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天色已晚,清虚与木吒皆是酒坛空空。但是不同的是,清虚面颊发红表面有醉意,心里却非常明白,而木吒表面清明神色与平时无异,实则已经醉了酒。
白儿已经吃饱了,无聊的拿着骨头在桌上玩,时不时的看他们两个一眼。
清虚指着桌上的酒坛还有鸡骨头,笑道:“木吒你说你身为惠岸尊者,如今却喝酒吃肉的,哈哈哈,干脆还俗得了,不比在灵山当和尚强?”
木吒听不懂他说什么,明明是他非要自己喝酒吃肉的,怎么感觉被骗了?木吒也懒得思考,只觉得脑袋发沉,控制不住的往下垂,但还是搭茬道:“酒…好喝…肉也好吃,比当和尚强,哈哈……”
木吒本来是不想吃鸡肉的,但是耐不住清虚一直劝。为了让木吒吃肉,清虚竟然来了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带头吃了一大块鸡肉。木吒无法拒绝便吃了一口,结果就越吃越多。白儿也没当回事,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还不如饱饱口福,就也没有阻拦。
白儿见他们两个难得这么高兴,托腮道:“你们好像关系变好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木吒拉住白儿的手,傻傻笑着:“嗯,我们一起去怡春院,吃饭…还有好多姑娘………”
清虚原本是不知道怡春院是什么地方的,但是后来渐渐弄明白了,那里是做皮肉生意的,生怕木吒把不该说的说出来,立马跑过去捂住木吒的嘴:“啊啊啊!他是说我们去饭馆吃饭,花了很多银子,然后吃的很开心,后来我们的关系就变好了。”
“花了很多银子,有什么开心的?”白儿听不明白,不过也没有追问。
喝了很多酒,木吒的头有些隐隐作痛,非要拉着白儿一起睡觉:“小白…不要说了,我头疼,我们睡觉吧,好不好?你陪我睡!”
“我…我陪你啊!”白儿羞红了脸,记得在看过的戏本子里,都说只要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睡,就是夫妻了。
木吒努力点着头:“嗯,你陪我!”
白儿咬了咬嘴唇,害羞道:“可是……”
“不行了,我头疼,我要睡觉。”木吒实在头疼的厉害,不等白儿说完,拉着她走到月老像旁边的石台,轻轻一跃便跳了上去,乖乖的自己躺好。
白儿愣愣的站在他身旁,是想多了么?原来他不是想一起睡啊,白儿竟觉得有些失落。
清虚见木吒去睡了,而且也没有酒了,只好把石桌收拾干净,又在椅子上坐了片刻,目光一直落在白儿身上,心里有些话忍不住要脱口。
不管白儿的反应如何,他都不想再藏着了,于是清虚站起身将白儿叫出月老庙。
白儿跟着清虚来到外面,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清悦你怎么了?”
清虚低下头,暗恨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白儿,他明知道大哥喜欢白儿,他还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对白儿存了心思。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让这段感情就这样被淹没,无论如何也想告诉白儿,不奢求她也喜欢自己,更不敢盼望:“白儿今日我不该凶你,你骂我吧,或者打我也好,就是不要再对我好,别再对我笑!我怕我会无法面对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好像爱上你了,对不起,你是大哥的心上人,我知道我不该放纵自己的心,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白儿没想到清虚竟然对自己还有这样的心思,一直以来对他都像是家人,根本没想过与他之间会有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与此同时庙中的木吒,睁开眼睛却瞧见白儿不在身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信步走出去查看。
不料这一幕刚好被木吒看到听到,木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异常慌乱,害怕白儿答应清虚,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只知道要把她抢回来,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到他们身旁,用力推开清虚,拉着白儿便走。
木吒走后,清虚无力靠在墙上,滑落在地,眼神空洞自言自语道:“就像你控制不住自己,会爱上他一样,早该认清事实的……我从来没嫉妒过谁,但这次我真的嫉妒了。就只让我难过一晚,明天…明天我就还是默默保护你的清虚。”
回到庙中,木吒气呼呼的甩开白儿的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犹自生着闷气,心里既恼火又憋闷。
白儿不知道木吒的心思,以为他又闹小孩子脾气,笑脸哄着他道:“木头你怎么啦?好端端怎么生气了,不气了好不好,明天给你买糖吃!”
闻言,木吒更加生气,她总是这样拿自己当三岁小孩,他是喜欢吃糖,可比起糖,明明更喜欢的是她啊,怎么就不明白!
“我不要!”木吒气急了,下意识吼了出来,看到自己吓到了白儿,立刻慌了起来,霸道的抱住她:“我…我,我只想要你,除了你什么都不要,我把全部的糖都给清虚,以后都不吃了,只要他不把你抢走!跟糖比起来,小白才是我最喜欢的!”
“木头……你…你……”白儿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夜之间两个人都说心悦自己,真的有些吃不消。不过为什么面对这两个人的感觉不一样呢,清虚说的时候,心里虽然感动,但是却没有一点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冲动,这种感觉应该不是喜欢。
而木吒说的时候,白儿心里既惊喜又感动,还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甚至已经幻想出他们会像紫儿一样生活在凡间,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
木吒看着白儿一脸的惊讶,生怕她真的不要自己去找清虚,不容她开口说话,蓦地一把抱起白儿,让她坐在桌子上,将双臂撑在桌子边缘,随后一身子微微一倾便附上一片温软。
白儿这下彻底没了意识,心跳像是要飞出来一样,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轻轻缠绵了片刻,木吒便放开了白儿的小嘴巴,分离之际竟有些舍不得,随着紊乱的呼吸,木吒满是柔情道:“小白比糖还甜,我果然更喜欢小白。”
白儿的脸瞬间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甚至不敢看向木吒,总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木吒笨拙的抱住白儿,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白儿鬼使神差的也环抱住他,总觉得他现在有点不太一样,变得好霸道,跟平时胆子小小的他一点也不一样,是喝醉了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