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岳很快就找到了摄像机和灯光,还有一些小东西,虽然平时练就一身很不错的体格,但一起拿这么多的东西也够他喝一壶的。
郑智骐和李果、小何收拾完帐篷,一行人回到了不远处的车子里,按照郑智骐的意思,今晚大家就要现在车里委屈一下了。
两台车中都坐上了人,郑智骐则留守在外面,他知道,这也许是个不凡之夜。
在惊恐和疲惫之下,一行人很快就睡着了,只有外面的郑智骐引起了一团篝火,静静地坐着。
一声很小的开车门和关门声响起,袁媛手里拿着两杯刚冲好的凉咖啡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郑智骐问到。
“你不是也没睡吗,有些担心你,不过刚才要不是没有你们,真的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谢谢。”袁媛将一杯咖啡递给了郑智骐,坐在了他旁边。
“我给你们的护身符怎么都没有戴,虽然那东西不能斩妖除魔,但保命的话没有问题。”郑智骐言语中有些生气,这次如果真的慢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一时着急做实拍,就忘记了,还在车上呢。”袁媛知道这都是他们的错,感谢老天爷让他们逃过这一劫。
“我想采访你一下可以吗?”袁媛喝了口咖啡问。
“我不想出名,因为我们修道之人都是在暗地里做事,一旦被太多人知道的话很危险。”
“干嘛这样啊,你要是不喜欢就当做朋友之间的交谈,好吗?”
不知为何,郑智骐对袁媛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而她说的话不管对错,都已经让自己无意中赞同。
“你问吧,不过不许告诉别人。”
“嗯嗯,你放心。”此时袁媛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毫无往日大姐大的做派。
“我想问你,你和郎岳是哪个门派的?”
“太清教,太清教历史悠久,可以追述到原始社会。”
“啊?那就是以前的巫师什么的流传下来的喽?”
郑智骐很耐心地给她做了讲解,对于不熟悉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热心,基本上,能说的他都讲了出来。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已是午夜时分,袁媛和郑智骐似乎忘记了疲惫,谈的很投机,时而掩嘴而笑,生怕打扰别人。
突然,一阵乐器声响起,放佛正从远处走过来。
感觉到了异常,郑智骐小声说道:“停!你赶快回到车子里,恐怕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袁媛也听到了那阵阵声响,玉手轻轻放在了郑智骐的肩膀,道:“你要小心点啊。”说完就回到了车中。
轻轻点头,郑智骐从包里拿出了融火笛。深更半夜在这种极其偏远的村子出现这般声响,绝不是人能够办到的。
“师兄!”这时敏锐的郎岳也感到了异常,从车上下来。
“布阵,保护他们,他们的安全就靠你了!”
得到命令,郎岳将已经沉睡的人们叫了起来,不过经过了恐惧,也知道接下来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只要不给他们添乱就好。
郎岳用鱼肠在地上画了一个九宫图,每一宫都放了一张苻纂,正好每人坐在一个宫里,只要不出这阵法就不会有危险,郎岳坐在中间护阵。
那阵乐器声越来越近,听得人们有些惊慌失措,不过刚看见了郎岳的身手心里像有了救命稻草一样,看样子,接下来就是郑智骐出手了。
渐渐地,一群吹奏乐器的人走了过来,然而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人,因为他们装束稀奇古怪,各式各样,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都是古代的服装。
前面一共十二个人,前面六个人拿着唢呐、罗和鼓,而后面六个人高举牌子,上面写“肃静”和“回避”,难道是古代的县太爷?
再仔细一看,后面有四个穿着白色袍子的人,个个披头散发跟着前面的人一步步走过来。
郑智骐仍然坐在篝火边,紧闭双目,眉头紧皱,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十二个人就是负责运送村子死人魂魄的阴差了,不过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这个时候?
阴差过路,阳人回避。阴差是地府在阳间办事的公务员,但对于阳间来说属于机密,只要有看见他们的人就必须死,地府的人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据说唐山大地震之后有很多阴差将死去的人的魂魄送到地府,而规模可谓是空前的,当然也只是据说。
虽然很有经验的郑智骐和郎岳大小事情处理过不少,但遇到阴差还是第一次,难道所有人都要命葬在此?天启云,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突然,乐器声停止,十二个阴差静静地看着这些年轻人。
“你们竟然能看见我们。”没有一个人开口,但却发出了声音,听上去和常人无异。
“敢问各位可否是阴差大哥?”郑智骐起身问道,但现在他还是紧闭双眼。
“不错,既然尔等能看见阴差,就一定要死!”语气中不乏坚定,可想而知阴差的能力和地位。
“且慢!”郑智骐喊道,“敢问阴差,这村子的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为何诸位大人今日前来?”
“那些人都有怨气,不知是谁化解了这几个人的怨气,故而我等前来办差,难道是尔等所为?”一名阴差说。
“正是我等,看在大家都有公事在身,希望各位大人能卖给我个人情,将来有机会我等亲自登门拜访。”郑智骐恭敬地说道,这与他往日强硬的作风完全不同。
要是得罪地府的人,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人都有一死,死了就要到人家的地盘了,天知道会怎么收拾你。
“那又如何?你本修道之人,想必更知道见我阴差者必死的告诫,在我等面前没有特殊化。”
“我不想伤害你们,要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郑智骐不想和地府撕破脸皮,而且这些杂兵也确实不能入他的法眼。
众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吓得惊慌失措,要是得罪了下面的公务员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徇私枉法这种事也是能做的出来的,就连郎岳也被郑智骐的话吓了一跳。
“小子,口气还不小,你认为你们人间一般的修道之人能奈何我们吗?”
“他们是不行,但我可以!”说着,郑智骐睁开眼睛。
“咝——”
阴差们都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眼睛?”十二阴差异口同声地说,郑智骐睁开眼的刹那他们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
“你们没资格知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是死是活就别怪我了!”郑智骐紧握融火笛向着阴差冲来,一时间战局变化,反客为主。
“等等!”
“怎么,后悔了?”郑智骐也是暗地松一口气。
“好,今天的事情就算我们地府给你个面子,但事情还不算完,我们回去还要请示神君,日后再做定夺,如何?”
没料到阴差会变卦的这么快,难道有什么阴谋?不过,现在也只能做缓兵之计了。
“好,在下谢过各位大人,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的。”郑智骐又摆出了恭敬的态度。
众阴差也重整旗鼓,继续走着,然而他们之间的谈话却被郑智骐听得一清二楚。
“老大,为什么放了他?”
“你没看到他那双眼睛吗?”
“眼睛?怎么了?”
“咱们做阴差几百年了也没听说有人有一双太极图案的眼睛,不过双瞳还是出现过的,上次就是秦末的时候项羽,他就是双瞳。可这太极图案的我还没听说过,不管真假,这小子肯定是个高手。与其被他杀死还不如回去挨骂划得来……”
原来他们也会算计啊,不过他们的领导肯定不回袖手旁观,以后又要多事了。
“师兄!没事吧。”郎岳看到已经安全,连忙跑了过来问。
“好险,差点不可收拾,我还是有些冲动啊。”郑智骐有些后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郑先生。”这时候张会长走了过来,“请问刚才可是那阴差?”
“是的,估计以后我会很忙的,呵呵。”
“郑先生。”张会长说着竟然跪了下来,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今天的大恩大德我张某永世不忘,就算做牛做马我也任劳任怨。”泣声连连,还磕起了头。
“快起来,这是干嘛。”郑智骐将张会长扶起,看见那泪光闪闪,显然是动了真情。
“张会长,您没事吧?”袁媛走过来问。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被现在的时代弄的只知道金钱和地位,你可知道刚才郑先生付出的代价?”
“不是说一笔勾销了吗,难道还没完?”
那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听着张会长的解释:“咱们是没什么事了,可郑先生他和地府作对,恐怕时间不长了。也许那些阴差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的上司是不好招惹的。”
“阎王爷?”白楚乔问,难怪,现在的人只知道什么阎王、牛头马面什么的,好不容易知道黑白无常还是受人蒙蔽。“无常”一词源于佛经,是没有常态的意思,和易学的变易是近义词,而有些伪佛教徒就传出了黑白无常,这就是迷信。