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笑不哭?不喜不悲?无欲无求?
大约是见不得他连连叹气,阿三忍不住开口劝道:“公子不必气馁。听说,念念经常偷习术法。或许是依仗术法,才万事不惧的罢。”
“术法?”岳天皱眉地瞥了他一眼:“当真如此好使?”
阿三本后悔自己一时口快,触了他的逆鳞,正忐忑不安时,没想到他竟主动挑起话题,忙解释道:“好使不好使的,奴才不知。奴才也只是猜测。”
岳天疑云渐起:“岳家无人敢习,她纵然有心,从何修习?”
“每月轮休,她便会出去,去向无人能知。或许是借此机会在外修习,也未可知。”阿三猜度道。
停顿了半日,岳天方才缓缓起身,状若无意地吩咐道:“将她调来我房里,贴身伺候。我倒要领教领教她的术法。”
屋内雾气缭绕,白纱垂地,不见人影。
“公子,热水备好了。宽衣罢。”阿三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岳天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的手太糙了。让她来!”
“啊?”阿三似乎愣住了,半晌方才重复问道:“让她来?”
岳天默不作声,只轻轻点着头。
“公子,”阿三悄悄地瞄了一眼珠帘后如木雕一般的女子,压低了声音:“男女有别啊!”
岳天抬起头,不悦地皱了眉。
“哈哈,奴才错了,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自然只有主仆之分。”阿三打着哈哈,心戚戚然,哀悼自己逐渐失去的盛宠。
“念念,赶紧去伺候公子沐浴。”阿三出门前,再三叮嘱:“莫要惹公子不开心。”
念念乖顺地点点头,走向里间。
“宽衣罢。”岳天站在热气腾腾的水桶边,张开双臂,垂眸看她。
念念轻轻解着衣结。浓密的刘海下,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看不清神色。
“还有呢?”岳天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那个蹲身在地,手却在他腰间汗巾上停住的女子,轻笑道。
原来她并非不会害羞!
他得意地笑着,但笑容尚未完全绽放,下一秒却大惊失色。
只见念念沉吟片刻,毫不犹豫地解开了他的白色汗巾。
他瞠目结舌,后知后觉地搂着已经松落到胯间的丝滑的裤子,来不及呵责,便“扑通”一声跳进桶里,潜到水下。
“咯咯!”一声声笑声自耳边传来,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他恼羞成怒,正欲发作,一抬头却瞧见那个素来沉静的女子,正扶着桶沿,笑得前仰后合。
弯弯的眼睛像装满了夜明珠的小船,漆黑的眸子,此刻却清亮地发光。被热气扑地红彤彤的脸颊,更显得唇红齿白,娇俏可人。
谁说她不会笑的?!
她只是笑起来太好看了,见过的人一眼万年,怕是再也忘不了了罢。
他竟忘了发怒,只呆呆地看着她,眼中一片柔情。
念念见状,渐渐收了笑,福身准备告退。
“去哪儿?”他叫住她,将浮在水面的黑发捋了捋,双手摊在桶沿上,故作不满:“不是伺候我沐浴么?怎么尽想着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