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确实是打理这些事务的能手,几天功夫就把那些迎来送往、进进出出的事情给安排妥帖了。
以前皇后历来提倡节俭,加上二阿哥走后心思不大放在宫务上,所以大多都是按照旧例,所以底下人难免有些偷奸耍滑。娴妃娘娘一来,先是整顿人事,把该赏的赏一遍,该罚的罚一遍,不过遇到涉及哪宫主子的人,都会去请教太后做主,这样一来也就没人敢去埋怨太后了。
因为皇上实在是看重皇后这胎,所以下旨坤宁宫每天举行日祭,以祈求皇子平安降生。另外,皇上决定在腊月二十四这天在坤宁宫祭神,就是“祈福之祭”,也称“插柳求福祭”;这是清朝时期历来,帝后都喜欢的祭祀,既为自身祈福,也为皇子皇女求福,日期无定,各随其愿。
祈福之祭是在坤宁宫举行,约在黄昏,大概下午四、五点钟。所祭之神称“佛立佛多鄂谟锡妈妈”,是要在前一天从皇家御苑西苑砍一棵高9尺、径3寸粗的完整柳树竖在坤宁宫廊下正中石座上。
祭祀时要将神位安设在北炕上,前置供品,有新鲜水果、净水及糕点,祭时司祝萨满着闪缎裙,束腰铃、执手鼓、路步须神歌,以祷告神灵。
致祭时设析福案于柳树前,将进牲摆好,进牲就是一头猪,用汤一碗、筷子一双供神位前,展挂青绸幕布,熄灭宫中灯火。司祝一手摹神刀,一手拿神箭,神箭上系着柳枝。帝、后亲祭时,要在进牲前行礼,一面通神歌,祝祷3次,皇帝、皇后行礼。
祭毕后撤进牲交膳房做菜,称为受胙。然后同食福肉,祈望福寿绵长,儿孙兴旺。
临近年节本就忙碌,加上这祭祀,娴妃娘娘一接手就没闲着,累得歪在贵妃榻上,身边有小宫女在帮其捶腿。喝了一口茶后问道,“淑兰,坤宁宫祭祀后的胙肉御膳房可做好了?这可出不得岔子,这胙肉还要分给前朝得力的大臣些,后宫嫔妃皇子公主们都得分食,中间环节众多,一定要盯紧了!”,娴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么多人,万一哪里出了错,皇上如此在意定会大发雷霆。
“是!娘娘,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办好了,只要没人故意陷害之类的事,肯定不会出错的。”淑兰回答道。
这胙肉,不过是用白水煮熟的猪肉,闻起来就有一股腥味,而且大部分都是肥肉,看着就没有食欲,更别说吃了。还不能扔掉,必须全部吃掉。但是皇上,倒是对胙肉有很深的感情,原因是先帝当时祭天过后赐了胙肉给他吃,然后见其并不嫌恶,所以就刮目相看,才有了后来的宝亲王和江山为继。
晚膳时分,胙肉早已做好分装,小太监流水一样的给各宫送去;内务府那边也派了人给一些大臣家里送。
辰时两刻,大约晚上八点,累了一天的娴妃,刚想放心的休息时,突然,有小太监进来禀告,“娘娘不好啦!不好啦!咸福宫传来消息,四阿哥永珹吃了胙肉后腹痛不止,正泻得厉害!”。
“娘娘,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嫉妒你,想给你找难看。”淑兰不服气的道。
“扶本宫起来,该来的总会来,之前本宫不参与她们的游戏,现在既得了这六宫之权,想独善其身也不行了。走吧!去咸福宫。”娴妃无奈的说道。
等娴妃到咸福宫的时候,嘉妃正哭哭啼啼地说着一些肯定是有谁想害四阿哥的话,当她看到娴妃时,便说:“娴妃姐姐,妹妹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的永珹,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对着妹妹就是,不要为难一个孩子啊,皇上,请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娴妃先是给皇上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臣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嘉妃妹妹刚刚所言,臣妾完全不知,胙肉是臣妾吩咐御膳房统一做好,分装好的,还是臣妾亲眼盯着装的,就是怕出岔子。皇上,臣妾没有,请皇上明鉴!”娴妃不卑不亢,一脸诚心的说道。
“你先起来吧!看太医怎么说。”皇帝也没有为难她道。
高贵妃因为和嘉妃一伙的,自然是早就到了咸福宫,听娴妃这样说,“哼!那可就难说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可是四阿哥分明之前好好的,吃了胙肉就腹痛难受,上吐下泻呢,这是为何?”
“臣妾也不知啊!”娴妃无辜的回道。
“皇后娘娘到!”有声音唱到,只见魏佳馨扶着皇后也走进来了。
皇帝见皇后赶过来,忙道,“朕不是说了你要好好养着嘛,夜里风大万一着了凉怎么办?”,旁边的高贵妃一脸的不屑,心里想,这富察氏就会装好人装柔弱,哼!何苦自己就学不会。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也是担心,无法安寝,那四阿哥现在怎么样了?”皇后娘娘身为中宫,理应前来主持公道。
这时,太医出来了,“启禀皇上皇后,四阿哥现在确实是吃了什么食物导致腹痛腹泻的,至于具体是何种食物,还需要问伺候的奴才,检查一下晚膳的菜品汤羹等。”
嘉妃急道,“这还用查吗?永珹就是吃了胙肉后开始说肚子疼的,当时咸福宫的人都看见了。”
太医依然道,“嘉妃娘娘莫急。”
“好!去把永珹晚膳时吃的菜全部给太医检查,还有喝了什么都好好查查。”皇帝发话了。
稍微过了一刻钟,太医回禀道,“回皇上皇后,四阿哥乃是晚膳吃了萝卜炖肘子,后来觉得油腻又贪食多了橘子导致腹泻的。这萝卜和橘子本都是好东西,但是食用要间隔至少两个时辰,否则同食便会产生相克导致食物中毒,并不是胙肉的问题所致。”
“你骗人!萝卜和橘子永珹平时也有吃,从未这样过,你是故意混淆视听。”嘉妃依然咬紧不放。
“娘娘要是不信,可以传其他太医询问。”太医有些无语道。
“既然已经查明原因,娴妃无过,都是伺候的奴才不仔细,四阿哥近身伺候的人都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嘉妃,你自己好好管管咸福宫的奴才!当额娘的多细心些照顾,照顾不好的话,朕也可以给永珹找个额娘照顾!皇后,咱们走吧!”皇帝说完,就拉起皇后准备送她回长春宫。
只留下嘉妃自己气急败坏的在原地生闷气,高贵妃一甩帕子也走了,“没用的东西!”
娴妃告辞道,“嘉妃妹妹好好生照顾四阿哥吧,姐姐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