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水声涓涓不息的流着,外面是厨房的油烟机的声音,我慌慌张张把浴室门反锁,窗户也反锁,感觉到那双眼睛一直都在看着我,跟随着我,让我害怕,不敢面对。
我背对着墙壁,缓缓的往下滑,脸上是一片的水渍,我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洗澡水,就那样的模糊了我的双眼,过了很久,兴哥在外面敲门。
“笑笑,笑笑你好了吗?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一慌,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洗澡。
“笑笑,你要是在不出声,我就砸门了,你回应我一声。”
听着兴哥焦急声音在门口传来,我慌乱的站到了莲蓬底下,就着身上穿的衣服,就在哪里冲。
“哦,我好了,就快好了。”
我慌乱的回答着,头就盯着门外,看着门缝,曾经,在我十岁以后,就有一个男人,喜欢乘着我洗澡,偷偷的打开浴室的门,站在哪里看我洗澡。
一开始,我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正常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妈妈给我送衣服,当时就和他吵起来了,事后我才懂得,那不是一个亲生父亲,应该对女儿做的事情。
为了这个事情,妈妈就总是防着爸爸,我洗澡只要条件允许,妈妈都会在外面守着。
“笑笑,出来吃饭了,你都洗了一个小时了。”
我一愣,赶紧回答。
“知道了,我很快就好。”
我听着兴哥远去的脚步声音,厨房传来了碗筷的声响,我直接换下了湿哒哒的衣服,出去,在吃饭的时候,兴哥默不作声,我也默不作声,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吃完了饭,我洗碗,兴哥就洗水果,我打扫卫生,兴哥就把衣服放洗衣机,我看电视,他就玩手机。
直到深夜十二点,兴哥抢了我的遥控器,直接抱着我就往房间走,我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我知道你害羞,没办法,老公太累了,我们该休息了。”
我点点头,往床里面挪了挪,盖着被子就装睡,兴哥上来,直接就搂着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上,让我不由得缩成了一团,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就那样任由兴哥抱着。
兴哥伸出手,直接关了台灯,我的心里一凸,立马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兴哥的手伸了过来,放在了我的腰上,我死死的闭着眼,咬着唇,我害怕,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发着抖。
还在冒着冷汗,在黑暗中,好像是有一只大手,在不停的往我的身上游移,我害怕那种感觉,我死死的咬着被子,身体越发的抖得厉害,忽的一下,被子被一股大力掀开,床头台灯猛地亮了。
“笑笑,你怎么了?身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我们去医院。”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和我说话的,人是兴哥,那张熟悉的脸,十分的着急,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我知道,他是要打给周鹏。
“不要,不要打了,我,我没事。”
兴哥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担忧和不解。
“笑笑,为什么你会惧怕我,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情,我们在结婚之前也很自然的就做了,为什么我们结婚之后,我总是感觉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在抗拒着我的接近,笑笑,你的心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不要一个人扛着。”
我看着兴哥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担忧的脸庞,我从床上爬起来,坐起身,主动的靠近他的怀里,一切都安然无恙。
“我们不关灯好不好?”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哪里的呼吸是他的,他身上的味道,是和那个人不一样的。
他的眼里,是对我的担忧,他的脸上是对我的心疼。
对的,是不一样的,他不是他,妈妈走了,并没有带走她曾经帮助我忘记的痛苦,却让我有了另外一个依托。
虽然兴哥是我喜欢的,他也爱我入骨,可是不得不说,妈妈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她让我再也放不下这个世界,让我舍不得撒手离开。
“好,都听你的,放心的睡觉,我什么也不会做。”
卧室的灯开着,我们睡得没有那么快,兴哥亲了亲我的鬓边,然后说:“笑笑,你要记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我点点头,是的,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就只有他是爱我的。
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了他的那个堂弟,我很好奇,就从他的那个大伯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太好的,所以他的那个堂弟,应该和他并不亲近。
“那个赵海,是怎么回事?”
兴哥抱着我的手一僵,然后低头看我,搬气我的脸看了看,在我的唇上偷了香,然后才说:“在自己的老公面前,尤其是两个人在一张床上,你觉得谈论一个陌生的男人,真的好吗?”
我故意眨了眨眼,装作我错了的样子,不回应他的调侃,我清楚,兴哥这样说的意思,那就是他不想谈论那个赵海的事情。
我也明白,这件事应该是不是什么太让人愉快的事情。
“笑笑。”
“嗯!”
“我们结婚快一个月了。”
“嗯!"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洞房补一下了?”
我张了张嘴,完全就没有想到,他会是要说这个,我好好的想了想,好像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以后,就一直东蹦西跑的,压根就没有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
现在兴哥提起,不做好像是不太好,可是一想起刚才关了灯,他把手放在我身上的那种感觉,我就后怕,我就开始有了退缩的意思。
兴哥不管不顾的就往我的唇上亲,他说:“苏笑笑,我是赵兴,你看好我,我是爱你疼你的赵兴,不是什么恶魔,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你要是爱我,就把我装进你的心里去,你就会在抗拒我了。”
我死死的紧闭着嘴巴,手指在颤抖,我本来是想要推开兴哥的手,就那么的放弃了,兴哥说的对,他是赵兴,是爱我的,他疼我入骨,我也是爱他的,他并不是哪个恶魔。
妈妈子临走之前,还心心念念的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就是知道,兴哥会对我好吗?我也知道,兴哥会对我好,他不会辜负我。
可是我的心里,我脑海里那一层层的痛苦,就是随着妈妈,的离开而揭开,我压不回去。
“唔,兴,兴哥,给,给我一点时间。”
我在他的强烈攻势下,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动作猛地停下,眯着双眼,愣愣的看着我,然后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抗拒我,害怕我,但是我会打开你的心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真心相对,坦诚相待。”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兴哥也就这么很纯粹的抱着我,我们沉沉的睡去,一直到天亮,兴哥见我醒来,才伸手将床头的台灯关掉。
我们收拾好自己,周鹏就来接我们了,一上车,周鹏就开始说话了。
“兴哥,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昨天,有一个胖老头,自称是你的大伯,带着周晓丽和杜鹃,去了店里,在里面好一通的闹腾,你不知道,一直闹着要见你,说是要让你陪医药费。”
兴哥看了看我,冷笑一声,然后说:“这种人,真的是死猪不怕开烫,你们怎么做的?”
周鹏在后视镜里面嘿嘿傻笑,我哥觉得他是在傻笑,但是事实上,那并不是傻笑,我很清楚,那是他那惯性的笑容方式。
“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老招数,收了水酒钱,直接扔出去的呗,你不知道,那一身的肥肉,真的是太重了。”
我抬头看兴哥,他也就恢复到了那种冷漠的神态,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了七度,我们各自处理事情,账单,采购,姑娘们的工资这些核算,抖得一样一样的处理,还好这段时间里面并没有人来捣乱,没有人来捣乱,并不代表我们没有事情干。
老萧和月月的婚期已经决定了,一个礼拜之后,在Y省的省会举行,我们要准备好在婚礼的前一天到达目的地。
为此兴哥还特地购买了一些登山用具,他说那边有山,带我去爬山,我高兴坏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爬过山,而且现在是夏天,天气本来就炎热,听说Y省那边现在只有二十度。
这个时候过去,正好是凉快的时候。
我从浴室里面出来,兴哥已经睡觉了,自从那天以后,他就会提前睡觉,我就会等他睡觉了,再去洗澡,再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我清楚,他是避免我们都尴尬,有的时候,我们会一起醒来我也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我也想过试着接受他的身体。
可是,我一靠近他,就浑身冒汗,我很紧张,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主动的停下动作,然后亲亲我的额头。
说:“不着急,慢慢来,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