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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走廊里成长的姑娘

再次见到自己的父母,已是一年后,张欢一爷爷的逝世。那也是张欢一第一次感觉到死亡。

那天是个赶集天,大概是中午,张欢一和妹妹在里屋看电视,外面人声嘈杂,她们也没有多心,毕竟赶集天,即使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也是如此。可随后声音越来越大,竟还有哭声,张欢一有些不耐烦,便寻声而去,看见爷爷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周边围着许多人,大家都面露难色,气氛显得格外沉重。隔壁的奶奶围着爷爷哭喊,奶奶更是一副焦灼担心的样子,眼泪流得不停,张欢一见此情景,心里感到不安和疑惑。奶奶把张欢一和文欢一起叫到爷爷身边,焦急地对她们说:“快,快叫爷爷,快大声叫爷爷回来”张欢一慌了,“爷爷,爷爷,爷爷回来”张欢一哭喊着,妹妹文欢也泣不成声。“看样子是不行了,去买鞭炮放了吧!”“也是可怜,家里也没个能抗事的大人,就这几个老小,可怜啊。”周围的人谈论着,也有人跟着掉了几滴眼泪。很快,便有人帮着搭建了蓬,送来了棺材,张欢一哭着打电话通知远方的父母,一时嘈杂不已。张欢一独自坐在门口,回想着以往的许多事。想起二年级时,老年痴呆的爷爷冒着大雨为自己和妹妹送伞,自己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迟迟不肯过去,妹妹拿来伞给自己,这才拿起伞走在爷爷后面,生怕走太近了,别人知道那是自己爷爷。想起每次犯错,爷爷总是说要打自己,却往往舍不得,只打书包罢了。想起有一次爷爷为自己和妹妹煮饭,放学回家看到了不说感谢,反而嫌弃的责怪他……想起种种过往,张欢一更是悲痛后悔,泣不成声。也是她第一次感到死亡所带来的痛苦。

在打电话后的第三天,爸爸妈妈便回来了,这次俨然没有喜悦,只是伤心。爷爷的葬礼维持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爷爷便入土为安。同时也意味着又是离别,但张欢一早已习惯,没办法,这是现实,还好还有奶奶,张欢一安慰自己。眼泪却不自觉流出来。在爷爷入土后的第一天,奶奶便一个人坐在爷爷遗像前哭,张欢一不知所措,只是跟着哭。从此家里只有祖孙三人了,想到这里,张欢一不免生起一丝难过。

时间一点一滴,张欢一很快便要小学毕业,进入初中。突出的成绩使得她可以到县城里读书,难免的虚荣心和野心,趋使张欢一坚定去县城读书。可截然不同的是,晏紫真不是一个爱学习的料,只能在小镇上读一所普通的初中。张欢一初中是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她跟安瑞文是一个初中。安瑞文也没有如他所说,每逢假期便回来找她们玩,许久不见,安瑞文到长得高大结实了,高出张欢一一个头。记得在家听别人说,安瑞文的爸爸妈妈离婚了,而且他爸爸也是疯疯癫癫了。想到这里,张欢一对安瑞文到产生了一丝同情。躺在外婆家的床上,想着在镇子上的奶奶和妹妹,张欢一忍不住流泪起来,可总有一股力量促使她想继续往前走,她明白:自己不想以后活得和爸爸妈妈一样,自己必须上进。同时,她对城里的新生活也开始产生向往。在这一连串的想法中,沉沉地睡去。

今天,对于张欢一来说,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她在城里的第一天,她怀揣着向往和自信来到新学校。“嘿,欢一,我们俩终于又在一个学校里拉,以后请多指教啊!”不用抬头张欢一也知道,是安瑞文。“应该是你多指教好吧!城里还需你多多照顾嘞!”张欢一开玩笑地说道,“咱俩谁跟谁啊,走,带你去看班级。”“好,有劳啦”俩人兴高采烈地去找班级。不过,安瑞文由于成绩不怎么样,没能和张欢一一个班级,因此也是一阵苦恼。“为啥呢?这是不平等对待,我要控诉,哼”安瑞文埋怨道,“得了得了,好好努力,说不定下次就能一个班了嘞”其实张欢一内心也是有点遗憾的。

初中生活过得极其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有点奇怪,就用张欢一的话说,在初中,没有像晏紫一样的朋友,甚至可以说,连稍微可以经常联系的朋友都没有,在初中里,张欢一是自卑的,可只有张欢一自己知道。在读初二时,妹妹文欢也来了县城里读书,家里就只剩奶奶一个人了,想来,奶奶肯定也是不习惯的吧!而爸爸妈妈,仍是远方的人,在时间的走廊里,姑娘逐渐成长,爸爸妈妈啊,再不陪我,我就要长大了。

晏紫在初中学会了很多,她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谈恋爱,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张欢一和晏紫的关系,她们依旧是对方亲密的朋友。张欢一也是每逢假期便回家,每次奶奶看见她们回来,都是喜笑颜开。只是,小巷子远远不如从前那般热闹,巷子里许多老人都已不在了,小孩们也都长大外出读书,连晏紫们也搬出了那个小巷子,去了另一条街。

时间的走廊里,成长的姑娘,改变了许多吧!淡去了过年的期待,多了对未来的向往,褪去了那稚气,多了一丝成熟,她总渴望变得更好。时间啊,总是那样不饶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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