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请王爷备下。”崔公公取出一个淡青色的药瓶,双手呈上,“这是先前叶大小姐留下的解毒丸,说王爷若是有多日出宫在外便交给王爷。”
赵弘俊略有一丝惊讶,她已不在宫中多日,何时交给的崔公公:“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了,还是黄公公转交老奴的,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备下了。”崔公公答道。
赵弘俊低头沉思,他们从建州城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多日出宫在外,而且那时厉建峰善于用毒,令她非常在意,或许是在那时候准备的吧。
他握着那淡青色瓷瓶,心里微微颤动。
在她心里一直都在为他默默担心着,而他居然反复多次的怀疑她对自己不忠。跟父皇的那个赌,他确实是输了:“事不宜迟,现在启程吧,本王不想在这么快就遇到不想见的人。”
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跟赵弘文共处,怎么想都浑身不自在。最好他不要来招惹自己,否则在父皇希望看见他们有矛盾的情况下,自己可不会收手。
父皇给他们准备的别院分为东南北两院,因为自己先接到父皇的命令,所以他来的终究还是早了些:“就北院吧。”身后的宫女太监听到吩咐,便立即开始动手搬东西往北院儿去。
“北边就是败北之意,皇兄选这样一个位置,难道就不怕晦气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令他十分厌恶的声音,没想到他的行动竟然不比自己慢多少。
赵弘文带着一张傲慢无比的脸,大摇大摆的便朝着自己走过来:“父皇口谕,在调查期间他不会派任何眼线盯着我们,皇兄做出这般退让的举动,父皇也看不到。”
君无戏言,如果父皇真这么说那就一定会做到,赵弘文这么嚣张的样子,也是认定了父皇是说实话。赵弘俊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像是看着一个笑话别过头就走向北院。
“都说皇兄不苟言笑,看来也并不如传说的那般,也不过跟我一样披着一张人脸罢了。”赵弘文在后冷嘲热讽,这才刚进院没多久,他这两句话便都带着硬刺。
赵弘俊停下脚步,他看着北院的方向,选择北边只因为这个方位离将军府比较近。从这后门偷偷溜出去,不用拐多少条街就能直接通达将军府的后门。而他居然将自己这举动当成了演戏,冷笑也是在笑他可笑。
“父皇命你我二人来此是调查案子,不是来勾心斗角,二皇弟怕不是跟宫里那些女人混多了,也学得如此小心眼。”他也不再客气,回击说道。
先前他一而在再而三的说他跟叶楚烟之间不清,言语之中似乎也知道男女之间的欢愉有多么美妙。想必在宫中,他也没有听从父皇的命令,暗中已经偷偷的献出自己童子身了。
“难道我兄弟二人就不能说说话了吗。”赵弘文冷笑,在他心里皇兄跟他是一样的人,这种话题不必避讳,他也没有否认,“不知此番皇兄是想找霜九帮忙,还是依然要依靠女人呢?”
赵弘俊回过头,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若有女人可以利用那就用吧,只可惜,围绕在二皇弟身边的女人也只有在床上有用而已,难道你还不知道能人者多助的道理?”一开始叶楚烟选择的人就是自己,也至于现在他说话都十分有底气。
“女人算得什么英雄,她对于皇兄来说在床上也有用。不要将自己说的那么清白,不黄不也曾怀疑过你们的关系,将她两次招入寝宫,这春宵帐里发生了什么,父皇不说谁又敢说出来。”赵弘文阴冷一笑。
赵弘俊心里无奈,龌龊的人心里想什么都是龌龊,也不知厉建峰在他耳边究竟说了什么,对只近距离接触过一次的叶楚烟,竟然有这么大的成见。他摇了摇头,不想再跟这种人理论下去。
“我若有机会,倒也想试试叶楚烟,看看令父皇跟皇兄都着迷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滋味。”赵弘文见他转身走,便自以为占了上风,在后朗声说了出来,不顾周围走动的下人。
赵弘俊定下脚步,背影看上去犹如一座山般的深沉。在他面前的下人猛然间偶都变了脸色,一个个加快脚步离开,要走来的下人也都转头撤了回去。
整个院子忽然只剩下两个人,寂静一片,每个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显得非常诡异。
“既然父皇说了不监视你我二人,如果二皇弟在此被打得头破血流,那么父皇又如何得知是谁打的你?”赵弘俊沉声说道,他转过头来,眼神如猛虎般精锐。
赵弘文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忽然间背脊发凉,一阵冷意从头降到脚。眼睁睁看着他缓步走来,双腿好像被灌铅一般,动弹不得,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喊不出任何求救的话。
“叶楚烟三个字若再从你嘴里说出来,本王这的拳头便会打断你的鼻梁!再撕碎你这张污言秽语的嘴!”赵弘俊冷声说道,低沉的嗓音如同死神的低吟。
赵弘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犹如被一个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憋着气拼命忍耐着剧痛,头晕目眩栽倒在地上。
“来人啊,二皇弟许是中暑了,将他抬回房内好生照料。”赵弘俊避开了他的要害,没让他伤筋动骨,低头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垃圾,“只会侮辱女人,难怪她当初看不上你。”
赵弘文听到这句话后,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北院内,赵弘俊的护卫观察着四周,看看有什么异动,然而赵弘文的那些护卫都被早上的情景吓到纷纷不敢来犯。
“王爷,二殿下刚服了药,大夫说并无大碍。”那护卫回屋抱拳道,而就在他们以为相安无事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大声。
只见赵弘文被一个下人架在肩头,面无血色,双目带着满满的愤怒。他被扶到椅子上,一副有话要说而且非说不可的样子。
赵弘俊冷静坐着,他出手知道轻重,这对他来说也就是点轻伤罢了,侧目对他的护卫说道:“你们不用守着回去休息吧。”所有的下人便都退了出去。
“你早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起初看不上我?”赵弘文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处。
赵弘俊冷笑:“看来你就算平时奚落,心里也很清楚叶楚烟不是普通女子,她的胆识谋略连父皇都叹服,你如今想正视她,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