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往事,任谁听了,都是于心不忍。
阮承铭最受不了杜姗这样,一下子就软下了脾气,安慰着娇妻,“我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我知道那些年你委屈了,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啊。”
杜姗也是见好就收的人,不然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止住了眼泪,变成了小声啜泣,“我也不是要强迫她啊,这件事情肯定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我也就是有这么个打算而已。她一个人在外面,找个人照顾她,总是好的吧。”
阮承铭只是静静听着,只是眉头始终不安的皱着。
杜姗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知道你一直不放心她,可我见沈先生那样子,倒也未必就真有传言中那么不堪。这人嘛,总是要接触接触以后才能知道的,我倒觉得,沈先生是个会疼女人的人也不知道呢。”
阮承铭知道,他要是不给个准话,杜姗准能在他耳边念叨一晚上,只好应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还是遵循阮阮的意见比较好。五年前,我们那么强迫她....幸好阮阮她没事。”
“你的意思就是我做错了?”杜姗气的从阮承铭的怀中撑起,“我那么做都是为了谁啊!当年要不是那么做,能有现在的阮田物业吗?”
阮承铭自知理亏,只能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然而他一路不语,始终紧急眉头。
做男人做到他这种程度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一会儿对不起这个,一会儿又对不起那个,道理扯来扯去,总是找不到平衡的突破口。
阮阮安静的被路斯容牵着,就像一个提线木偶,直到离开后许久,才尴尬的甩开了路斯容的手。
路斯容看着落空的手,笑的有点无奈,“阮小姐,你这也太过河拆桥了吧。”
阮阮不理会路斯容,任由路斯容像个麻雀似的在耳边叽叽喳喳,被杜姗破坏的心情却缓和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倒也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
饭局之后,有几个同事闹着要去酒吧,阮阮实在不喜欢那样闹得氛围,委婉的拒绝了。阮阮正准备去取车,却被展辰给叫住了。
展辰笑的有点局促,一点都不像平常稳妥的模样。
“有事吗?”
“阮总监,能麻烦您送路总回家吗?我得去办件急事,特别急!”
阮阮想起路斯容刚才的解围,爽快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展辰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去开车,麻烦请路总在门口等我就好。”
看着阮阮离开的背影,一直站在展辰身后不远处的路斯容才慢慢走了出来。路斯容看着一脸苦相的展辰,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望着路斯容渐渐远去的身影,展辰疑惑了,他家大boss这又是犯什么病了啊?要着好好的斯机不用,非得让人家阮总监送他?真是会折腾人。
路斯容顺利的坐上了阮阮的车,像尊佛似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假寐。
阮阮只好打开广播,广播里正是八点档高峰,一个悦耳的男生响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就是那种在人群中看了对方一眼,就迫切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其实你可能对她什么都不了解,不知道她有没有另一半?又是否结婚了呢?好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有生之年遇到了她。”
这样的段子,学生时期的阮阮可在奈嘉那里听了不少,信手拈来不在话下。可是跟公斯上斯听着这样的广播,似乎并不大合适,阮阮只好快速关掉。
车里安静极了,就在阮阮都要以为路斯容睡着的时候,路斯容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阮阮惊的回过头去看路斯容,才发现路斯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眼神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
阮阮觉得心下漏掉一拍,竟有些心猿意马。
直到感觉到路斯容冰凉的大手覆盖到自己的手背上,阮阮才有些清醒过来。
“专心开车。”
低沉动人的嗓音犹如大提琴奏响在耳边,阮阮只觉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着,脸颊也有点烧灼的热度。
路斯容收回了帮阮阮稳住方向盘的上,微凉的手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体温。
看着阮阮傻乎乎的模样,路斯容突然笑了起来。
阮阮觉得脸烧的更红了,路斯容显然是在捉弄她!
这个小插曲,让本来就还有些陌生的两人变得更加的尴尬。阮阮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送路斯容回家啊!
两人本来也不顺路,阮阮是有很好的理由可以拒绝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车内,再次响起路斯容低沉的声音。
“什么?”阮阮注意着前方,随便便问。
路斯容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扭过身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阮阮的侧颜,心中想着的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耐看,一次比一次觉得她好看。
“我问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阮阮不但觉得这个问题太幼稚了,而且问这个问题的人也有点幼稚,直接摇摇头,“不信。”
“为什么不信?”路斯容不死心继续追问。
前方红灯,阮阮停车,也半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他,“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只是看上了对方的皮相,但是皮相这东西呢,终不能长久,就算能长久,也有看厌的那么一天,所以说一见钟情的情感维持不了多久。”见路斯容似乎不太明白,红灯又没变绿,就又解释道:“感情这东西,我还是更相信日久生情,有感情基础,互相了解,或者被对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才能做长久夫妻。”
路斯容双目转了转,突地笑出声,“原来阮小姐是个比较保守传统的女人。”
阮阮开车前行,点点头,“算是吧,至少我妈就是这样的女子。但是我妈终是用情太多,伤情伤己。”
路斯容很诧异她能对自己说这么多。
放是刚才他在酒店的时候帮她解围,让她对自己又多了几分好感吧!不过她提到自己的妈妈,这让路斯容又想到阮家那个夫妻。
这些倒是让他对阮阮的过往更多了几分好奇,她究竟是在怎么样的一个家庭环境里长大的,怎么和父亲还有继母已经达到了这么水火不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