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凝漫无目的的穿梭于街巷之中。虽然皇上恩准她回裴府,可她却不敢回去。街上一队兵官经过,后知后觉的采凝猛然跑向王府。素问当真如周贵妃所说,被抓了回去吗?王府将被查封,她一定要赶在之前,将素问救出来。
采凝跑到去往定北王府的巷口时停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王府内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被官兵压着走上囚车。采凝不敢上前,在远处搜寻着素问的身影,无果。待士兵押着众人走了,采凝慢慢的走向大门,呆坐在冰冷的石阶之上。
“凝儿”,一声呼唤在采凝耳边响起,采凝抬头看向来人,眼泪簌簌而下。
“娘,”采凝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裴夫人温柔的拍打着采凝的后背,“好孩子,跟娘回家。”
采凝微微一笑,乖顺的说道:“好”。
是夜,七皇子穆昀清闯入天牢之内,看望穆昀萧。
“哥,杨昭及跟你回京的将领都被下召入狱了,你的近卫军也被囚禁了起来。”穆昀清向穆昀萧报告着外面的境况。
“我料到了。”穆昀萧淡淡道,随后戏说道:“怎么,你还想带着他们劫狱?”
“哥,那我怎么救你?”穆昀清见他如此镇定,不由的心急,后又恨恨道:“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是吗?”穆昀萧默默的念了一句,他当然知道穆昀清口中的他是谁,问穆昀清:“你信哥吗?”
“我自然信。我哥就算想做些什么,也用不着求助于蛮夷之人。”穆昀清清澈明晰的眼睛中,闪烁的不止有信任,更有崇拜。
“好了,”穆昀萧拍拍他的脑袋,“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因为有穆昀清,他始终坚信皇家依然有寻常百姓家的温暖。
穆昀萧说完,伸手将腰间所佩玉佩摘下,递给穆昀清。
“哥,这是?”穆昀清疑惑的接过玉佩。
“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哥,你说,我一定办到。”穆昀清信誓旦旦道。
穆昀萧示意他坐下,道:“你可还记得城外屠村一案。”
“我记得,周尚书不是说是山匪所为吗?对!”穆昀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他明日就要带兵围剿山匪了。”
穆昀萧摇头,“出事之后,我专程让杨昭查过,那些人并不是附近的山匪。而是江浙一带的流寇。”
穆昀清也是愕然:“江浙距此,千里之远。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就为屠一村?”穆昀清有些弄不明白了。
“自然不是。”穆昀萧接着道:“城外难民,当亦是这些流寇所扮。”
说到此处,穆昀清真是有些懵了,道:“哥,你怎么知道城外的不是难民,这你也查过了?”穆昀清有些不信,那些难民可是昨日才出现的。
穆昀萧想到此事,感慨道:“我是没查,可你哥那位尽忠职守的岳父可查了。依他所言,那些难民是从西关逃荒而来。
可你想,今年西关灾荒并不严重,有调往西关的赈灾粮为证。就算是中间官员贪污或粮食不够,他们外出逃荒。当知,南有川蜀,北有朔州,那可都是富庶之地。若他们果真东行奔长安而来,为何一路都没有郡县上报。他们路过的永州之存粮,就可镇济城外十倍灾民。”
穆昀清道:“所以你猜,他们是流寇所扮。”
穆昀萧无奈道:“今日我本想去探查一番,结果就被请到了这里来。”
说到此处,穆昀清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道:“哥,这些事情咱们先不管,你先告诉我怎么救你出去。”
“不能等。”穆昀萧担忧道:“你也说了,明日周尚书会带兵剿匪,届时长安兵力减弱,我怕京城会出乱子。”
穆昀清拗不过他,只得道:“那你说,我们能干什么?”说完还不忘提醒他“哥,你现在可是在天牢里。”
“臭小子,刚才还说要帮我?”穆昀萧伸手就去敲他脑袋。
穆昀清可怜兮兮道:“我以为你是要告诉我怎么救你呢!”
“等你办完这件事,我就告诉你怎么救我,行不行!”穆昀萧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穆昀清点头应允。穆昀萧对他说出了自己完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