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里下了药,叶楚烟研习医术多时,这等异味一碰舌尖就尝出来了。其实她一滴也没有喝,饮进口中后又偷偷的吐在了帕子上。但是叶巧容却实实在在的将那茶喝了下去,现在她开始迷蒙起来,身子都有些坐不稳。
“来人,安排两间厢房,给叶家二位小姐休息。”厉建峰让婢女扶稳那已然迷迷糊糊的叶巧容。
四个婢女上前,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两个人。叶楚烟为了演的像一些,整个人几乎就挂在婢女的手臂上,让她们承担了大部分自己的重量。
等入了厢房,叶楚烟的眼睛立即澄清了起来:“将二小姐搬到我这屋里来。”那两个婢女突然吃了一惊,不知为何前一秒还在迷糊得人,突然就变得这么清醒。
“快去!把二小姐搬到我这屋子里来!”她凌厉说道,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那几个婢女连忙福身称是,将叶巧容从隔壁间搬了过来。
“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叶楚烟说道,她给叶巧容盖上被子。婢女也不敢再留,都退了下去。她们关上门后,叶楚烟吹熄了蜡烛,自己也关门离开,进了安排给叶巧容的屋子。
她将所有的蜡烛吹熄,在黑暗的屋子里打开了一点窗户的缝,悄悄的观察着外面。
不多时,只见厉建峰快步走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下人。黑暗中,他满面笑容还有带着些春意,立在原处看着叶巧容所在的那间屋子。
叶楚烟见他又走到了外面,只听他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让戏班子开唱,锣鼓都敲起来,越响越好。别让场子冷下来,也别让任何人发现本公子不在场。”
而后她见他走了回来,毫不犹豫的进了那原本安排给自己的房间。这时,她出门走到了别苑门口。
“叶大小姐?”外面伺候的下人见她出来似乎吃了一惊,俯身鞠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们两个都是厉建峰的贴身下人,厉建峰想要做什么他们一清二楚,见到叶楚烟心里直发虚。
叶楚烟见那几个伺候的婢女还在,对她们说道:“让诸位公子都到这里来,就说厉二公子有好东西让大家看。传我的话,立即就去!”她目光灼灼,威吓说道。
叶楚烟虽说不是厉王府的人,但她也是国公长女,身份比下人都要尊贵。那几个婢女不敢违抗,只得乖乖的去传话。
那两个贴身下人心知不妙,刚开口叫住婢女,却被一个人影挡在了身前,一记冰冷的眼刀对上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心口仿佛被一把冷箭射中。
叶楚烟的眼神锐利,就这么一瞪,两个下人僵直如木,想说什么也是喉头动一动,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家二公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我还不知道,他玷污了多少清白小姐的身子!”叶楚烟低沉说道。两个下人将头埋得更低了,害怕得发抖。
这种私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算被玷污,也没几个小姐敢站出来。而且,在迷蒙状态下,根本不知道是谁所为。
叶楚烟悄悄算着时间,抢过他手里的灯笼,走到叶巧容的房门前打开门,将灯笼扔了进去。纸糊的灯笼滚了加下便燃烧起来,将满室照亮。她从门缝里看去,只见厉建峰光着上身,将叶巧容脱得差不多了。
见到火光闪亮,厉建峰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叶巧容,目中惊讶,“怎么会是?”他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开始慌张起来。
这时,别苑外吵吵嚷嚷的涌进来很多人。叶楚烟冷笑,转身隐藏到了隔壁的房间内,等着看一场好戏。
“二公子这是在哪呢,有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大家伙都等着呢!”不知谁在外高喊,声音越来越近。
厉建峰听到声音,吓得跌下了床,七手八脚的开始拾起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额上冒着冷汗,面色发白像一只被围困的野兽。
外面的人看见只有这房间有光,纷纷的开始朝这边走过来。
“各位公子,万万使不得啊,叶家两位小姐在里面,你们这进去,不太方便。”那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的开始挡住人群,他们当然知道公子被看到了会是什么后果。
厉建峰听见外面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接近,心狂跳了起来,一阵背脊发凉。他看了看床上的叶巧容,一咬牙,从窗户跳了出去,整个人落在了水塘里面,成了一个落汤鸡。
众人听见叶家小姐在内,只当这两个下人在虚张声势,是厉建峰让他们故意这么说的,好勾着他们进去。一边呼唤着厉建峰的名字,一边撇开那两个下人冲进了房间内。
这人一进去,十几双眼睛就看见叶巧容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不知哪个人高声喊道,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遮住自己的眼睛,如被火烫的蚂蚁一样,纷纷退出了房间。
“大家听我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是二公子让我们来的,我们来了却不见人,于是就走了,什么都没发生!”在乱做一团的时候,一个人喊停了慌张,开始出谋划策。
其余人当然知道那个人是叶巧容,是国公府庶女,虽说庶女但也是二小姐,纷纷点头叫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口里还嚷嚷着就是被厉建峰耍了,待会要罚他三大杯。那出谋划策的人交给那两个下人一人一锭银子,让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一边装作谈笑,一边出了别苑。
叶楚烟点燃了屋内的蜡烛,将门打开,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上等着什么。
“二公子。”那两个收了钱的下人在外喊道。
“废物!”只听厉建峰愤怒的低吼着,然后就传来两个下人哀嚎的声音。他对两个下人拳打脚踢了一阵,便气冲冲的冲进了叶楚烟的屋子,双目通红如发疯得野狗。
叶楚烟冷眸如霜对视了回去,短短一瞬却仿佛过了很久。厉建峰想要发怒,却被她越看越心虚。本就是自己居心不良在先,他若先发难那岂不成了恶人先告状。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突然闯进屋子里又不讲话。”叶楚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外面的事也不知情一般。
厉建峰见她装傻,双手背在身后紧握双拳,气愤难当:“那杯茶,你根本没喝,对不对?”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别苑内就只有那几个婢女跟他两个下人在,除了叶楚烟,谁还敢开房门往里面扔灯笼。而那些客人,除非她传话,否则又有谁敢让他们来这里。
“对,我没有喝。天下任何茶我都喝,就是不喝下了药的茶。以后二公子给我上茶前,可千万记住了!”叶楚烟眼神凌厉,气势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