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大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说话抬着脑袋就直接往后走去。
而后面的人群一看到此等彪形大汉以鼻孔视人,仿佛绵羊遇到了老虎般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丁子衿看着直接转身离去的大汉,也是有点发懵,毕竟剧情的发展走向和他预计的完全不一样。
卧槽?说好的反派剧情呢?为啥没发生?
没有小喽啰反派怎么映衬出主角的光辉伟岸???
等等!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少了主角光环的缘故?
丁子衿伫立在原地思考良久,最后极不情愿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我丁子衿就是个凡人?”
———队伍末尾———
“你怎么了?”一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白净男子,疑惑的看着眼前抬着个脑袋脖子一抽一抽走回来的黑熊大汉。
“呜呜呜...”黑熊大汉听到男子的声音,猛然将高高扬起的头低下,豆大的泪珠就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地噼啪往下流。
“会...会长...”黑熊大汉抬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随手往旁边一甩,抽泣了几下平复情绪:“我实在太感动了!我今天才发现居然有人如此热爱妖怪,培养了那么久的赤炎灵蜥都没达到妖侍级别,还一直对它不离不弃...”
“赤炎灵蜥?”男子皱着眉头将眼镜取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眼镜布一边擦拭着被大个子甩上去的泪渍,一边回答:“你是说抱着小妖期赤炎灵蜥的那个男孩吗?那家伙叫丁子衿,今年刚从东区的承安中学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都还没进入高中呢,他的赤炎灵蜥没进入妖侍境也很正常。”
“啊?”听了这话黑熊大汉那张脸颊的样子就似那已经坠入海平线的残阳,却依然穿过黝黑的海面透出几缕红霞,想来他也是对自己刚刚的脑补觉得略微尴尬。
不自觉地伸手挠着脸上的那一大簇络腮胡子,一脸疑惑地问道:“初中生也能参赛吗?我还以为是曾经的优秀生不小心领到了残次妖怪,还一直不离不弃的培育它呢。”
白净将擦拭好的眼镜带上后,将手伸高拍了拍黑熊大汉的肩膀:“白大呀,你可长点心吧,可别白长这么大啊。”
白大听后却是皱起了眉头,四处张望着问道:“点心?哪有点心?”
未等白净男子回话,却是传来一阵‘咕噜’声。
却是白大的肚子很配合地叫唤了起来。
“那边拐角,有一个点心店。”白净男子无奈地一手扶额,一手给白大指了一个方向。
————选手等候3号室———
“号码牌已经发给大家了,待会儿念到号码的就可以开始上场准备了,其他还没念到号码的选手,可以先在这休息,或者先到那里挑选一下上场用的武器。”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工作人员拿着喇叭站在椅子上告知着比赛的流程。
周围熙攘的少男少女,则是自顾自的聊着天,想来对比赛流程早已熟知,就算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想来之前也会有同校的学长学姐带队并提前叮嘱。
所以全场听得最认真的反倒只有丁子衿一人,不仅是第一次来参加比赛,而且没有前辈带队。
武器?驭妖使上场还能带武器?
丁子衿好奇地看着等候室的角落,那里有一排排摆得极为整齐的各式武器,刀枪剑戟,样样齐全。
丁子衿以前看的新人斩污杯也没见过有人带武器上场,亲自和污变兽作战的,都是驭使自己的妖臣作战。
好像也就第三轮的个人赛,才会出现驭妖使带武器上场的画面,毕竟个人赛的时候可是要面对污变兽潮的,如果妖怪没有大范围的攻击灵术,那么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向驭妖使发起袭击。
所以驭妖使还是得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坚持到妖臣的救援,才能防止过早的淘汰,而考验驭妖使与妖臣的配合作战能力也正是第三轮比赛的目的。
丁子衿也不好意思直接大声提问,只好绕开熙攘的人群和妖群,走到工作人员身旁小声询问:“你好,请问海选赛也可以带武器吗?
“海选赛当然可以带武器,只是没什么人会带就是了。”员工大爷随口说道,不过看着周围那群无心听讲的少男少女,眼前虚心好学的丁子衿看起来显然顺眼多了,所以想了想就顺便讲起了新人斩污杯的由来。
“新人斩污杯呢,就是模仿道馆斩污杯给新人举办的比赛,在修士体系还未没落之前,那时候道馆可还连根毛都没长呢,那时候只有武馆,所以那时候的比赛叫做武馆斩污杯,修士的比赛嘛,那自然是可以带武器的。
只是后来随着驭妖体系的发明,也逐渐有了驭妖使参加比赛,而随着修士的没落,年轻一辈儿都去当驭妖使了,没人愿意去当一个又苦又累的修士。
那些原本风头无两的武馆自然也一个接着一个关闭了,所以这本来为修士设立的比赛,到最后就只剩下驭妖使参加了,所以索性也就改了名字叫道馆斩污杯,不过规则倒是没改,还和以前一样可以携带武器上场。”
看着这位大爷眼中的怀念之色,丁子衿心里一阵感慨,只觉得这是一位有故事的大爷,或许大爷曾经也是一位徒手生撕虎豹的强大修士,在少年时用自己矫健的身姿在武馆斩污杯上给观众留下过深刻印象。
“所以您以前也参加过武馆斩污杯吗?”丁子衿挺直了身板一脸正色地问道。
“啊?”大爷也被丁子衿的提问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愣了一下之后,摘下工作帽摩挲着自己那颗在灯光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的光秃秃脑袋,笑着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武馆斩污杯的工作人员,那时候我可还有一头披肩的黑色秀发呢,而且还是我们小区的摇滚乐队贝斯手呢。”
“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大爷感叹着重新将帽子戴了回去,摇了摇头背着手叹息离去。
只留丁子衿一人在原地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