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末目瞪口呆,他既不外貌出众,也不修为突出,为何好巧不巧选中自己?
一旁的秀气女子佩君却是精怪一笑,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谁叫你不修边幅,又脏又臭。没听人家夸赞你‘不拘一格’吗?显然是你太过招人眼目了呗!”
“佩君!”蓝衣女修瞪了一眼,随后略带歉意地说道:“道友还请见谅,今日让道友参与我等之事,实在抱歉,不过陈家有这么多前辈在一旁观看,也不好驳了他们颜面。还请道友上前跟对方比斗几个回合,假装大意失手,好安然脱身,事后我等自然有所补偿。”
云末不善与人打交道,尤其是被一双美目盯着,就更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只是他心中也打定主意:只要有机会,说什么也要赢下对方,谁让此人把自己当作软柿子捏还出言嘲讽,实属过份。
“陈林”
“在下云末。”
对面的修士似乎连云末的名字都没听清,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长老裁判,蔑视之意不言而喻。
云末便是脾气再好,此刻也有火气升起,尤其是他看出对方也不过是化气四层时,心中更是不喜,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自信,这般瞧不起自己?
虽说云末也是修仙界雏鸟,但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劫的,场上二人修为相仿,那就要比拼功法、意识跟经验。
现在看来,这陈林恐怕比云末还要稚嫩,一开始便犯了轻敌的大忌。
那位长老裁判点点头,说道:“若都准备好了,比试就此开始!”
话音刚落,却见一道水箭飞出,眨眼间便掠过大半个场地,来到了对手的面前。
没想到,竟是云末先发制人,抬手便是一记小型法术,令对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水箭就要刺中自己胸膛时,那陈林才身上闪过一道薄薄的淡蓝色光芒,原来此人也是修炼水属性功法,不过倒也不稀奇,毕竟陈家位居晴阳湖上千年,对于水系功法的修炼比其余五行要更多。
就在水箭被护体灵光震散时,那陈林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发现半空中忽然悬浮着一张符箓。
还未等陈林看清具体是哪种类型的法术符,云末便已经将其引爆,只见那陈林身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土石,使其无法动弹。
陈林大惊失色下,正欲催动灵力挣脱土缚术,可没想到又是一道蓝色圆球飞袭而来。
陈林绝望地看着圆球就要击中他时,忽然那长老裁判开口说道:“胜负已分,陈林败。”
随后,那长老手指一弹,水球化作漫天水雾。
赢了!云末也没想到居然赢得这般轻松,一个照面就拿下了对方,看来这陈林十分托大,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陈林见自己落败,张了张口,想说云末不守规矩,提前出手,但又想到自己败得如此干脆利落,便也觉得没有颜面说出此话来。
云末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内心的确很是欣喜,自从跨入修仙界以来,他就没有正面赢过谁,没想到这次居然三两下就取得了胜利。
他正要走下场,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道友还请留步!”
云末一转身,便看见又一修士站在了原先陈林的位置上,看其架势,似乎还要跟自己比试一场。
“难道不是只比一场吗?”云末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并不清楚是否能够连番挑战,而且这位后来的修士修为又比那陈林高了不少,足有化气七层的实力,便是在那些陈氏子弟中也算上游实力了,故而他并不太想继续比试。
“这......”这下连蓝衣女修都不解了,看了看坐在一旁观望的陈氏高层,发现他们并无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对着那位长老裁判说道:“前辈,既然已经比斗过一场,也没必要再战了吧?”
那长老沉吟了一瞬,随后开口:“若是这位道友不愿再比试,只需直接认输便可。”
此话一出,场上那位陈氏子弟嘴角一勾,显然是预料到自家长辈会为自己说话,反倒是刚落败的陈林有些赧然,不知是羞愧自己实力太差输了比试还是替自家人那颇为无耻的言论而脸红,或者二者皆有之。
观霞宗的修士面色一僵,谁也没意料到对方居然为了颜面,作出如此行径,虽说没有强硬地直言要求投降,可潜在的意思也相差无几了。
蓝衣女修蹙眉,她看着云末,正想开口让其认输,好安然脱身,却没想到云末抢先一步说话。
“既然这位道友执意如此,那么在下自然要奉陪一二了。”云末脸色凝重,缓缓说道,心底却在思量:不知这句话有没有说错,昔日在马师伯那里借阅的闲书野记上那些人都是这般言论风格,如今模仿,倒还真有些跟平日不同。
对面那修士自是不知云末的心思,他见此人不但没有认输,居然还要跟自己斗法,边点头边笑,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
“这陈氏的人都是这般眼睛长在天上的吗?”佩君低语讽刺了一句,却令一旁的同门捏了一把冷汗,这话可是将所有陈氏家族都包括了,若是人家恼怒起来,自己等人别说完不成师尊的任务,恐怕还有得苦头吃,在看到那些陈氏高阶修士默然不动的样子,才暗松一口气。
“那么比试开始吧!”
此言一出,只见那陈家修士身上青光浮动,显然早已准备好护身法术,随后笑道:“不知道友是否还有其它高招,我陈之落想领教几招。”
云末手中的法术正要打出时,才发现对方早就安然等候,心中未免郁闷,这人分明比自己修为还要高出一截,却如此严防紧守,自己不擅进攻,又如何破开对方的防御呢?
这陈之落见云末没有动手,忽然手中变出一根二尺有余的青竹,接着手腕一动,竟好似钓鱼一般挥动青竹。
云末只觉一点银光闪动,似乎有个极小的物件飞驰而来。
大感不妙之余,云末便一跺脚,想抽身向后,心中郁闷:可惜之前在破败洞府中,那怪人跟几位魔修身上根本没有多少合适的法器留给自己,所获得的两件护体法器还是有所破损的,至于攻击法器就根本无法使用,都是些阴邪法器,拿出来恐怕会被当作是邪魔外道。至于罚狱棍,则被放在花草丛的角落里,怕被人看出是件灵器。
所以,即便云末现在身家不菲,也没有趁手的法器。
“嗯?”云末眉头一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缠绕了好几圈透明细丝,再一看,肩上居然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色钩子。
陈之落见状,冷冷一笑,手上的青竹忽然泛起一线流光,沿着细丝,直逼云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