细看了一遍后,不满地大声说道:“做生意怎么能看人打发呢!我看到白大人义妹的手镯才来的,跑得我气喘吁吁的,你们就用这么差的东西来糊弄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是白大人的朋友!”
童掌柜听到杜益鸣的吵闹声,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客官,你说的是白大人义妹的手镯吗?”
“是的。”
“那是本店的珍品,要三千两银子。”
杜益鸣一听,立刻明白是上了丽滋的当,心想:“原来如此!那么好的羊脂玉手镯,怎么可能只要十两银子呢!”
杜益鸣回到白府,听到许飞燕不满地对丽滋发牢骚:“花十两银子买个手镯,又不能当饭吃,真不划算!丽滋,你还把它戴在手上,也不怕摔了!假如摔坏了,十两银子就没了!看着你的手腕一动一动的,我就心惊肉跳。”
杜益鸣乐得哈哈大笑,插嘴道:“飞燕姐,十两银子就心惊肉跳了,那要是三千两银子,你还不当场昏过去!”杜益鸣没敢说出实情,他怕许飞燕承受不了。
丽滋笑着问杜益鸣:“怎么样?你买了二十个手镯吗?”
杜益鸣答道:“我在去万福首饰楼的路上,正好撞见有家首饰楼清仓处理,我只花了一两银子,就买了一只比你更好的手镯,因此,就没有去万福首饰楼了。”
“不可能!你拿来看看。”
杜益鸣打开随身包裹,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套羊脂玉的首饰。丽滋看过之后,说道:“益鸣,你知道我是行家,这套首饰,少说也值五千两银子!你说说,哪儿弄来的?”
杜益鸣只有实话实说:“我在回家路上,遇到了燕王,他让我把这套首饰送给你。”
“我不要燕王的东西!你好不容易占来的便宜,你自己收好吧。”
许飞燕一听,忙对杜益鸣说道:“益鸣,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个也没有用。干脆,一两银子卖给我吧。”
杜益鸣玩笑道:“如果你肯做我老婆,我就送给你。”
“休想!就这么个破东西,还想用来收买我?”说完,许飞燕气呼呼地走开了。
许飞燕离开后,杜益鸣又恳求丽滋:“丽滋,我对燕王拍了胸脯,保证你会收下的,他为此还赏赐了我。要是你不收,今后我怎么在王府混呢?”
“我又不打算嫁给燕王,怎么能收他的东西呢?”
“这话我也对燕王讲过,燕王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他是作为朋友送给你的。”
“我记得一位大师说过:‘世间的人情最终是要等价交换的,不管你是否愿意,在冥冥之中,你会主动或者被动地去偿还欠下的情。所以,在你欣然接受人情之前,最好想一想,是否愿意去承担这个债务。’因此,我坚决不会收燕王的礼物。既然你这样为难,首饰就先放在你那里吧,燕王的那些东西,以后找机会全退给他。”
“你放心,我离开大宋前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