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宜像受了惊的小鸟,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说漏了的样子,退后几步连连摇头。
有了叶巧容的先例,叶堂之对这事也是如履薄冰,他上前抓住叶香宜的手腕,逼问道:“什么二哥哥!快说!”他语气恶劣,如同一个恶霸。
“没有二哥哥,是香儿瞎说的。爹不在的这段日子,大姐一直都跟香儿在府里,什么人也没见。”叶香宜半缩着脑袋,做贼心虚的样子,声音都弱了许多。
叶堂之见状,更是心里怀疑,激恼之下也不管什么稳不稳和,手上用力捏紧了叶香宜的手腕,喝道:“快说!你要是敢骗我,我现在就让你常尝尝家法的滋味!”
叶香宜眼圈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说我说,爹我疼,疼!”她握着自己的被禁锢住的手腕,身子不停的往后退,似是要挣脱着让她痛苦的来源。
叶堂之见她流泪,才发觉自己太过用力了,松开了手,面色缓和了些:“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叶香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低声抽泣了半响,缓缓说道:“这几日,我都看见一个样貌清俊的男子,悄悄的潜入姐姐的房间。前几日他还找上了门,门前的守卫哥哥们也都看见了的。”她声音细弱,撅着嘴满腹委屈。
叶堂之连忙叫来当天值班的守卫询问,那些守卫一开始支支吾吾,但最后也不敢欺瞒一家之主,便将那天李书上门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闻言,他是气不打一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任由一个男子上门,叶楚烟还出门见面,这都是最最不该的!二话不说,他立即冲向了绛云阁,步伐迅速,怒意满满。
叶香宜在后,露出了一个窃笑。低头看着自己被掐的通红有些发紫的手腕,这会爹是真的生气了,这时候跟上去,肯定有一场好戏看。她一路小跑着,尾随而去。
叶楚烟正在安闲的看着窗外的落叶,她才阅读完一本书,正在脑中回忆着那些细节。
“砰!”
刺耳的踹门声,她皱起了眉头,今日才是爹回来的第一天,叶香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惹是生非吗。
回身一见,她就看到了叶堂之一张气得通红的脸,这次的恼怒显然比前几次不同。在他身后,她看到叶香宜也小跑着进了院子,脸上的神色略微带喜。
“爹您刚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吗?”叶楚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先询问一番。
“休息?我再休息只怕蟑螂老鼠在我府里满地走了,我还蒙在鼓里!”叶堂之暴怒说道,上前双目逼视着叶楚烟,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我以为上次巧儿的事能让你收敛一些,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居然让野男人直接上门了!你当真不知羞耻!”
叶楚烟听明白了,叶香宜果然利用李书的事情做了一次文章。门口的护卫都看见了,这算是有了确凿的人证,所以爹才会如此暴怒,以为李书是她的情人。
“爹怕是误会了,那人是将军府来传话的,不是什么野男人,女儿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叶楚烟冷静答道。
这时,叶香宜跳了出来,半躲在叶堂之的身后,说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他进过姐姐的屋子啊,就在昨天晚上。”说完,便将整个身子都躲到了叶堂之的身后,露出半个偷笑的嘴角。
叶堂之面色瞬间大变,嘴唇颤抖,惊讶指着叶楚烟:“什么!他昨晚还在这里,跟你在一起?”想到有野男人成了女儿的入幕之宾,他一时间是又气又恨,又悲又苦。
“三妹,你这张小嘴很机灵,但是有些话真的不能乱说。你说看见了就看见了吗,那我也能说昨晚看见你杀了一个人,将她推落水中,还在她嘴里塞了一颗玉珠子。”叶楚烟面对这种虚无的指责很冷静,就在她说后面的话时,她注意到叶香宜抓着爹袖子的手,明显的颤了一颤。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叶堂之转过来,语声温柔对叶香宜道:“香儿,你说昨晚看见有男人进了大姐的闺房,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看见了?”小姐身边肯定有丫鬟伺候,只要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看见,那就足以说明问题,那些下人不敢说谎。
“我昨夜睡不着,就一个人披衣起来散步。在府里越走越害怕,就想着去找姐姐聊一聊。到了绛云阁,我远远的就听见姐姐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声音还有点像二哥哥,但是不敢肯定,我又不敢进去就偷偷回去了。”叶香宜低着头,怯生生说道。
这一招叶巧容也用过,但是她那次是由小厮说出来,叶堂之可信可不信。但这次,是由他的亲女儿看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内心更加笃定了,认定叶楚烟就是有私会的嫌疑!
“说!那个男人是不是李书,早些除掉别误了大事!”叶堂之默认了叶楚烟的不贞,但她现在还是自己的筹码,不能随随便便的处罚。只能将那个男人灭口,让这段丑事消失。
“爹这话说的就奇了,我昨夜就一人在这屋里,别说人了,就连猫猫狗狗都没有,就剩下一只小狐狸,说不定是这狐狸夜晚化了人形,爹要处罚就处罚它好了。”叶楚烟用手指,轻点了几下那正趴在窝里,蜷缩着身体不知发生什么的的小白狐狸。
那是赵弘俊的赏赐之物,叶堂之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叶楚烟这时候搬出来打岔,无非就是想借大皇子的威名来压一压爹的火气。
“别跟我扯那些虚的!我动不了这狐狸,我还动不了你吗!若不是你心中有鬼,为何将所有丫头们都放了假,一个都不留在身边伺候。无非就是你想私会男人,怕她们知道你的丑事,走漏了风声!”叶堂之上前,气焰不减半分。
连她给丫头放假的事爹都知道了?叶楚烟瞄了一眼叶香宜,只见她轻轻挑了挑眉,一副就是我说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乍看之下,好像一切都指证了她偷人的事实。她嘴角微微苦笑,上前说道:“爹认定了我在这屋里偷人,也不过是凭着三妹一面之词罢了。爹拿不出证据来,怎能说我这屋里来过男人。”
叶堂之忽然想起府中的猎犬,说道:“来人,将府中鼻子最灵的护卫犬牵过来。只要这府里有其他人的味道,他一定能嗅的出来。”府中的护卫犬从小就在国公府受训,为避免误伤主子,每只狗对于每一个主子和贴身丫鬟的味道都很熟悉。只要主子的屋里有其他陌生人味道,一定会狂吠。
一听护卫犬,叶香宜的眼神变了变,她还以为爹在气头上,会将叶楚烟好好的责罚一顿,在心里就认定她不忠。却没想到叶楚烟又是将话给圆了回来,而且她并不知道府中有护卫犬。
叶楚烟盯住她这变化的神情,淡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