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登基以来,便严盯群臣的一举一动,稍有蛛丝马迹便下旨调查。以至于当时大臣人人自危,下朝后连话都不敢多说,只能以目色交流。臣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皇族中人。
到赵弘俊他们这一代皇子,手底下已经没有了死士,就连手底下的护卫也都是皇上派来的人,真正自己培养的没有几个,王爷身边的那三个护卫,已经是万里挑一,得之不易。
能认得死士图腾的人,在大靖朝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永王,另一个便是鸿王。
永王在宫中沉寂多年,早年跟将军府是无冤无仇,到如今他没有理由暗害外公,他的嫌疑非常小,可能并不是抓走九爷的人,那也就是说,是另一个。
“鸿王自打我懂事以来就没有进过京城,也从未听过他的一些传言。如果真是他的话,我们可就难办了。”云秋说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一个一无所知的敌人,还在暗处,实在非常危险。
叶楚烟叹了口气:“本是我们云家的恩怨,牵扯到九爷,这是对不住他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将军府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他还不会有性命之忧。去人将这人皮寄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警告我们。”
云秋心惊:“警告什么?我们将军府世代忠良,可从未有过什么异心。爷爷也一直教导我们不争不抢,以礼待人。如果有人认为我们有不臣之心,那一定是栽赃陷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奸臣乱党在被株连九族的时候,也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良。这种话多说无益,唯有自证。”叶楚烟说道,她的眼眸忽然锐利起来。
走到云秋耳边,附耳对他吩咐了几句。云秋听完,面色大变:“当真要这样做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叶楚烟说道,她神色非常冷静跟云秋惊讶的面容形成反差。
云秋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我这就去办。”这应该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这么做的后果,姐姐一定也已经考虑周全,他只需要放心大胆的去做即可。
不消片刻,他便策马来到国公府门前。骑在马上,他弯弓射箭,箭羽直直飞窜而出,夺的一声就钉在了国公府的牌匾上!
“叶老贼!云秋在此!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他对着国公府破口大骂,将那守门的几个护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人何曾见过这样真刀实枪的阵仗,当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藏在旁边的石狮子后面。他们没有人敢再出去进门通报,只躲着瑟瑟发抖。
云秋的叫骂声惹来了一众围观的人,他运足了内力,嗓音洪亮,隐藏着熊熊的怒火。他眼睛里仿佛满是火光,恨不得将国公府一把火统统烧掉。
不多时,叶堂之被这叫骂声喊了出来。眼见云秋双目怒视着他,如同一只即将要发狂的豹子。本来被如此巡行,他也是怒火中烧,但此刻他不由得心中一凉,向后退了半步。
“你这黄毛小子来我国公府发什么疯!光天化日,真当我大靖没王法了吗?”他在那群乡民之前,还是摆足了的架子,硬着头皮说道。
云秋举起手,食指指着叶堂之的鼻梁,破口大骂:“你这老贼当真心肠歹毒!我当年不过是在府内顶撞了你几句,你竟然如此怀恨在心。不但派探子潜藏在我将军府做贼,如今竟然还派人陷害我爷爷!你简直不是人!”
叶堂之面容一变,底下的乡民也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纷纷指着他开始议论起来,脸色也微微出现了一些嫌弃跟怀疑。
“各位父老乡亲不要听这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我叶堂之向来行得正坐得直!”叶堂之开口说道,面对那些质疑,他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云秋!众目睽睽之下,我劝你不要胡闹。不然闹到官府去,我一定治你一个造谣之罪!”
云秋冷哼一声:“国公爷好大的官威,官府是由刑部s说了算,何时轮到你说了算!我是不是造,你心里清楚。我今天来此就是告诉你,邪不压正,你的那点小心思,没用!”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铿锵有力,像是重锤击在人的心上。说完后他便勒转马头离去,不再与他多说话。他自己身后的乡民都在纷纷议论着,大部分都是在怀疑叶堂之居心不良。
他嘴角轻勾,这样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但立即他的嘴角又僵硬在他脸上,眉头一皱。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陷害的亲爹,而他说的这几句话对救爷爷又能有什么用呢?
就在他出门之时,将军府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请问叶大小姐可在府中?”门口,一个年轻男子抱拳问道。只见他身穿一身蓝色武士服,紧腕细腰,胸膛宽阔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管家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了一遍,想起之前大小姐的吩咐,也是抱拳答道:“我家大小姐重病在身,不方便见客不知几位有何要事?如果不重要,转告老夫,老夫可代为转告大小姐。”
那人毫不犹豫,直接说道你:“事关重大,必须亲自面见大小姐方可转告。既然不方便见客,那我在门外即可,不需要入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通报一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管家跟见他说的严重,心下开始犹豫起来。他见那人相貌堂堂不像是坏人,一咬牙将他领到了叶楚烟的院落:“大小姐就住在这里面,公子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谁知道,那人便一把推开管家将他推倒在地。步伐迅猛,朝着最大的那间屋子分成了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一个曼妙女子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个木盒子。
她见到自己闯进来,眼里没有担忧,没有紧张。只是这样淡然的看着他,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叶楚烟说道,她的嗓音很低沉,对着门外匆匆而来的管家也吩咐下去,无需惊慌。
那人眯了眯眼,看了看那木盒子,又看了看叶楚烟,身后真的没有任何卫兵前来保护,低声道:“你不怕我?”
“如果我怕你,为何还要放出消息将引你过来。东西就在这儿,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叶楚烟将桌上在木盒子推了过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人缓步走过来,小心翼翼观察着旁边,但周围真的没有丝毫危险的气息,他掏出一把匕首,用刀尖将那木盒子轻轻的掀开。看着里面的东西,眼神变得很奇怪,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