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馨坐在稍微偏后的位置上,看着那跪在地上不停喊冤的高氏,嘴角弯了弯弧度。邻座的愉妃小声的问,“依妹妹看,这次她还能那么好运气吗?”
“俗话说’人物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姐姐耐心点,且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
魏佳馨小声的回答完,便看向斜对面的嘉妃,二人相视一眼,嘉妃微微颔首,魏佳馨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而此时高氏尖利的一声,“富察氏!哈哈哈哈......没想到你都死了,死了!本宫还斗不过你?!”,高氏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几步,哭得妆都花了,“皇上!臣妾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只为博得你的一点宠爱,可是!你!偏偏就算宠我依我,但也从不让我越过皇后去。我从小就仰慕与你,在你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就开始了,可是最后的最后你虽然给了贵妃之位,可是眼见着她们,她们一个个地生孩子,臣妾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我就不能给皇上生孩子,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高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看着上座的皇帝,眼里充满了失望,“皇上!臣妾也是从小学习礼仪规矩的,也愿意做那被皇上捧在手心,还一面善解人意的贤良大度之人,但是老天爷不给臣妾这个机会啊,不给臣妾一个孩子,那凭什么?她们就配?!所以,你不要怪臣妾心狠!要怪就怪老天爷心狠!”
太后看着高氏那副要死不活,一脸狼狈的样子,“你这什么谬论?你做了如此狠毒决绝之事,倒还怨起皇帝了,是皇帝逼你去害我孙儿的?真是一毒妇!”
“我?毒妇?那你问问她们?有几个手里干净的?”她歪着身子拿手指了一圈在座的其他嫔妃,最后落在魏佳馨面前。
“好一个令嫔!你可真是富察氏的好奴才,没想到如今还能翻出花样儿来!你别忘了,你今日的受宠也不过是因为富察氏,皇上眼里心里可曾真正在意过你?一个包衣奴才!哈哈哈!”
还未等魏佳馨反驳,太后便气极的一拍几案,“皇帝!你看看她这嚣张的样子!真是气死哀家了!”
皇帝也是生气,但到底是自己宠爱过的女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让她说出来也无妨。便对太后劝慰道,“皇额娘息怒,为此伤了您的身子,儿臣倒是罪过了。今日之所以来慈宁宫说这事,也是想告诉她们,即便现在中宫空悬,但是皇额娘健在,就由不得朕这后宫任人肆意乱来。”
“好了!高氏,你就不要在这胡乱攀咬了,令嫔既然已是一宫之主,就由不得你再随意置喙了。”皇帝突然语气充满了无力感,不再大声地吼高氏,只是平静地说着。
看得嘉妃心里一紧,深怕高氏此次再次化险为夷。
其他人也是不由地有些担心起来,娴皇贵妃看了太后一眼,心里有了计较,看来此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应该不被处死也不会再复位了吧。
魏佳馨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担心的,面对谋害皇嗣这样的大罪,不知道皇帝是按罪处罚,祸及全族还是只是单独发落高氏一人?
场面突然安静了一会儿,皇帝看着高氏说,“朕念在你父亲一直为朝廷办事,现又正值年节,也不好在团圆贺岁的日子里处置你…”“来人啊!先将高氏打入冷宫!待元宵过后,再行处置!”
这样的结果着实令在场的所有人意外,没有立即处置,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每次高氏犯事儿都是这样,先关起来再说。
高氏被拖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吼叫,“皇上!臣妾恨你!令嫔!早晚你也会走到这一步的!本宫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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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已经被打入冷宫,但是具体的处置还没下来,虽然高氏大势已去,不过对于魏佳馨来说,唯有她的死才能告慰皇后之灵。这个时代,权臣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魏佳馨担心皇帝会为了前朝稳定不会急着拔除高斌一党,最后便让高氏在冷宫中了却残生。
虽然在冷宫里慢慢熬死,算是对一个宠妃最好的惩罚,但有那么强大的娘家,万一被人偷偷调包了可怎办?看来,只能去冷宫探望探望这位皇贵妃了。
魏佳馨安排好后,便穿着一件棕色系的斗篷,捧着手炉,带着琳琅和百合就往冷宫而去。
虽然走了许久,好在一路还算顺利。
当一座阴森萧索的宫殿立于魏佳馨面前时,主仆三人都觉得有些背心发凉。虽然天还没黑,加上刚好才下过一场雨,天看着有些灰黑,春日的雨虽然不大,却感觉格外的冷,一阵风吹来,百合打了一个机灵,她最胆小,问道,“主子,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魏佳馨嘴角一弯,“当然要进去,不然走这么远的路来这干嘛?是屋子里烤火喝奶茶不舒服吗?”
琳琅胆子倒是不小,还打趣百合,“就是,叫你别来,你偏要来,现在害怕了?晚了!要不你就在外面,我陪主子进去就是了。”
“啊?我一个人在外面,更吓人吧?”说着还是跟着魏佳馨往里走,推开宫门后,里面除了必经之路,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副废墟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地方挂满了蜘蛛网,空气里似乎还有霉味。
当她们终于找到高氏所在那间屋子时,刚好有负责送饭的太监提着食盒过来,对令嫔施了一礼,魏佳馨向他打听了一下,最近都有哪些人来看过高氏,那太监一一答了,便让琳琅给了他银子就吩咐那人退下了。
高氏虽然卸了华丽的妆饰,不过一向骄傲的她,依然直直地坐在床沿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依然保持着体面。见是魏佳馨出现,高氏眼中除了有一丝失望划过,却立即笑了,“没想到,最后来看我居然是你?”
“是啊?臣妾也没想到,不过臣妾的到来倒是叫皇贵妃娘娘失望了,臣妾知道,你一直想皇上来看你,不过...臣妾劝你还是不要期待了。”
“你!你胡说!我不信!”高氏强装镇定,但是微微颤抖的手已经说明了她有多慌乱,魏佳馨的这一句话,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