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还是孟兰先开了口,说:“你的衣服湿了,脱下来我帮你找一件新的吧。”
“不,不,不。我在山上还有新的,就不劳烦大小姐了。”郑智骐显得非常尴尬,连连退让。
“你也不想想,现在是我们族的祭奠时期,你冒然来到此地肯定会受到他们的排挤,而且你也惊动了他们,恐怕现在你有一双翅膀也不会飞出去的。”
孟兰这话确实不假,郑智骐考虑再三终于同意换衣服,但蛮族的衣服他怎么能穿得合身呢?
“不如这样,我回避一下,你脱下之后用布擦干,然后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等着衣服都干爽再穿上吧。”
郑智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做,脱下之后躺在孟兰的被子中,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还是有些让人浮想联翩,而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着实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
不过,郑智骐可没有闲心想这些,多日来的疲倦还是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孟兰将衣服摆在了屏风后的竹竿上,看着已经熟睡的心上人心里也泛起了涟漪。第二天清早,郑智骐首先醒了过来,他很想去看看衣服的情况,但床边趴着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万一刚起身就被她看到真是有失身份,不过又不想叫醒她,真是没有办法。
这时,孟兰已经醒来,看到郑智骐睁着眼睛看着她有些害羞,连忙说:“看什么,没见过我啊?”
郑智骐笑道:“我想看看我的衣服干没干。”
孟兰转身去取衣服,巴蜀之地非常炎热,正值夏季衣服一夜就变得干爽,孟兰回避,郑智骐也穿好了衣服,看了看手中的融火笛还在心里很是安慰,幸好这东西一直都在。
不料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请问大小姐起来了吗?“门外之人竟然说起了汉语,而且还是个男的。
孟兰突然慌张起来,回答道:“正在穿衣,你稍等片刻。”
“这样啊,那我就先进来了。”
这是什么对话,难道那人不顾礼节冒然进来?
孟兰连忙指着床下,让郑智骐躲进去,郑智骐一个低身便滚到里面,正巧门外之人走了进来。
“哟,大小姐这衣服穿得很快嘛。”
“过奖,难道陈先生不知礼节?还未等我允许便闯进来,该当何罪?”
听着话音和“陈先生”这个称呼,郑智骐顿时想到了刘备谋士中有一个先前刘璋手下叫陈志的人。
“哈哈,大小姐真会开玩笑,难道你忘记了你我虽未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
孟兰脸色顿时惨白,郑智骐也是心理犯嘀咕,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竟然敢威胁我,信不信我一声便能呼唤来百名侍卫来取你的狗头?”
“这是当然,不过他们似乎都在忙于祭奠,而且大王也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他们难道不会被我支走吗?”
陈志,字公德,成都人,为人胆小怕事,但有谋略,他就是个典型的小人。虽然他也是和张松一样主张刘备入蜀,但其实也是为了寻找更强的势力,如果有机会也可能把曹操引进来。除了这点履历以外还和刘璋手下的术士学过一些东西,仅此而已。
趁此不备,陈志想霸王硬上弓,但孟兰怎能从他?陈志一步步逼近孟兰,贪婪的眼神充满了欲望,这时,在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公德啊。”
陈志闻声猛回头,看看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是从谁的口中传出。回头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看到的是郑智骐。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志有些慌乱。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郑智骐猛然起身双眼怒视精光闪闪,仿佛要吃人一般。
陈志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椅子上才缓过神来。陈志冷静了一下,说:“素闻郑先生行事诡秘,难道你也和这苗裔有联系?”
“难道我和谁有联系还要向你通报不成?”郑智骐边说着边拿起水壶斟了杯茶。
陈志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原来郑先生也是蛮族安排在刘备身边的探子啊,在下失敬,失敬啊。”
“哦?听这话你也是喽?”郑智骐试探着问。
“不错,在下已经在刘璋身边潜伏多年,现在刘璋归顺刘备,我自然也多留意刘备的动向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通知大王嘛。”陈志以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
“哦,这样啊,那问你,你和孟兰大小姐什么关系?”虽说陈志是卧底,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清楚了才好办事,另外如果不是昨晚孟兰相救恐怕现在正和蛮族上下火拼呢。
“由于我多年潜伏有功,于是大王才答应将大小姐许配给我作为奖赏,难道我这么多年多给族人的贡献还少吗?”陈志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看着孟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他威胁我阿爸,我阿爸才不得已答应他的。”孟兰急得快哭了出来,要知道这事情也只是发生在前一段时间,那已经是孟兰送给郑智骐信物之后的事情了。
“好啊,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你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喽?”郑智骐继续深问,不过他知道,像陈志这种人还是除掉为上。
“那是当然,既然郑先生是族里人恐怕也知道现在族人们正在忙着祭奠先祖的事情吧。”
听到这话,孟兰真是有苦叫不出,如果陈志和盘托出的话郑智骐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但现在又不好意思讲出事实,一旦陈志和郑智骐打起来恐怕就会引来守卫,那时候才是麻烦,一时间欲言又止,那种表情,也许只有当事者才能表现出来。
“不错,我当然知道,难道你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备?”郑智骐说了一句最没有底气的话,虽然这也是顺着陈志的意思往下说,但毕竟非常冒险。
“不,要知道,族人的这种祭奠是受着约束的,不知什么原因条件已经满足,所以大王要带人进行祭奠,但祭奠的过程中不能停止,否则就会出现对族人不利的情况,我就是拿这件事作为条件来换取大小姐对我的芳心,以表我对部族的忠诚。”陈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着孟兰复杂的表情,郑智骐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面向陈志,说道:“哦,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那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世上了。”说着,郑智骐缓缓向陈志走去。
“你要作甚?”陈志有些慌了。
“你猜。”
“虽然传说你一人杀死了虚道长的门徒,但也不确定背后用没用什么手段,要知道成飞的修为可是首屈一指。”陈志口中这么说,但也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
郑智骐不想听他在那废话,径直走去。陈志被逼的非常慌乱,挥舞着短剑刺了过来。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郑智骐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过,令所有人都意外的发生了。陈志手持短剑一下刺中了郑智骐,“噗”地一声。郑智骐听着有些纳闷,不知为何会发出这种声音,低头一看,原来短剑已经刺进了身体。
看到这一幕,郑智骐顿时感到头晕。陈志也很惊讶,哈哈大笑,道:“素闻郑先生有金刚不坏之躯,看来都是谣传了。”
金刚之体什么时候被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郑智骐强忍疼痛,不顾奔流的鲜血朝着陈志走去。孟兰此时已经傻眼,不知如何是好。
“强弩之末仅存余威,看剑!”陈志一击得逞,趁势追击又冲了过来。
郑智骐紧紧握住融火笛,意念一动,瞬间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三味真火的屏障,陈志未及反应便沾到了火焰,连叫喊声都没有发出就已经变成了青烟,而魂魄也直接被炼化。
视线已经朦胧,郑智骐昏倒在地。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孟兰正坐在床边哭泣。
郑智骐坐了起来,说:“怎么又哭了?”
“你受伤了,难道我还笑么?”
“我也不知为何,金刚之躯竟然变成了凡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才能更加注重自身的修炼。”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修炼!”
“陈志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办?”郑智骐问。
孟兰摇摇头,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陈志死了,想必也不会有人要我,与其这般,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也是被逼无奈,而且你这么动人,又贤惠,一定能找到心上人的。其实所谓的清白之身并不是十分重要,只要两人真心,这些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郑智骐不断安慰着。
“这件事我还能和谁说?如果在新婚之夜发现我并非清白一定会休了我的!更何况,我的心上人对我却不在意。”
郑智骐知道孟兰所指什么,不过这是万不能答应他的,而且将来相信会与孟天有一战,那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但总会有个人死去,到那时,孟兰一定会承受不住失去所爱的痛苦。郑智骐低头不语,暗自慨叹这次回到三国的酸甜。
一连七天过去,郑智骐一直在孟兰的房间休息,虽说两人同床,却谁都没做出过分的事情,对孟兰来讲,也许这是郑智骐对她最大的关爱。感觉伤势已无大碍,郑智骐决定冒险再次深入调查,因为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蛮族上下的行动更加隐秘,而且一股能量在不断增长中,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相信。
强大能量背后透出了极盛的邪气,凭借郑智骐的感觉,相信一个古今大魔王将会诞生。但不管他是人还是魔,正邪势不两立的思想谁都无法抹去,经过几天调养郑智骐也恢复了鼎盛时期的修为,虽然没了金刚之躯,但相信自己一定能活着回到现代,因为,他是黄帝之子,西帝少昊。
蛮族外面,蜀军已经发动攻击,连连击退蛮族藤甲兵,而全权负责对战蜀军的孟获也已经连连战败,整天焦虑不已。这种绝佳时期,郑智骐怎能放过?
悄悄溜到外面,郑智骐终于成功尾随一批巫师进入他们的禁地。远远望去,前方一座大山已经被掏空,周围邪气弥漫铺天盖地。突然,郑智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整个蛮族一共有着六座古庙,而相同地,古庙旁都会有一口井,一边跟随者队伍,一边琢磨这种布局。
并没有什么严格的检查措施,看来蛮族对他们的安检还是很放心的。郑智骐趁人不备,溜到了最高处的岩壁,俯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