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也没有说话,看他把药拿来就伸手要接过去,可是长歌并没有打算让她自己涂药。
长歌将红鸢的手拉倒自己这边,拾起旁边火堆旁边的水,见温度不高,是温水,就对着红鸢的伤口冲了上去。
擦干水渍将药粉均匀地撒到了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白纱布给红鸢包了起来。
“长歌!”常夏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松开抱着千江月的手,见长歌拉着红鸢,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没有说话在原地坐了下来看着他们。
“以后你给我小心些,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以后要是受了伤,我可懒得给你包扎,麻烦!”
长歌说话的语气有些冲,这话明明是关心,可听起来却像是在恶狠狠地威胁红鸢。
红鸢没有说话,本来觉得自己都觉着这伤没有什么,明明是他硬要来上药的,现在要嫌她麻烦。她低着头,心里面有些酸酸的。
长歌心里面本来就很烦躁,现在见红鸢又不说话,更是生气,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不管怎么控制,里面仍然夹杂着浓浓的不耐烦,“你干嘛不说话!”
“要我怎么说,本来就没有什么!我又不稀罕你的关心!”红鸢心里面委屈,这会儿也有些生气,说话语气冲了些。
“你!”长歌生气极了,使劲的甩了一下袖子,不去看红鸢,走到了千江月旁边,察看着千江月的现状。
常夏没有想到他们俩竟然是吵了起来,她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打算等他们俩这个劲儿过了,再劝劝他们。
两情相悦的事情本来就难得,更何况他们是真心喜欢,也有条件在一起,不能就这么错过了,何况这本来也就是一件小事。常夏打定主意,专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千江月。
“长歌,将军,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没什么大碍,哪里有药,我等下煮好了给他服下,再给他扎几针,就没什么事了。”长歌收回自己的手,在心里感叹着千江月的意志坚强,同时也佩服着他的身体素质。
子衿此时已经将打来的礼物收拾好了,见红鸢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来到了红鸢的身边将打来的猎物放到了火上烤着。
她刚才虽然睡在外面,但是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红鸢,只能将红鸢的手拉着,给红鸢一些无声的安慰。
千江月得知后,让魏成送去补药,表示感谢。常夏告知他已经给魏成师傅带走,不必担心。平西关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士兵们操练更加积极,只因千江月回来,心中更有底气。
京城的陈忠和收到陈放敷衍自己的信,并没有察觉,交给皇上,表示陈放正尽力掌控平西关的事情。千江月等人并没有查看陈放送出去的信件,对他十分信任。
红鸢看着子衿这般心下一暖,朝着子衿笑了笑,也和她一起烤着食物。两人对厨艺算不得擅长,但是处理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的,没过多久食物的香气就在整间屋子里面飘着。
长歌还在生着闷气,但现在已经弄好了草药,也进来了,在离他们不远处,选了一个较干燥的地方,又升起了一堆火,放上了瓦罐,将之前收集的草药将药放到里面开始了熬煮。
这次的解药熬煮对火候的要求比较高,要是稍微有一点没有注意到火焰的温度,药性就会大打折扣,所以长歌很是专心的在盯着这火焰。
终于药熬好了,长歌小心的将汤药盛了出来,来到千江月身边,常夏见状也赶紧过来了。
“我来吧!”常夏说着就要去接过药碗,长歌没有拒绝。
“我按住他,你将药喂进去,尽量不剩。”长歌按住了千江月的身体,常夏给他喂药。
药进入了肚子,千江月的身体还是剧烈的抖动,常夏也赶紧放下了药碗,和长歌一起将千江月按住。过了好一会儿,千江月才挣扎的不那么厉害。
长歌立马乘着这个机会给千江月扎针,常夏屏住呼吸,是长歌受到的影响更小。等施针结束千江月醒了过来,长歌额头上和常夏额头上也都是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你醒了,真好!”常夏的眼泪在眼眶里免打着转。
“阿楚,我没事了。”千江月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常夏的脊背,然后转过头去对长歌道谢,“这次,多亏了你!”
长歌累的厉害,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子衿和红鸢见没事了,赶紧招呼着他们来吃东西。
按照往常,长歌定是要坐在红鸢旁边的,许是因着方才吵了架的原因,两人没有坐到一起。千江月被常夏搀扶着到火堆旁边坐下。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他身体虚弱,如是在受了风寒的话,那么无论对谁都不好。而且千江月目前只能吃鱼,因为鱼比较清淡,又补身体。
用过东西后,红鸢和子衿去收拾,现在下雨,本来又入秋,天黑的格外的早,需得早早收拾好才是。
“今日,我守夜,你们去休息吧!”
长歌揉着眉头,今日找草药也还是费了他不少功夫的。他们总共就五个人,三个人又都是女的,另一个男人又是病号,这前半夜守夜自然就落到了他头上。
红鸢想说她来的,但是看长歌的脸色又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她自觉的没有什么错。
也就有些拉不下这个脸,就只是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就去休息了,这后半夜守夜的子衿,她是明日晚上。
长歌伸手拨弄着火堆,让火焰升的更高,屋子里面被火焰照的亮堂,耶稣的眼睛也被照的通红。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长歌本来就没有睡意,现在更加清醒了,他脸色一沉,压着声音说道,“谁?”
“是我!”千江月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身体还有些虚弱,因此走的很慢。
“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长歌重新坐了回去,继续伸手拨弄他的火堆,也不抬头看千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