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凝住在周贵妃的寝宫,外界音讯全无。她只盼着素问能安全回府,告知父亲。只要父亲无事了,她就不怕穆昀萧,也不用受制于周贵妃了。
宫门外,传来了周贵妃的声音,“这定北王是疯了吗?裴侍郎好歹也是他的岳父,怎能如此不留情面。”
采凝听见父亲的名字,急忙走了出来。此时她也顾不得礼节了,忙问周贵妃:“娘娘,我父亲出什么事了?”
周贵妃拉着采凝坐下,道:“哎,近日城外流民四起,裴侍郎心怀百姓,上书陛下开仓放粮。没想到却被萧儿说成是老糊涂,在朝堂上毫不留情的斥责了你父亲。”
采凝问:“既有流民,难道不该开仓放粮?他是因为我吗?”
周贵妃拍拍手:“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定北王怎么想的。”
采凝想到了那日在柴房听到的对话,难道下一步他真要置父亲于死地。这几日,她一直活在恐惧之中,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朝周贵妃跪下,道:“求娘娘让采凝回家,见父亲一面。”
周贵妃扶起采凝,担忧的看着她:“傻孩子,不是本宫不让你回去。而是他在裴府埋伏着人,你一露面就会被抓回去的。你那侍女就被他抓了回去,这会不知是死是活呢!”
这话很是管用,采凝顿时六神无主,呆呆的看着周贵妃。周贵妃见状,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凝儿,有一件事,本宫本不想告诉你,可如今,本宫不忍你还被蒙在鼓里。”
春梅适时地将一封信,递给采凝。那是匈奴单于写给穆昀萧的信,信中言明匈奴假意输给穆昀萧,退回漠北。并助穆昀萧回朝篡位。待穆昀萧登基后,割让辽河以北作为谢礼。穆昀萧被匈奴袭击,假意致残,就是他们迷惑陛下的第一步。
周贵妃待她读完后,道:“你是他的王妃,若此事败露,你裴家亦难以幸免。如今唯有一法,能救你裴家。你去告发他,这封信就说是你在他书房发现的。”
采凝没有说话,疑惑的看向周贵妃。
周贵妃讪然一笑:“这封信是从一偷偷入城的匈奴人身上搜出的。本宫当然可以自己交给陛下,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裴家遭受灭顶之灾,才告知于你的。你若不愿,便算了。”说罢伸手去抢她手中的信。
采凝急忙闪躲,应道:“我愿意,多谢娘娘。”
“哎,这不就是了。看你瘦的,春梅,赶紧炖碗莲子羹过来。”周贵妃满意的笑了。
待周贵妃走后,采凝再次拿出那封信细细看。采凝并不认得匈奴单于的笔记,看不出真假。若是真的,她若不告发,裴家必遭灭门之灾。若是假的,自己岂不是害了他。采凝只是傻傻的希望,自己呈给陛下之后,陛下能彻查此事,不至于冤枉了他。
时近年关,天气愈发的寒冷。穆昀萧将采凝关入柴房一事,无人知晓。采凝又不能泄露自己藏于淑宁宫一事,只好先出得宫门,又以定北王妃之名义,入宫面圣。
她未得宣召不得入前朝,便等在了御花园中。周贵妃告之她,皇上午后,经常去御花园小憩一会儿,再回去批阅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