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这也是郑智骐第一次主动请战,以往都是尽量回避。
诸葛亮知道他和周瑜的交情,说:“主公有所不知,郑先生多于公瑾交好,此次公瑾冒然出兵定会凶多吉少,郑先生希望能凭借自己的谋略和胆识帮助他。”
听了这般解释张飞首先跳将出来,道:“难道郑先生要帮助孙权夺得天下不成?”
“郑先生绝不会做出如此之事!”赵云首先出来为郑智骐辩解,“郑先生多年来深居浅出,未曾变心,当年面对曹军压境,郑先生不顾个人安危潜回新野解救公主等人,难道不足以证明他吗?我相信,郑先生既然做出这般决定自由他自己的考虑。”
“子龙说的甚是,据探子回报,六道仙人虚道长的大徒弟正在江陵,此次与周瑜交锋定会出马,如果我出战,不仅可以给东吴一个人情,也可以借机消弱曹军术士的实力。”
听了郑智骐这般解释,刘备也有些担心,这些年来他是没少听说曹操手下虚道长的威名,手下有一得力弟子也是身手不凡,于是问道:“郑先生所言极是,那请问先生有几成把握取胜?我素闻虚道长弟子成飞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生怕先生有什么意外。”
一旁的郎岳和金潇也不知道郑智骐为何这么积极,向来回避历史的他难道想改变些什么?
“皇叔不必担心,我带着我那两位师弟一定能够得胜归来。多年之中谁都未曾见到我等真正实力,也是想借这次机会给皇叔打下一块招牌。”
“不错,三位先生一起出马我刘备也算是放心了,不知军师意下如何?”刘备转向诸葛亮,希望得到他的建议。
诸葛亮捋捋胡须,道:“三位先生乃上古神教太清教绝世奇人,如果能铲除虚道长的势力是最好的,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既然主公和军师都同意了,那么别人也不会再反对,正在这时,公主却意外的到来。
众将行礼起身,刘备问道:“公主平日不参与军中事务,为何今日突然造访啊?”
“听说恩公要启程征战,小玉则有个不情之请。”
从新野逃亡至今已有数年,小玉不仅风华正茂,而且更添些许成熟气质,可贵的是现在刘备正忙于扩展势力,她也将当初的约定暂时放下。
“公主有何吩咐?”刘备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总之,今天怪事都凑一起了。
“郑先生可否记得当年在新野与我定下的君子之约?”小玉毫不留情直扣主题。
那个约定是郑智骐几年来的一个心病,没想到在这种紧急情况提了出来,但既然答应了人家恐怕想躲也是躲不开的。
“这个当然记得,只不过……”郑智骐未等说完小玉便接了过去,“只不过我感觉现在正是时候。”
没有其他话语,小玉转身离开,而脸上带着一点微红。
公主所言正是和郑智骐的婚事,刚才军营之中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虚道长的事情她是比较清楚的,既然六道就只有一个弟子,想必也非池中物,如果郑智骐冒然挑战也会九死一生,当下完婚也是想不给自己留有遗憾。
“郑先生和公主有君子之约?”刘备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郑智骐将事情从头至尾述说了一遍。
听完原委,刘备一言不发,他也知道郑智骐此次很是凶险,一旦有了意外公主恐怕就要独守空房了。
“郑先生与公主的爱意可以流传千古了。”诸葛亮的话很明显是告诫郑智骐,一旦有所改变,恐怕会危及很多。
这时候赵云却站了出来,说:“郑先生不必多虑,答应公主便是。”
“子龙,切不可愚弄公主啊!”刘备担心赵云心中有计,浪费了公主的苦心。
“子龙不敢冒犯公主,只不过子龙觉得公主与郑先生乃是上天注定的因缘。”
“赵将军!”郑智骐差点哭出来,如果结婚的话历史肯定就会改变。
“少主。”赵云一改口吻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关羽和张飞听到大为诧异纷纷将目光投向刘备,意思在问不知何时将郑智骐收为义子,因为刘备有刘禅和刘封两个儿子,如果赵云叫郑智骐为少主的话就证明他是刘备的干儿子了。
“少主,我想事到如今还是说清身份的好,因为此后都关联天机,一旦有所闪失必将改变一切,既然已经定夺,想必少主也不想改变,不过少主天生禀异,恐怕也会被人误解为蜀汉之叛,葬送了少主的英名。”
赵云的话让在场的刘关张三人不知所措,完全不懂得他在说什么。
赵云讲出这番话显然也是无奈之举,看来也只好坦白了。郑智骐看看周围,并无旁人,淡淡地说:“我是黄帝之子,五帝之一,西帝少昊转世。”刘备听完差点口吐鲜血,这世上还真的有神仙。
“少昊有妻,羲和和常羲,公主即为常羲。”
赵云讲出实情,看来两人能相隔千年再次相聚也是一种安排。
“先生有情,公主有意,情投意合,以亮所想,还是成全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我明白各位意思,只是我这一去凶多吉少,万一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耽误了公主大事?”
“郑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公主在你我交谈之后出现,想必也听到了一些内容,她既然要这么做,估计也是想给先生一个牵挂,让先生不管遇到多么凶险的境遇,都会全身而退。”
刘备说的极是,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三位高人投奔东吴,至少公主还在这里,他不敢乱来,当然,这是政治层面的,对于当局者的郑智骐来说他是想不到这些,而金潇听懂了他的意思,看来世上真的没有绝对的仁义之人。
公主婚嫁,这是天大的喜事,全军很快便紧锣密鼓操办起来。而且东吴方面鲁肃、周瑜带着数位高官前来庆贺,就连曹军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刘备军中钱财不多,郑智骐也不想因为此事浪费宝贵的军饷,只是简简单单就可以了。
三日之后,一切事物安排妥当。这是小玉期盼已久的时刻,经过丫鬟细心打扮,原本就婀娜多姿变得更加妩媚。傍晚时分,诸葛亮主持大婚,一番酒水过后众人还是不肯离场,不为其他,只是知道现在战乱纷飞,难得有此清闲之时,而且在座大多对郑智骐印象不错,更有周瑜等忘年之交。
诸葛亮擅长辞令,几句便将众人请回房中,而周瑜也是笑对一切,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这么给诸葛面子。
洞房之中,红绸满屋,烛光闪闪,情深意浓,天下无双。床榻之上,一位丽人端坐床边,心中忐忑,一念千万。
“三日之后周瑜便会挥师江陵。”郑智骐坐在凳子上小酌茶水。
“今日大婚,暂且不谈国事罢。”公主不想在这良辰之际言及其他。
郑智骐没有理会,继续说:“虽然郎岳和金潇与我同行,但虚道长也可能身在江陵,如果一战,我等会有去无还。”
“郑先生!”公主此时有些怨言,她也知道郑智骐的担心,但就是这样才不想给双方留有遗憾,如果可能,希望能有一后,待他成人之时,继承父亲遗愿,兴复汉室。但她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郑先生,今日是今日,今日之事今日毕,你我还未行夫妻之礼。”说出这话就连小玉自己也没想到,一时间心情异常紧张,双手不断揪扯着衣角。
郑智骐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坐到床边,轻轻揭开那面红纱,紧紧地将小玉搂在怀里,小玉也红着脸,抱住了他的腰。
柔柔地,郑智骐在公主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公主有所不知,我郑某人并非贪恋女色之人,虽然与公主情深意长,但此时还未及夫妻之礼之时。”
“相公何出此言?”在郑智骐怀里,小玉没有了刚才有些蛮横的态度,反而温柔可人。
“百善孝为先,无后最大,如果今日与娘子行夫妻之礼则断了我的遗愿。如果今日我们都早些休息,养精蓄神,三日后我与公瑾出兵江陵定会不遗余力回来见娘子,因为娘子才是我的家。”
听了这话,小玉不禁流下热泪,欲言又止,也许他说的才是对的。
江东子弟人才辈出,周瑜只是个代表。千军万马已经整装待发,等待大都督下令,直取江陵。
“郑先生怎么看我们这次攻打江陵啊?”周瑜站在渡口问着身边的郑智骐。
“江陵乃兵家必争之地,北可直取许昌洛阳,南可退至四郡,西可夺永安平刘璋,东可连江东心腹,如果说汉中是连接中原和巴蜀的关键,那么江陵就是安定天下的必经。”
“不错,先生所言正是我所想,只不过久闻虚道长大名,不知先生把握几分?”
“如果单说虚道长弟子成飞一人,不管他有何德何能我都能讲他打回原形,如果虚道长也在,恐怕事情就会拖延下去。”
“曹军大将曹仁和徐晃带重兵把守江陵,再加上成飞等异人相助,要想速战速决绝非易事。”金潇说出这话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知道这江陵一打便是一年。
“如果我们没有给大都督助阵,大都督有几成把握取胜?”郎岳问道。
“我只有三成。”周瑜淡淡地说,面色却不曾变化,郑智骐心忖道:果然有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
“那么现在大都督有几成把握呢?”郎岳追问。
“一成。”
周瑜的回答很有意思,郑智骐笑问道:“为何降低两成?”
“三位先生助阵于我,定会胜那成飞,生擒抑或是斩杀,但不管如何一定会激怒六道,摸了老虎屁股,老虎怎会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