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硝石反倒还提醒了叶楚烟,皇宫武器库里一定有不少炸药,禁卫军说不定会动用这些炸药以保卫皇宫的安全。回到将军府之后,叶楚烟偷偷拿出娘画好的皇宫地形图,找到了皇宫武器库的地方。
她还让霜九找来了小鬼:“你就循着这条暗道进去将水淋在这些火药上。”那兵器库不知道有多大,但肯定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做完,所以他们必须要从现在就开始着手。
小鬼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只是抱拳听令。但霜九却是满面疑惑的看着那张地形图,上面的线条十分精细,还是画在一张羊皮卷上,只有北方胡人或者羌人才会这样。那羊皮看上去也十分老旧,不像是新描画出来。
“九爷似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叶楚烟见他眉头深锁,欲言又止,不由得出声问道。
霜九眼神闪烁,将头别到一边似是躲避。
“你我相识也有三年了,从来都是无话不谈,这般躲躲闪闪可不像是九爷的作风。”叶楚烟低头看着那羊皮地形图,“九爷是不是想问这个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霜九犹豫了一下,叹息道:“大小姐,是不是怀疑夫人的死与皇上有关?帮王爷谋反有一点私心,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
叶楚烟冷笑:“不是怀疑,是肯定跟皇上有关!”
霜九一怔,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我手上拿着的这幅地形图是外族人所描绘,但是外族人为什么要了解皇宫地形,自然不是为了做什么好事。娘又掌握了那么多的古怪医理,又是大靖中响当当的将军府后人,皇上又怎会容得下这颗眼中钉肉中。”叶楚烟说道。
霜九沉默了,辛亏老将军英明,远离朝政。大小姐又上交了虎符让皇上放下忌惮,不然将军府的人不可能活到现在:“那这地形图是外族人所有,又怎会到了夫人的手上?”
“当然是战利品。”叶楚烟坚定说道,“娘当年跟随外公不仅驱除外敌,还收捕内贼。京城内至今还有外族人在蠢蠢欲动,更不要说当年。如果你是皇上,有臣子将这地形图上交给你,你会怎么想?”
霜九低头沉思,这地形图上面画着皇宫各个暗道,如果他是皇上,臣子将这图交给他,他会怀疑那个臣子,因为这掌握宫廷密道的人就是心腹大患,如果那臣子还是将军府的人,那怀疑便更深一重。
“所以夫人就将这地形图暗中收了起来。”他喃喃念道,点了点头,皇上为人多疑,确实藏起来比上交要好的多。
“多亏了皇上多疑,这地形图现在才能到我的手里,为我所用。”叶楚烟低头看着那地形图,本来她还不信,但昨日走了一遭之后发现这地形图竟是精准无比。
霜九偷瞄着那地形图,目色略有怀疑。
叶楚烟自然发现了他的眼神,她知道九爷心里怀疑她是不是利用这个暗道去将叶巧容杀人灭口。这时候不解释就是最好的掩饰,她装作没看见,只将地形图收起来:“小鬼应该已经那地形记下,没有密道直接通往兵器库,所以要靠他自己周旋,你让他多加小心。”
霜九被这一句话唤回了神,点了点头。
“大小姐,皇上口谕传来,请大小姐移步。”管家匆匆跑来。
“皇上口谕?”叶楚烟一惊,这时候皇上怎么会对她传口谕。当她到了会客厅,却见那太监竟是皇上身边的贴身总管太监,顿时她心里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叶楚烟,皇上有旨,秋妃娘娘身染胎毒。普善大师已入宫救治,不得良方,特请你回去协助诊治。”那总管太监语气略有些迅速,不再那么慢慢悠悠,可见是真的事出有急。
“叶楚烟遵旨。”叶楚烟下跪接旨,也等不及她收拾什么细软,太监直接将她送上马车将她带回了后宫。
只见普善大师就站在那院内,眉头紧锁,见到自己便双手合十行礼。几个御医就也站在旁边,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大师。”叶楚烟对大师还了个礼。
“大小姐秋妃娘娘身上种的这胎毒可不简单,老衲行医救人几十年从未见过此等怪病。”普善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秋妃娘娘在宫中锦衣玉食,每日都有御医把脉。皇上也特地将她移到了这南边最舒服的地方,怎么会染上胎毒?”叶楚烟也是奇怪。
普善大师只是摇了摇头,叹其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因为一切如常,所以才显得更加怪异。
“叶大小姐,既然普善大师对你的医术都赞赏有加,不如就先进去给秋妃娘娘诊脉如何?”有一个御医脸上写满了不服,站出来略微挑衅说道。
叶楚烟见那些御医脸上差不多都写满了这样的表情,只低头颔首行了个礼,正要抬步入内却听见后面一个一个深沉坚毅,带着三分霸道的声音说道:“你们这群御医,食君之禄就该分君之忧,一个个束手无策就来刁难一个小丫头,简直废物!”
那些御医循声看去,一个个都吓白了脸,纷纷腿软跪在了地上,杂乱无章的喊着参见王爷。
赵弘俊一脸凝霜走来,没好气的看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人,眼神如刀,似是恨不得将他们每一个人都重的几十大板。
“王爷,这里是后宫,你怎么来了?”叶楚烟皱了皱眉,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本王是来找普善大师的,这被打了几十军棍,好像受了点内伤,趁着普善大师在宫里便来请他为我诊治。一群酒囊饭袋,本王可信不过。”赵弘俊冷冷说道,余光又撇向了地上跪着的那一群人。
叶楚烟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借口,赵弘俊这钢筋铁骨,怎会被区区几十军棍就打出内伤:“那王爷就请自便吧,我得先进去替娘娘诊脉。”
赵弘俊低声道:“本王先将普善大师带回宫,一会儿便找借口找你来。”
叶楚烟,点了点头抬步迈入了寝宫之中。
只见秋妃靠坐在床头,轻纱罗帐。床边没有任何一个宫女在伺候,窗户都紧闭着,屋内满是阴影,这么看过去,她就像是一个发着绿光的怪物。
“叶楚烟,你真不愧是云飞英的女儿,没想到这前朝的邪术,你竟然也学会了。”秋妃嗓音干哑,听起来就像是喉咙在石头上摩擦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