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了?”采凝跟上了裴耜的脚步。
“我今日进宫了。”见采凝面有疑惑,裴耜解释:“我答应了周尚书在兵部任职,今日随他进宫面圣。”
“周尚书?他为何会帮你?”采凝有些不信,更多的却是担心。像周贵妃、周尚书这样的人,无利怎么会出手帮人。
裴耜淡然一笑,也不知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淡淡道:“无事。无论他是何意,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说完这些,他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看了看采凝,不自在道:“凝儿,我今日在宫中,听到了一些她的事情。”
采凝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气道:“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总是忍不住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裴耜没有理会采凝的话,想起刚刚面见皇上时,太医的话,继续道:“那日,她未能如愿。太医说她体内有寒疾,不能侍寝。”
采凝一怔,云姝未入宫之前,常常来裴府,自己也经常拿她练手,针灸号脉什么的,从未发现她有什么寒症。思绪飘回,她恨恨道:“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裴耜突然变的疾言厉色起来:“凝儿,你何时说话如此刻薄了。”
“我刻薄?那她呢?她对你可有一丝仁慈?”采凝气恼哥哥的放不下,更气恼他为了一个抛弃她的女子训斥自己,不再理会他,气呼呼的往前走去。
“凝儿,”裴耜追上采凝,扶住了采凝的肩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是哥哥不好,不该如此说你。”
采凝的眼睛有些湿润,劝道:“把她忘了,行吗?”她想要看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哥哥。
裴耜的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坚定的承诺:“我会尽力的。”
忘记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采凝也没有再逼迫他。
“凝儿,我想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你医术高明…”
“不可能。”采凝打断了哥哥的话,她不会为她看病的。
裴耜缓缓道:“凝儿,你帮哥哥一次,我不想看她一生都不如意。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能尽快忘记她。”
她说她想要荣华富贵、光耀门楣,可惜他都帮不了她。裴耜想,其实有时候,也不怨她,因为这一切,自己都给不了她。
采凝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再不愿理他,转身离去。
“凝儿,好妹妹…”
一声声呼唤在身后响起,有祈求、有希望、还有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挣扎与酸涩。
真是个傻哥哥。采凝终是禁不住哥哥的哀求,转了方向,“我去皇宫。”
裴耜苦涩的笑了,讨好帮助自己的妹妹,“凝儿,你要去哪里,我替你去。”
“不用。”经他这么一说,采凝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兄妹两,一个赶着将自己喜欢的女子送到别人的怀里,一个赶着与自己的夫君和离,当真是一对难兄难妹,她悠悠的道了一句:“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